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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官憑甚要和你賭?」

  那人只笑著:「子安該知曉,安虎令究竟意味著什麼,歷代聖上皆想要得到,父皇如此,孤亦如此。」

  「如今安虎令在一女子身上,也不知是福亦禍。」

  當年他母后最後見的人就是貴妃,後來他尋遍坤寧宮不得安虎令。

  不得不懷疑上貴妃。

  可貴妃這女子太過狡猾,讓父皇一心皆是她,甚至能叫父皇不懷疑她一分。

  他曾搜遍雎椒殿,而不得安虎令所在。

  他知曉,父皇一直懷疑安虎令在他手中。

  他先前不說,是怕貴妃會將安虎令交給父皇,那倒不如留在貴妃手中,他還有可能得到。

  而如今……

  傅巰勾了勾嘴角,肆無忌憚地看向沈青秋。

  沈青秋雖有片刻情緒動盪,可此時早就平靜下來:「殿下想多了,側妃一介女子,怎會有安虎令,即使真落入她手中,恐如今也會到賢王手中了。」

  對此言論,傅巰只輕笑。

  若安虎令真到傅昀手中,恐怕銘城早就有了動靜。

  而如今一片安穩,早就說明了問題。

  沈青秋冷淡覷了他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傅巰在他身後輕笑,漫不經心的一句:

  「這安虎令,子安該不會當真以為,除了銘王府的人,旁人皆可隨意拿之嗎?」

  ……

  回過神來,沈青秋再聽竹銫的話,聯想那日聖上召見,他就猜到周韞為何要回周府了。

  他知曉,這次,恐又讓傅巰猜對了。

  只不過,沈青秋稍眯起眸子,掠過一絲冷意。

  也許安虎令的確需要銘王府血脈才可執掌。

  可傅巰忘了,這世上,多的是識時務的人。

  如今二十多年而過,那些所謂安虎軍所謂的忠心還能剩下幾分呢?

  沈青秋不知的是,在他走後,傅巰牢房旁又走來一人,那人著急不安地問:「殿下,您怎麼將安虎令的事和他說了,萬一他——」

  傅巰抬眸,靜靜看向他,那人倏地噤聲。

  那人心中稍惱,覺得殿下這次著實有些胡鬧了。

  安虎令一事為機密,沈青秋如今已不可信,怎可告知?

  只聽傅巰輕飄飄地一句:

  「安虎令在不在她身上,還不得而知呢。」

  那人啞聲,是的,雖放出去的消息是,安虎令在賢王側妃手中,可實際上,連他們自己都不確定。

  傅巰看著牢房出口的方向,稍勾了勾嘴角。

  那人抬頭看見,頓時恍然:

  「殿下是想引蛇出洞?」

  傅巰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淡淡覷了他一眼:

  「你可以下去了。」

  皇宮內,雎椒殿。

  聖上臥榻,閉著眼睛,睡得深沉。

  茯苓輕步走進來,打開香爐,添了些薰香,又輕手輕腳地將香爐蓋好。

  忽地,她身後響起些許動靜,茯苓渾身一僵,片刻又恢復自然,她回頭,帶著幾分驚訝地恭敬走近:「皇上醒了?」

  貴妃榻上,聖上撫著額間,有些疲乏坐起,茯苓斂下眼瞼走近他,倏地,她手臂被抓住,茯苓心下一驚。

  就聽聖上抬頭,似在認她是誰,遂後,輕輕地呢喃了句:「……阿悅……」

  「阿悅,是你嗎……」

  聽到這兩句話,茯苓心中稍鬆了口氣,知曉皇上是認錯人了。

  殿內淺淡的薰香繞繞撩人,嗅在鼻尖,叫人似如夢睡醒間,聖上抓著茯苓手臂的力道越來越緊。

  茯苓手指疼得輕抖著,卻沒呼疼,只輕聲柔柔地說:「皇上,您認錯人了。」

  聖上不知有沒有聽清,卻依舊抓著她的手臂,口中喃喃著「阿悅」。

  他每喊一聲「阿悅」,茯苓眉眼的神色就淡一分。

  她一字一句地說:「皇上,您認錯人了!」

  裡面動靜鬧得有些大,楊公公掀開帘子看了一眼,看見這幕,忙忙放下帘子。

  茯苓回頭,見到這幕,心中覺得些許可笑。

  不待聖上清醒,她冷著臉,一根根掰開聖上的手指,她用的力道稍大,聖上疼得擰了擰眉,茯苓只作視而不見。

  須臾,茯苓鬆開手,任由聖上的手臂砸落在貴妃榻上,上鋪著一層毯子,不疼不癢。

  茯苓只覷了眼自己的手臂,她沒急著出去,尋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聖上睡得不安穩,她低聲說:

  「皇上,時辰還早,您若睏乏,且再睡會兒罷。」

  她話音很輕很輕,似透著些誘哄的味道,和語氣不同的是,她斂下的眸眼中,皆是一片冷意。

  她常年伺候在娘娘身邊,學到的東西很多,如今輕輕低哼著莫名的調子,聖上眉眼漸漸鬆開。

  不知何時,茯苓的輕哼聲停了下來。

  她抬頭,失神地盯著那頂翡翠香爐。

  香爐是幾年前的供品,娘娘見了甚喜,親自開口向聖上討來的,娘娘很少向聖上討東西,聖上豈有不應之禮。

  這翡翠香爐在雎椒殿內用到至今。

  茯苓想起如今躺在皇陵的娘娘,不知想起了什麼,忽地輕扯了扯嘴角。

  她環著雙膝,埋頭在上,她扯開抹笑,卻眸子淚濕,突兀掉下兩行淚:「……值當嗎……」

  她在心中一聲聲喚著「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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