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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猶記得,當初聖上便裝出宮,特意易容打扮,可不過一個背影,就叫娘娘認出來的事情。

  這件事,其實她早就忘了。

  可方才聖上抓著她手臂喊「阿悅」時,她莫名地記了起來。

  若當時娘娘和皇上換個身份,皇上是否能認出娘娘呢?

  茯苓不知曉,可她心中替娘娘不值當。

  不知過了多久,殿外起了些許動靜,茯苓擦了擦眼淚,須臾,她就和往日沒甚區別地走出去,似不解地看向楊公公:「公公,皇上還未醒,這是怎麼了?」

  面對茯苓的疑問,楊公公卻有些尷尬。

  即使雎椒殿如今沒了貴妃,可他對茯苓卻依舊禮待著,又想起方才啊殿內那幕,他訕訕地說:「是、是賦寧宮來人,欲請皇上過去一趟。」

  賦寧宮。

  麗昭義。

  茯苓不著痕跡眯起眸子,想起先前從賢王府傳來的消息。

  麗昭義,洛側妃。

  她退了一步,絲毫沒有多管閒事的意思。

  如今她們雎椒殿沒有主子,皇上若來,她們就伺候著,不來,她們也不會去請。

  只不過,若是曾經,根本不會有人自不量力地來雎椒殿請人。

  楊公公鬆了口氣,他適才有些怕茯苓鬧起來,直到她退了一步,才想起來,如今雎椒殿不過無主罷了。

  他躬身進了內殿,不消一會兒,裡面傳來動靜,帘子掀開,聖上走了出來。

  聖上雙手負在身後,他偏頭看了眼茯苓,嘆了口氣:「這雎椒殿如今冷清,你若想,就到御前來伺候吧。」

  楊公公在聖上身後,驚得低了低頭。

  茯苓不去想聖上是何意,記著年少時的情誼也罷,留著她懷念娘娘也好,可她都不會去御前的。

  茯苓不卑不亢地服了服身:

  「勞皇上掛念著,可若說冷清,恐是娘娘如今方才冷清些。」

  聖上一噎。

  他擰眉,沉沉看了茯苓一眼,可茯苓低著頭,不和他對視。

  「隨你罷。」

  說罷,他甩袖轉身離開,只背影卻隱隱有些狼狽。

  茯苓半蹲著身子,直到身邊的小宮女低聲說:「姑姑,皇上走了。」

  茯苓才有了動靜,她鬆開緊握的手,手心被指尖刺破,溢出了血珠。

  她扯了扯唇角。

  就聖上所謂的情誼,也忒可笑了些。

  憑甚值得娘娘臨死前還惦記著他!

  過了好久,茯苓終於斂了情緒,就是這時,賢王領側妃回周府探親的消息傳進來。

  茯苓擰了擰眉,倏地又想起先前皇上召見姑娘一事,她猜到什麼,沉了沉眸:「太子一案,至今可有結果了?」

  小宮女是她心腹,娘娘在時,培養出來的,常探聽宮外消息,如今聽言,也不過搖頭。

  茯苓心中想起周韞如今差不多八月大的肚子,心中對聖上多了分惱恨。

  若真如她所想,她在宮中多年,對聖上這人也了解一二,聖上必然不會輕易放棄。

  偏生如今姑娘正是要緊時候,若真有個不慎,那豈不是……

  小宮女看著她的臉色驟變,知曉如今能讓姑姑如此的人,只有賢王府的側妃罷了,她低聲說:「姑姑,是不是要提醒姑娘一番?」

  茯苓打斷她,搖了搖頭。

  姑娘和往日沒甚差別,才不會叫人懷疑,姑娘是個聰慧的,她冒然派人前去提醒,才會引人眼球。

  她斂眸,低喃著:「快沒時間了……」

  第95章 真或假

  七月一過,賢王府中就開始嚴陣以待,尤其是錦和苑中,周韞動一下,都有好多雙眼睛盯著她。

  瞧得她也跟著心慌起來,總覺得下一刻,她就要生了。

  八月熱得厲害,時秋掀開帘子進來時,都似帶起一陣熱風,周韞忙朝里縮了縮,對著時秋揮了揮帕子:「你先喝杯涼茶靜靜,怎麼弄得一頭汗?」

  汗珠子滴在額間,時秋感激地笑了笑,接過時春遞過的涼茶,一飲而盡,頓時舒坦地鬆了口氣。

  她苦喪著臉,難得抱怨了聲:

  「這老天,怎熱成這樣!」

  周韞聽得直翻白眼,想要斥她:「去去去,嫌熱就別在這兒呆著,耳房涼快去!」

  話中的酸意,簡直快要溢出來。

  時秋和時春一眾奴才沒憋住,肩膀聳動,差些笑出來。

  周韞不得用冰盆,可她不是個小氣的,也不是虐待下人的,耳房中放了冰盆,她休息時,時秋她們常會去耳房待一陣子。

  周韞對那冰盆眼熱得緊,可不就對時秋她們生了酸意。

  時春幫著討罵一句:

  「就是,在主子面前說這話,你不是討打嗎?」

  主僕幾人說笑幾句,終於回歸正題,周韞斂了笑意,問時秋:「去看過了嗎?王妃怎麼忽然傳了太醫?」

  時秋聽言,搖了搖頭,失望道:

  「奴婢去是去了,可正院大門緊閉,根本不讓奴婢進去,奴婢回來時,劉良娣她們也皆被擋回去了。」

  聞言,周韞稍擰起眉。

  莊宜穗選擇在這時請太醫,卻又不讓旁人探望,委實有些失常。

  須臾,周韞抬手撫了撫額間,心中搖頭嘆了口氣。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她將所有心神皆放在腹中,對府上近段時間的形勢自然有所疏忽,這是不可避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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