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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雎安於是繼續說:「那我有沒有因為一己私慾,辜負過我肩上天機星君的責任?」

  他看著雎安,開始感覺到不安。

  「從來沒有,你是最好的天機星君。」

  「那我有沒有求過你任何事情?」

  「沒有……」

  雎安點點頭,他如往常一般溫柔又堅定地笑著,高挺的鼻樑將燭光分割出明暗界限,眼睛就像看不見底的鏡子,只能映出不安的柏清的神情。

  雎安平靜地慢慢地說道:「師兄,這是我第一次求你,也是最後一次。過會兒無論發生什麼,都別費心救我。」

  「求你了,我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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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不勸

  封星禮後的這幾天裡, 和所有人一樣,在柏清眼裡雎安除了封星禮時的失態外,一切正常。

  無論是待人接物, 處理封星禮的後續事宜, 挑選新弟子入宮, 還是給即熙辦的隱秘葬禮。雎安做事仍然井井有條,細緻而妥帖,就如他這十幾年來的每一天一樣完美無缺。

  所以從葬禮回來之後, 雎安請他到靜思室見面,他雖然有些疑惑為何要選在靜思室, 卻也沒有多想。

  靜思室的布置十分簡單, 唯有一張無雕花的木桌擺在中央, 四周放著四個蒲團,桌上的香爐飄出裊裊的白煙。雎安端正地跪坐在木桌之後,聽見柏清走近的聲音便淡淡一笑,說道:「師兄, 請坐。」

  柏清心中有些奇怪,盤腿坐在雎安面前, 問道:「雎安,你要我來此處說什麼?」

  雎安扶著衣袖給柏清倒了一杯茶,茶香裊裊間, 隔著蒸騰的熱氣他的表情看不分明。

  「前些日子收到了澤臨來信, 他已經把渡厄燈放回南方大陣, 我已撤回元嬰。南方大陣可以正常運轉了。」

  柏清鬆了一口氣,答道:「這就好。」

  雎安聞言笑笑,繼續說:「上次不周劍被盜,我查看了封印確實存在漏洞, 此番加強之後,至少十年間應該很難有人能再破。新任星君及弟子已經入籍在冊也入住居所,下個月會舉行拜師儀式。」

  一旦聊起公事,柏清很快就拋卻疑慮,全神貫注起來。他疑惑道:「下個月才舉行拜師儀式?時間為何如此之晚?弟子已經入宮,按理說過幾天就可以舉行。」

  雎安沉默了一會兒,抬起眼眸正映照出柏清的臉龐,他以平靜沉穩的語氣,問柏清可曾讓他失望過,可曾辜負過肩上責任,可曾有過何事相求。得到柏清全數否認的回答之後,雎安便說出了那句石破天驚之語。

  ——師兄,求你了,我想死。

  柏清一時間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猝然站起來,低頭看著面前這個仍然平靜如常的師弟。他只覺得混亂而難以置信,斷斷續續地說:「你……你在說什麼……你……為什麼?」

  雎安並不意外,也不急著解釋。他安靜地喝了一口茶,眼眸低垂就像個玉做的人般,冷靜得不真實。

  他這樣子,像極了平日裡說「我沒事」時的樣子。但凡雎安說沒事,就是真的不需要別人幫忙,可以自己妥善解決。

  如今他以同樣的神情說想死,柏清生出一種無法勸說他的慌張,他打落了雎安手裡的茶杯。伴著茶杯碎裂的清脆聲響,柏清一巴掌拍在木桌上。

  「你為什麼想死?你為什麼要死?雎安你說清楚,這是大事你不要兒戲!」柏清堂皇地搜羅著自己能想到的理由,他說道:「是因為即熙嗎?她騙了我們這麼多年,我們誰都沒有能想到她會是禾枷。我知道你盡心盡力地教導她並且寄予厚望,可她畢竟從小生活在那樣一個奸邪的環境裡,後來又回去做懸命樓主七年。雎安,七年是很長的時間,人是會變的,她作的惡……她殺了師父都不是你的責任。你殺了她雖然是意外,但也是她為自己的惡付出了代價。雎安,你不要太苛責自己。」

  雎安聽著柏清的話,平靜的表情終於出現一點變化,他有些無奈又蒼涼地笑起來,眼睫顫動著,微微抬起頭朝著柏清說話的方向。

  「你在說什麼啊,師兄。」

  頓了頓,他嘆息一聲,說道:「師兄,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我為什麼失明麼?」

  柏清愣了愣,這確實是他多年來的疑惑,他以為雎安永遠也不會說了。

  於是他直視著雎安的眼睛道:「你為什麼失明?」

  雎安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你應該也很奇怪,為什麼我剛發現即熙已死,就認定禾枷就是即熙罷。」

  柏清沒有告訴雎安禾枷就是即熙,但那日雎安逕自走到冰窖掀了即熙的棺材確認了她的身份,因為太過混亂和慌張,柏清一度忽略了這個問題。

  這兩件看似毫無關聯的事情被雎安提起,柏清驀然想到一種可能。他的瞳孔放大揪起雎安的領口,雎安被他生生提起來,柏清氣急地質問道:「你用了守生祝符?你用你的星命去守即熙?」

  守生是只有星君和星君之間才能賜予的祝符,授符者相當於被護者的第二條命,但凡被護者受到重大傷害瀕死,那傷害都會轉移到授符者身上。以授符者之命,救被護者之命,唯有授符者親自殺死被護者方可解此祝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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