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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鵬瞪顧南銘一眼,才道:「酒吧新招了幾個人,我還得帶著他們學這學那,我都快累吐血了,誰有那個閒心往他酒里下東西?」

  話至此,張鵬也察覺到了,突然一愣,然後緊緊盯住倪迦。

  倪迦不動聲色地問:「怎麼?」

  「不止我給他們那桌調過酒。」張鵬猛的回想起來,「我中途上廁所,讓一個新人幫我看了會兒!」

  倪迦慢慢捏住拳頭,「誰?」

  「好像姓肖?才來一個多星期,塊頭挺大的,有個耳朵還不太好使。」張鵬皺著眉描述。

  只一瞬間,倪迦渾身的毛孔都張開了。

  等她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了一身冷汗,後衣甚至貼上了脊背,涼嗖嗖的。

  張鵬的描述,在她腦海中匯成一個模糊的人形,他越來越清晰,清晰到所有的荒謬在這一刻有了解釋。

  她緩緩報出一個人名。

  「肖子強?」

  **

  晚上回到家,倪迦虛脫一般癱倒在沙發上,長發曲卷著耷拉在地面上。

  她閉上眼,細細碎碎的回憶了一些事。

  從她還是赫赫有名的倪迦開始,從她對善惡沒有界定,崇尚暴力解決問題開始。

  那是所有事情的開端。

  她又想起剛剛在酒吧里,她見到肖子強的那一幕。

  他整個人陰惻惻的,蹲在角落裡抽菸,燈光將他四分五裂,他腳底的影子,扭曲而灰暗。

  倪迦止步於三米之外,她看一眼就明白了。

  這是一場報復,人人都是施暴者,卻還是這些人人,都是受害者。

  長達三年之久,沒有期限。

  越來越多的人攪進去,太多的恩怨糾纏在一起,生活像被一根繩子困住,越收越緊,令人窒息。

  多少人為青春里的荒唐付出過代價,肖子強,肖凱明,陳勁生,包括她自己,都正在承受著。

  肖子強的耳朵廢了,他留下的是一輩子的痛。

  難以磨滅,足夠折磨一生。

  倪迦想,這應該只是個開始。

  她想的頭痛欲裂,手機鈴聲響了,是新手機自己配的系統音樂,聒噪極了。

  倪迦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調整呼吸,語氣平常的接通:「周彌山。」

  「嗯。」那邊的聲音低沉悅耳,透著男人特有的沉穩,「還不睡?」

  國內現在十一點,那邊才早晨八點。

  這人向來自律的可怕,這會兒估計剛剛晨跑結束。

  倪迦揉揉眼睛,「準備睡了。」

  「最近怎麼樣?」

  「還好。」

  「學習跟得上?」

  倪迦保守著說:「還行。」

  「交朋友了嗎?」

  「沒。」

  「倪迦,你又在得過且過。」

  倪迦沒聲了。

  周彌山總是這麼神。

  「別把自己弄的死氣沉沉,我同意你回a市,就是希望你找回做學生的感覺。」

  倪迦笑了一聲,說:「我以前可是問題學生。」

  「那就繼續做問題學生,沒人要求你改變。」周彌山接過她的話,說:「是你一直在逼你自己。」

  「周彌山。」倪迦仰躺著,看著天花板淡淡問:「你是想看我變壞嗎?」

  「我只想看你變開心。」

  「……」

  倪迦沒想到成熟冷靜的周彌山突然冒出這種話。

  她沒出聲,周彌山不徐不疾的轉移了話題,「楊阿姨的新店怎麼樣?」

  倪迦道:「上周末開業了,我還沒來得及回去看。」

  周彌山語氣提高,「沒來得及?」

  「這周就去。」倪迦趕緊截斷,生怕他多問,她又得解釋一通。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她自己都還沒理順。

  好在周彌山沒有深究的意思,又叮囑了兩句,便掛電話了。

  倪迦又給楊雅嵐打了個電話,口氣輕鬆,楊雅嵐並沒有聽出她聲音里已經難以掩蓋的疲憊。

  她說定這周末回去,掛完電話訂好票,一切收拾妥當,倪迦把手機扔到另一邊的沙發上。

  房間重新恢復寂靜。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開始儘量恢復日更,不出意外四月下旬完結,我他媽又要睡了。

  第17章

  運動會的訓練開始了,很多人趁著課間和放學,去操場上練習,各個年級也空出體育課的時間排練方陣,一時間,學校處處充滿了生機,氣氛緊張而興奮。

  放學,楚梨叫上倪迦一起去跑步。她今天特地穿了跑步鞋,還換了套運動服。

  倪迦想著很久沒有練了,點點頭,挎上書包和她一起去了操場。

  高三晚自習下課比其他年級晚半小時,這會兒操場上的人不算太多,訓練的,慢跑的,還有為運動會做準備的。

  籃球場上有群人在打籃球,鞋底擦過膠皮地面發出的聲音,在半空中迴響。

  倪迦把頭髮散開順了順,然後一手捋過髮絲,一手攏住,重新紮了個馬尾。

  她額頭飽滿,巴掌大的臉,五官精緻又艷麗。有碎發輕輕纏在她的脖頸上,皮膚白皙而乾淨。

  楚梨在一旁羨慕的說:「你好白啊。」

  她淺淡的笑笑,把校服外套脫了,放在一旁的觀禮台上,裡面是一件白色立領短袖,貼身款,勾勒出她兩道纖細的腰線,白邊校褲包裹一雙細直的腿,褲腿卷邊兒,露出一截骨感的腳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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