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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栩俊逸的臉色沉了幾分:「喬家的二姑娘?喬笙?」先是暴雲霆為了喬第願意交出兵權也要求他賜婚,如今他的皇兄又為了喬笙貿貿然跑出去,怎麼喬家的姑娘近來這麼多事?

  見安王不說話,岑栩想了想:「你怎麼知道喬笙在外面?難道她身邊有你的人?」他早看出來了皇兄對喬笙有意,卻沒想到為了保護她做到如此。

  事到如今已經無法隱瞞,安王道:「你還在西北時,我與雁王明爭暗鬥,因害怕我對她的心思被外人發覺會傷到她,所以派了隱衛暗中保護。後來雁王被殺,那些隱衛我一直沒來得及調回來。」或者說他是不想調回來,只有通過隱衛,他才能知道她近來的狀況。

  岑栩臉色陰沉沉的:「你若不去,她不過就是淋一場雨,難道比你的腿還重要?」

  安王神色平靜地與他直視:「若這事擱在潯陽身上,你還會說這樣一番話嗎?」

  岑栩被他說得一怔,頓時無話。是他太擔心皇兄的身子才這麼問的,可皇兄的那種感覺他理應最能體會。若是潯陽,他怎麼捨得她淋雨,和她比起來,忍受雙腿的噬骨之痛又算的了什麼呢?

  安王如此直白的說出自己對喬笙的心意倒是讓舜王有些意外:「看來那日我在母后的長樂宮說你和喬笙的事並非空穴來風嘛,既然喜歡,那就娶回來多好。雁王都死了,你還有什麼可怕的?讓陛下為你們賜婚,風風光光的娶她進門,多好的結局嘛。」

  安王雙目暗淡幾分,低頭看著自己的腿:「我這樣的人,不配擁有她。」

  舜王有些心疼:「你這又何必自暴自棄,邵宋既然說了你有希望站起來,自然就會盡心盡力的為你醫治,你該信他的。」

  安王攥著帕子的手緊了緊,閉眼輕道:「時候不早了,我有些困了,陛下和皇叔便先回吧。」

  舜王欲言又止,岑栩看皇兄這樣子怕也聽不進去,便道:「既然如此,你先休息吧,明日朕讓邵宋再來給你看病。」

  待他們二人離開,安王才顫抖著雙唇呢喃一句:「治好了又能怎樣,即便站起來了我依舊是個廢人。我不能給她孩子,更不能給她幸福。」

  想到刻意隱藏在帕子裡的詩句,他覺得心中有愧。早知有今日,他當初無論如何都不會去招惹她的。

  喬二姑娘,你不該對我念念不忘……

  * * * * * * * * * * * *

  白天下了一場雨,到了晚上空氣涼颼颼的。

  因為天冷,邵珩睡的也就比平日早些。

  到了御書房,卻恰好看到岑栩站在床榻邊換衣服,鞋子上滿是泥濘,旁邊是他剛換下來的便服。

  「你出去了?」邵珩有些好奇,今日下了雨,他這是跑哪兒去了?竟然還穿著便服,莫非出宮了?

  岑栩只著了見中衣上了床,給她蓋了條被子,自己也躺下來抱住她:「方才去了安王府。」

  「我今兒個聽我三哥說他白天去給安王看腿傷,結果沒看到他人,他去哪兒了?你以前不是說他一到雨天雙腿便會疼痛難忍嗎,那怎麼還會出去?」

  岑栩想了想,倒也沒有隱瞞:「方才我命人查了一下,下午的時候喬二姑娘獨自一人去文淵閣買書,不巧下了雨,她孤身一人,出門也沒帶個丫鬟,皇兄知道後就親自去送她回了府。」

  邵珩對此很是驚訝:「安王還暗中在喬笙身邊派了人啊?那也就是說,安王真的對喬笙有意?」喬笙對安王的感情她看得出來,原本還在擔心她戀慕安王只怕會竹籃打水一場空,可若是他們二人兩情相悅,那豈不是還有希望在一起?

  岑栩嘆息一聲:「有情又怎樣,皇兄外表溫和,可只要是他決定的事必然不會改變,他過不了心裡的那一關,是絕對不會向喬笙表露心意的。」

  邵珩也跟著喟嘆:「這還真是個問題。」安王若真的對喬笙有情,只怕躲著她還來不及,怎麼還會想跟她在一起呢?是她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聽她話語裡一陣無奈,不由道:「怎麼,你很想他們二人在一起?你不是跟喬笙熟悉嗎,她對皇兄可有想法?」按理說這個喬笙縱然不成親,這個年紀也該訂親了,可現如今仍是個未許人的姑娘家,難免不讓他多想。

  岑栩對她坦白安王的心思,邵珩也不會藏著掖著:「自然是安王什麼想法她就什麼想法嘍。」

  說完又不忘囑咐一句:「喬笙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我雖跟你說了,不過你可不能隨便跟別人亂講,否則毀了人家清譽可不好。她一直藏的挺深的,我也是偶然知道的。」

  岑栩勾唇笑道:「你這樣的腦袋瓜都能發現她對皇兄的心意,只怕藏得也沒多深。」

  邵珩一聽惱了:「你這話什麼意思,能不能別動不動就拿我的腦子說事,我有那麼笨嗎?中秋那晚在趣味莊園,我一個人也過了好幾關呢。太皇太后也總誇我機靈呢,就你嘴巴跟中了毒一樣,說出來的話都是帶毒的。」

  岑栩好笑的看著她:「是,你機靈,喬國公府三兩句話就被我套出身份,你可不是一般的機靈。」

  邵珩:「……我困了,睡覺!」

  岑栩見她生氣了,忙晃了晃她:「好了,跟你開玩笑呢,別生氣。才剛說了兩句話,你怎麼又急著睡了。」

  邵珩哼哼鼻子:「不睡幹什麼,讓你笑話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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