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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亭晚垂眸,鴉羽般濃密的長睫顫了顫。

  是啊,等過了這條隧道,她就會徹底變成一條砧板之上任人宰割的魚。

  也不知在隧道上駛了多久,忽有一匹隨行的馬駛到車窗前,急切道:「二皇子殿下,後面似乎有一群人趕上來。」

  呼延卓蹙眉道:「是誰?」

  「隧道里太暗,看不出來,或許也是想通過這條密道去大夏的人。」

  溫亭晚聽說後面有人,心頭一動,正想掀簾探看,卻被呼延卓按住了,只聽他沉聲道:「讓車夫加快速度,無論是誰,按原計劃執行。」

  「是。」

  溫亭晚隱隱覺得不安:「你要做什麼?」

  呼延卓沒有答她,從袖中不知掏出什麼塞進了她的耳朵了,周圍的一切聲響突然就消失了。

  雖聽不見,但她還是能感受到猛烈的震動,她杏眸微張,意識到什麼,猛地掙開呼延卓的手,掀簾往後看去。

  馬車已駛出了隧道,隧道出口的□□被點燃,山石滾滾而落,把隧道出口徹底堵住了。

  山石落下的瞬間,她仿佛看見縫隙之間一匹棗紅色的駿馬和那張令她熟悉的臉。

  呼延卓伸手拿掉了堵在她耳中的東西,聲音中帶著幾分嘲諷:「你莫不是在期待什麼,死心吧,沒有人會來救你的。」

  溫亭晚扯開嘴角苦笑了一下,沒錯,想是她眼花了。

  畢竟,太子如今正在去江南的路上,恰是快活自在的時候,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隧道之中,一片狼藉,宋禹從地上站起來,看都沒看被他護在身下的老道,慌忙在黑暗中找尋。

  「殿下!殿下!」

  「我沒事……」一個低沉的聲兒從角落裡響起。

  宋禹點燃火摺子,才看到坐在角落中面色蒼白的景詹,鮮血染紅了他半件衣袍,宋禹驚道:「殿下,你受……」

  「人都沒事嗎?」景詹打斷他。

  其他幾名暗衛聞言皆應了聲。

  「紅纓呢?」他又問。

  宋禹過去查看了一眼,「還好,幸好殿下反應及時,只被是飛濺的砂石擦傷了。」

  景詹舒了一口氣,突然想到什麼,驀地勾唇笑起來,「我看到她了……」

  宋禹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這個她,指的是太子妃吧。

  「可惜又遲了一步,如今晚兒進了夏國的國境,事情便有些麻煩了,」他抬眸看向宋禹,「大驍在夏國設有密探,明日我們去夏國,想辦法混進去。」

  宋禹沒有應聲,只盯著景詹的傷處,凝眉勸道:「殿下,您先去處理傷口,您傷得不輕。」

  「孤沒事。」

  景詹疼到額頭泛出冷汗,但還是強撐著從地上站起來,宋禹這才看清他右臂和後背的衣衫都爛了,露出的傷口血肉模糊,想是方才的爆炸所致。

  「殿下……」

  宋禹只是景詹手下的一個暗衛,他望著景詹堅毅的背影,終究不敢勸什麼。

  一隻手忽得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宋禹轉頭,便見老道笑道:「小哥,奉勸你一句,今後千萬不要愛上女人,貧道我活了幾十年,看過的男男女女無數,像這般陷入情愛的男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不是變成傻子,就是變成瘋子!

  第66章 真追妻之路4  蕭溯是誰?

  元宵前後, 傳言似潮水般涌了開來。

  宮中人人都在說,二皇子殿下也不知從哪裡帶了一個女人回來,卻將她整日關在自己的宮殿中, 誰都不許見。

  阿蘭自御膳房端來飯食, 一路走來,不少人拉了她企圖從她口中套出些什麼, 畢竟她是唯一一個貼身伺候那女子的,定知曉許多內情。

  「去去去,裡頭那位可不是二皇子殿下的侍妾,身份尊貴著呢,莫要隨意胡扯,也不怕掉了腦袋。」阿蘭驅散眾人,逕自進殿去。

  殿內,溫亭晚正對著插在白瓷瓶中的幾隻紅梅出神。

  她通身的裝束都換成了聖潔的白色, 分明未施粉黛, 依舊眉若遠山,唇不畫而朱,一張面容美得驚心動魄,紅梅點點襯得她的皮膚愈發淨白如雪。只可惜美人秀眉微顰,周身似籠罩著淡淡的愁雲,揮散不開。

  阿蘭只望了一眼便怔愣在那裡,待回過神,視線緩緩下移,落在了溫亭晚隆起的小腹上。

  她倒是頭一回看見,懷了孕的女子還能美成這般的,真是教人妒恨。

  「聖女大人,用膳了。」

  阿蘭將碗碟筷箸擺放好, 作勢去扶溫亭晚,卻被她輕飄飄地避開了。阿蘭的手無措地懸在半空,在心底嘆息了一聲。

  自打入了大夏,這位聖女大人便一直是這副模樣,整日枯坐著不說話,也不搭理人,只偶爾遣她去尋些書捲來看。

  溫亭晚扶著腰在桌前緩緩坐下,過了六個月,腹中的孩子長得飛快,沉甸甸的肚子令她坐臥都成了問題,雖是不雅,但如今她落座時也只能將雙腿叉開,夜裡入眠也需側躺著。

  她方拿起筷子,便覺肚子裡的小傢伙狠狠踢了她一腳,她勾唇輕笑道:「怎麼,你也餓了?我們這就吃飯。」

  她夾了兩筷子青菜後,又將筷子伸向一塊油膩膩的紅燒肉,猶豫了半瞬,才皺眉送進嘴裡,胡嚼幾口,吞咽下去。溫亭晚不喜油膩,素來吃得清淡,但她知道為了腹中的孩子,她多少還是得沾些葷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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