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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怎麼了?」蘇毓見狀心中奇怪, 開口問,「嫂子你有話大可直說。」

  「妹妹……」

  「嗯。」

  「是這樣的, 」蘇李氏是沒法子想。畢竟這種事讓她撞見了,她實在是尷尬又不知如何是好,「你, 你可知母親與父親之間是有齟齬的?」

  蘇毓聽到這話心裡一跳, 面色不動地抬眸:「略知一二。」

  蘇李氏清了清嗓子, 似乎在想該如何組織語言。但搜颳了一遍肚子裡的墨水, 她沒找到能夠粉飾太平的詞彙,臉尷尬地擰成了一團。

  蘇毓大概猜到她來徐家所謂何事。但在蘇李氏開口之前,她只能故作不知。

  果不然,蘇李氏猶豫了再猶豫, 最終破罐子破摔:「妹妹,你與我都是自家人,嫂子便實話與你說。」

  說著,她便將自己今日在偏僻的院落里撞見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蘇毓說了。

  她撞見也是意外,當真是意外。蘇李氏嫁入國公府多年,這事兒還是頭一回撞見。國公府的那個院子已經荒廢很久了,平常別說蘇家的主子,就是僕從都甚少去那個院落。

  蘇李氏今日是抱著貓兒在附近轉悠,貓兒脫手,追貓才意外追進去。誰成想她居然在裡頭撞見了自己的婆母赤身裸體地在跟外男苟且!天知道蘇李氏當時有多震驚,魂飛魄散都差不離了!她當真做夢也沒想到,自己那位柔弱堪憐的婆母私底下能那般的騷浪,那妖媚的嬌啼能將屋頂都給掀翻!

  蘇李氏現如今想起來都覺得作嘔,打心底的作嘔。說句實話,原先府中國公爺折騰人她還可憐過婆母,心疼婆母一個弱女子與她一樣不幸,一輩子就遇上這麼個瘋子。可自打親眼見識了婆母的所作所為,她忽然覺得可憐別人的自己就是個拎不清的蠢貨!

  「這話嫂子也只能跟你說了,你哥那性子,也別指望他好生說話。」

  蘇李氏已經記不清自己是怎麼從那破院子出來的了,等她冷靜下來,人已經在自己院子。今日大半天功夫都在琢磨,她左思右想,覺得這事兒過不去:「你說母親怎麼就如此大膽!她在自家院子裡做這樣的事情,就不怕被公爺發現,一家子人跟她一起完蛋麽!」

  蘇毓垂下眼帘,眼睫遮著眸中的幽沉:「那男子長得什麼模樣,嫂子可看清了?」

  蘇李氏一頓,回想了一下,似乎是個年輕男子。

  她當時太震驚了,沒有仔細瞧。就依稀記得是個年輕男子的身軀:「正臉沒怎麼瞧著,但看側臉是個相貌俊美的年輕男子。唔……腰側有一塊核桃大小的黑痣……」

  蘇毓眼神微微一閃沉默了半晌,她只問了一句:「這事兒可還有旁人知曉?」

  「沒有,」這也是蘇李氏慶幸的。她去找貓,怕僕從多嚇著她那膽小的愛寵,命人都離得遠遠兒的。也正是因著這份幸運,蘇李氏才覺得膈應又慶幸:「只我一人親眼目睹。」

  這件事,蘇毓也不清楚該怎麼處理。當初她看到選擇瞞下來,當沒看到。今時今日,蘇毓卻不打算摻和國公府的事情。她畢竟是外嫁女,年幼是失蹤,如今找回來也不過是借住了半年。況且,如今已經搬出來。換言之,她從頭至尾跟蘇家沒有太多的利害關係。

  恰巧蘇毓如今又了解了自己的身份,就更沒有插手蘇家事情的理由:「嫂子不如將這事兒說給大哥聽。」

  情緒激動的蘇李氏忽地一頓,抬眸看向蘇毓。

  蘇毓靜靜地與她對視。

  「……妹妹你怎麼一點都不驚訝?」蘇李氏意識到不對。白清樂是蘇毓的親生母親。如今母親做出這樣敗壞人倫道德的事情,她怎麼可以如此冷靜?

  蘇李氏蹙起眉頭看著蘇毓,「妹妹,雖說你已經嫁出去,但你不要忘了,你是姓蘇的。」

  蘇毓過分冷靜的態度,讓蘇李氏心中十分不適。她覺得蘇毓如此冷眼旁觀,不過是仗著自己早已經嫁出去不是國公府姑娘罷了。白清樂的所作所為最多是讓她這個女兒名聲上有些損傷,不,依照蘇毓的走丟的經歷。或許名聲都不必沾染什麼,蘇家的事情根本影響不了她。

  事實上,蘇毓確實有這方面的想法。蘇李氏意識到這一點以後,頓時就不高興了。

  「你們兄妹三人一母同胞,打斷骨頭連著筋。哪怕你如今早已出嫁,兄長和嫂子才是你終身的依靠。」蘇李氏笑起來,「母親的事情若是捅出來,當真壞了你哥的爵位,損了國公府的名聲。你以為你在徐家便能不受波及麼?別的不說,就宴哥兒的那副皮相,那身才學。一旦他走入仕途,你若身後沒有娘家兄嫂的撐腰,你一個比他打那麼多的女子能比得過那些前赴後繼撲上來的年輕姑娘?」

  蘇毓也被她這番說辭給說笑了。嘭地一聲放下杯盞,抬起了眼帘:「那嫂子指望我做什麼呢?指望我去呵斥母親?嫂子覺得我說的話能比兄長說話更管用?」

  「這……」蘇李氏倒是被噎住了。

  蘇毓說話,自然沒有蘇恆說話有分量。事實上,蘇毓說話指不定還沒有她這個做嫂子的說話有分量。蘇毓如今對蘇家人來說,不過一個血緣親近些的親戚罷了。

  「既然嫂子也知這事兒找我沒有任何用處,你又何必生氣?」蘇毓還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樣,「這樁事你只有找兄長去捅破。兄長去警告母親收斂,別無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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