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他濕漉漉地將身上發情的野獸從身體到靈魂伺候得迷亂、暢快、屈服。

  他心甘情願。

  他的阿烈是他的藥,療治他一切在外耗的傷。

  他不許他逃脫了的。

  李元憫卑鄙地想,他一輩子只能是他的,旁人連想都不用想。

  他十指揉進對方濕透的髮根,咬著唇難耐地垂眸看著他的迷亂,卑鄙地縱著他沉淪進自己給他布下的網。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

  第52章

  李元憫後來回憶起來, 那兩天裡他們著實是太瘋狂了,原本按著計劃,他是打算如孩童一般牽著另一個孩童肆意在外頭流浪兩日的, 他都為此絞盡腦汁地想了一套說辭欺瞞廣安王府上下眾人。

  可最終他們什麼地方也沒有去,只待在客棧, 躲在無人經過的客房裡,像被欲望沖昏了腦子一般, 沒羞沒臊地糾纏彼此。

  李元憫原本覺得自己不該是這樣沉溺於床笫的人, 他更願與愛人賞楓弄月、或是心跡雙清的交流,可事實上, 他與他心愛的下屬荒淫地在客棧里待上了兩天。

  除了按時送飯上門的小二, 誰也見不到這尊貴的天字號雅房內的一對野鴛鴦。

  太可怕了!

  李元憫心驚肉跳地想, 他們居然這樣過了兩天,沒完沒了的,教他看見青年發亮的眼睛就害怕,可對方顯然沒有疲累的意思, 睡醒了說著些話, 便又帶著他滾到了床上。

  李元憫已無任何勾引他的氣力,只腦袋昏昏沉沉地將脖頸間的虎頭玉佩脫下來,緊緊拽在手中, 天知道他多羞愧, 他居然在這孩子母親的遺物面前, 縱著這孩子這般胡鬧。

  青年對他身體迷戀的程度已經遠遠超過了他的想像,他突然明白了當時久別重逢的青年是有多麼的克制, 雖然那樣的克制足夠嚇壞他了。

  嗚!

  李元憫高高地抬起了下巴,豐潤的雙唇窒息一般張大,他自暴自棄地想著, 他不要自己了,給他罷,便讓他弄,隨便他弄,弄壞了就一兩百了了。可偏偏這人不會弄壞他,教他時而夢境一般浮在半空中,時而又在深陷在暗淵裡迷途難返。

  李元憫終於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無力地抓過青年手上那本廟會上買的春宮冊子,丟得遠遠的,他哽咽起來,上氣不接下氣,鼻尖哭得通紅,連著粉色的薄薄眼皮,悽慘又艷麗,像一支飽經春雨瓢潑的花。

  青年游移上來,堵住了他的唇,沒有誠意地哄他:「殿下,別哭……」

  李元憫不聽,他哭得稀里嘩啦的,卻是如他所願勾住了他勁瘦的腰肢。

  他想,人與野獸是沒有區別的,在床上。

  ***

  送軍的那天,李元憫早早便起來了,雖然兩日的荒淫讓他幾乎沒法下地,可他依舊咬著牙,不讓任何人看出他的異狀。

  天色高遠,軍隊莊嚴,勇士們沖天而立。

  李元憫身著白蟒箭袖,腰纏玉帶,頭束著五珠紫金冠,眉眼清貴舒朗,莊嚴地為主將授印。

  猊烈一身黑亮的鎧甲,神情肅穆,一步一步地登上高台,他看著那高高在上的貴人,卻是看到他烏髮散在身下哭到不行的軟樣子,無論是哪種,都教他心神俱顫、都教他痴纏迷戀——世上斷不會再有人這樣迷住他了。

  「猊參領,願你此去一路順風。」

  聲調清朗,細雨一般鑽入耳內。

  李元憫將一方玉印親手放在他手上,猊烈接過,緩緩跪下,如一個最忠誠的僕人,他的額頭輕輕觸在他的鞋履上,所有人都在他們後面,沒有人能看見他這樣卑微而唐突的舉動,半晌,隔著軟革,他感到那人動了動,輕輕地用趾尖觸著他的額。

  風聲微微,他們二人心間皆是齊齊一動。

  李元憫垂眸看著他,面上依舊帶著那副藩王尊貴的樣子,可聲音卻是柔得如同羽毛那般,他說:「阿烈,我在府上等你回來。」

  肅穆的號角聲響了起來,大軍即將拔營出發了。

  猊烈接過曹綱遞來的鎧盔戴了,翻身上馬,他最後看了一眼那站在高台上的愛人,大風將他的大氅吹得四處拂動,他看不清他面上的神情,但想必一定是讓他心碎的樣子。猊烈喉結動了動,狠下心來,不再往那邊看,扯了韁繩便頭也不回地去了。

  ***

  大軍行了兩天兩夜,還有半日的路程即將抵達江北大營。

  入夜了,因營地毗鄰江境,夜風頗大,篝火被吹得搖搖晃晃,噼里啪啦發著響聲,旗幟隨之獵獵作響。

  曹綱險些被風吹得睜不開眼睛,他忙掀開帷帳進了主營帳,見猊烈正面無表情翻閱著手上的卷宗。

  眉目冷厲,眼神堅毅,人神勿犯。

  曹綱心間泛起了幾絲奇怪的感覺,又是那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他頓了頓,將手中他要的案卷給他送了過去,猊烈接過,立刻攤開掃了幾眼,思忖片刻,與曹綱吩咐道:「你讓李進與陳啟同進來。」

  曹綱知道這二人乃猊烈的心腹,單就目前的他而言,遠遠比不上這二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想起了上輩子那獨一份的君臣默契,曹綱心下不由起了幾許心酸,不過他知道,他遲早會得到他的信賴的,赤虎王相人極准,只要他如上輩子那般赤誠相待,全力輔佐,這樣的日子必不會長久。

  當下定了定心神,往外去了。

  李陳二人很快進帳,這夜,猊烈帳中的燈燭到了深夜才熄滅下來。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