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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上坐在位置上,他身材高大,渾身透著股威嚴自若,在他身側,珍貴妃柔柔地倚在宮人身上,眸子微紅,淚珠子從姣好的臉頰滑過,哭得叫人心都碎了:

  「妾身兄長只有這麼一個閨女,今日竟險些在妾身眼前遭了意外,若非賢王及時趕到,妾身要如何和兄長交代啊?」

  她自失子後,身子骨就一直不好,聖上一直嬌養著她,她似傷心極了,身子輕晃,聖上立刻起身接住她,不許她再哭了:

  「作甚哭成這般?那丫頭不是沒事嗎?」

  這時,宣妃怕自己再不說話,今日恐討不得好,插了一句:

  「貴妃都說了,周姑娘不過險些出事,可奉安卻是已經身首異處,奉安可是皇上親賜越兒的,越兒平日裡極為看重,如今不知如何傷心!」

  說罷,她轉頭看向聖上,急道:「皇上!妾身看越兒哭成這副模樣,就似剜心般生疼啊!」

  她看不慣貴妃嬌柔做作的模樣,口不擇言刺了一句:「姐姐沒生過,自然不知曉這是何感覺。」

  殿內倏地死一般的寂靜。

  珍貴妃的哭聲都停了下來,聖上臉色頓沉。

  宣妃進宮晚,是在貴妃失子後進宮的,自然不知曉這句話捅了馬蜂窩。

  半晌,珍貴妃輕嗤,作勢推開聖上的手:「是,妾身子嗣緣淺,才拿韞兒當親生的對待,如今她險些出事,妾身還哭不得了。」

  「畢竟妾身哪懂那滋味。」

  她話音自嘲,卻刺得聖上眉心直跳,一記杯盞直接摔在了宣妃身前,嚇得宣妃一跳:

  「混帳東西,一隻畜牲也值得如此哭鬧,朕看越兒就是被你養成了這副不知進取的樣子!」

  十一皇子也不敢哭了,臉色憋得通紅。

  「宣妃不知尊卑,去封號,即日起禁閉三月,還不給朕滾出去!」

  聖上這一句話撂下,宣妃臉色頓時煞白,如何她就得了這麼重的懲罰?

  倒是一直站在旁邊的傅昀絲毫不覺驚訝,他冷眼掃過宣妃和十一皇子,若非知曉貴妃對聖上的影響力,這次選秀,周家女又如何會越過眾人成為了香餑餑?

  據他所知,太子府中的卓側妃在選秀聖旨下來後,莫名犯了錯,被貶為良娣,至今側妃之位懸置。

  欲意何為,不言而喻。

  周家女若入各皇子府,最低也要側妃之位,否則如何向貴妃和周府交代?

  傅昀忽然想起之前貴妃問他的那句話。

  他垂了垂眸。

  第4章

  周韞是在夜色濃郁的時候,回到儲秀宮的。

  珍貴妃特意吩咐人用她的儀仗抬著周韞回去,儀仗剛走,茯苓臉色不好地走進來,附在珍貴妃耳邊說了句什麼。

  倏地,珍貴妃輕蹙眉梢,她猶豫了好久,才緩緩地搖了搖頭。

  周韞不知曉雎椒殿發生的事,她回到儲秀宮時,就看見平日裡伺候她那間屋子的小宮女焦急地候在宮門口。

  她有些納悶:「怎在這兒候著?」

  小宮女見到她,連忙走過來:「周小主,您可算回來了!您快進去看看吧,顧小主出事了!」

  周韞臉色突兀一變,不顧腳上的傷,立刻推門進去。

  院子內的喧鬧聲頓時停下,眾人側頭看向門口,有幾人臉色稍變,顧妍被圍在中間,看見她時,眸色微亮,隨後又黯淡下來。

  周韞看著眼前的場景,有一瞬險些氣得失態。

  她沒想到,不過是出去了一會兒,就會鬧出事端來。

  周韞抬眸望去,就瞥見她住的廂房房門敞開,她的床榻被翻得七零八落,若只是如此,念著選秀期間,她許是不會生這般大的氣。

  可是,周韞看向顧妍,不解地喊了句:「顧姐姐?」

  顧妍對她勉強勾了下唇角,遂後不著痕跡地對她搖了搖頭。

  示意她莫要管此事。

  周韞只當作沒看見,剛才小宮女已經三言兩語和她大致說了發生了何事,張華裳的丟了只玉鐲,最後從顧姐姐身上搜了出來。

  有人說,看見顧姐姐是從她床榻上拿起的玉鐲。

  但顧姐姐矢口否認。

  對此,周韞自是信那人的。

  若不然,被翻得亂糟糟的床鋪,又怎會是她的?

  更何況,周姐姐身為國公府的嫡孫女,見過的好物不止幾許,會貪張氏一個破鐲子?

  若是任由這般下去,顧姐姐定然會背著盜竊的罪名出宮去。

  落選無甚,但若從宮中背了盜竊的罪名,顧姐姐才是一輩子都毀了。

  偏生這時,周韞聽見張華裳不緊不慢地說:「若這玉鐲是我的,顧姑娘喜歡,我送於顧姑娘也不說旁話,可這是皇后娘娘前些日子剛賞的,倒叫我也不好作主了。」

  周韞抿緊唇瓣,一旦涉及到宮中的幾位主子,此事自然不好掰扯。

  「顧姐姐莫非會貪你一個鐲子不成,你當國公府是甚破落地?」

  聽見國公府幾字,張華裳眸色輕閃,遂後,她搖頭說:「周姑娘可莫要拿國公府壓我,我何嘗想為難顧姑娘,可玉鐲從顧姑娘身上搜出,人證物證皆在,周姑娘的這番話,未免有些仗勢欺人了。」

  她話音甫落,就有人插話說:「國公府富貴不假,可……」

  話音未盡,那人掩了掩唇,眉眼間划過些許不屑。

  這句話就像一把利刃,直接插到顧妍心上,一招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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