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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下生柔,不由支起臉來,用唇碰了碰的那光潔的下巴,猊烈低下頭來,自然而然地含住了他的唇,二人啄吻著,溫情脈脈,猊烈翻了個身,將人壓在身下,加深了這個吻。

  黏連的唇分開寸許,猊烈支起汗漬漬的上身,展臂於一旁散落的衣襟中摸了一會兒,拿來一塊折成方塊的白色東西。

  李元憫抓了過來:「什麼?」

  待看清那件熟悉的小衣,李元憫原本紅撲撲的臉更紅了,「還我……」

  他將小衣塞到誰也瞧不見的身後。

  猊烈一哂,半晌,道:「那日屬下要的是帕子。」

  李元憫呼吸一熱,卻是咬著唇反問:「難道你不喜歡麼?」

  眼前的人沒有回答,只看著他,看得李元憫渾身都熱起來、羞惱地推他,他才啞聲道:「怎會不喜歡。」

  他靠近了一點,摸著他的頭髮,呼吸都撲在李元憫的臉上,繾綣地:「在這邊境的每一天……殿下可知我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李元憫才臊得說,不過是些下流得沒法說的東西,要知道方才他都快被他纏得沒法了,偌大的腦袋鑽進來狂躁地嗅、狠命地嘬,又熱又痛。

  但無端端地,心間又起了憐:「我該早點來的。」

  他雙手攀在他的肩膀上,抬起下巴貼了貼他額頭。

  猊烈喉結動了動,突然側身仰頭一倒,小臂橫在眼窩上。

  半晌,恨恨地啞聲:「我受不了了。」

  李元憫心裡一酸,故作聽不懂,只強作歡顏,「痴子,咱們如今不是好好的麼?」

  他環著他的腰,眼眸含水:「瞧瞧,抱著呢。」

  猊烈一下移開小臂來,眼中浮動著讓人看不懂的情緒,猛地一下翻過身將他壓在身下,但見眼前人眉頭微微一蹙,但很快柔順地摟住了他的脖子,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

  猊烈心裡發緊發疼,為他這副無論如何都容著自己的肚腸,明明被索要到極限,可還是縱容地將所有毫無保留地獻給他。

  世上再沒一個人這樣的疼他了。

  猊烈呼吸微微顫著,一股莫名的酸脹充斥心間,他俯身下去,麥色粗臂穿過他的細腰,將那纖細的雪色身子緊緊摟進懷裡,腦袋深深埋進他的脖頸里。

  李元憫鼻尖亦是發酸,眼眶紅了一紅,只穩了穩,摸著他的腦袋:「往後我多找些機會過來。」

  他們無法光明正大地在世人眼裡在一起,那些深入骨髓的情意一丁點都不能見光,永遠都是如此——他又何嘗沒有怨,然而他什麼都不能說,只壓抑著,用身子誘著哄他:「明日咱們再循機出來,你想如何都隨你,好不好?」

  是他改變了他的人生,也給了他一段不能公諸於世的愛戀,他一點都不後悔,對於這個他親自養大的孩子,只要他有的,能給的,他都會給他。

  身上趴著的青年不再說話,卸去壓在他身上的重量,只深深埋進那馨香的脖頸。

  夜深了,他們誰也捨不得回去,貪戀這光天化日之下的明目張胆的肆意,可最後又痛苦地不得不回到那個現實的駐地。

  李元憫看著走在前面的情緒低落的青年,一副心腸快要被他這幅樣子給揉碎了。

  ***

  清晨,燃燒了一夜的篝火只剩下碳灰,餘燼散著白煙,消逝於略顯清冷的晨風中。

  隨著沉重的號角,軍營漸漸熱鬧了起來。

  一身勁裝的倪英在帳門那裡喚了一聲:「殿下。」

  帳里過了一會兒才有聲音傳出來:「阿英麼?進來。」

  倪英撩開維帳進了去,發現殿下今日新換了件衫子,沒穿昨日沐浴前備好的那件,他的領口束得很緊,像是畏冷似的。

  倪英靠近了些,發現他領口處似有一點痕跡,不由皺了皺眉,

  「殿下被蚊子叮了?」

  李元憫不太自在地摸了摸,攏了攏領口:「許是吧。」

  「這嶺南的蚊子也忒□□了,天兒都這般冷了!」倪英嘀咕抱怨著,又看了一眼李元憫,發現他一張臉發著淡淡的光芒,雙唇紅潤,雪白的臉頰上還有些淡粉,塗了胭脂一般,不由艷羨極了。

  「不過想必殿下哥哥昨夜睡得極黑甜,氣色可真好。」

  李元憫臉兀自一熱,不動聲色地移開了話題,問起了她的起居。

  倪英哪裡不習慣,簡直是如魚得水。她嘰嘰喳喳地跟李元憫說著這一兩日的見聞。

  自打郡守軍駐紮在邊境,大肆圍剿了幾個據點,倭夷擾民之事便沒有了,嶺南全境還復了往日的寧靜,清晨的時候,還有隔壁村子一滿臉感激的老嫗往營里運來了新鮮的瓠瓜,雖被後營軍士婉言拒了,但還是一個勁兒要留下。

  倪英還被當成了郡守軍的一員,被那老婆婆拉住了連連道謝,讓她心間甭提多美了。

  「對了,」倪英興致勃勃道:「咱們這郡守軍多了個文書呢,可比原來的那夫子好多了。」

  「哦?」李元憫隨口應他。

  「是啊,京城裡來的,叫什麼來著……曹綱?」

  倪英細細想了一會兒,雙手一合掌:「對,就是曹綱,原是太學院的五經博士,聽說得罪人了,被貶為白身,倒被咱阿兄撿到寶了。」

  她感慨著,「沒想到咱郡守軍這一群粗人中,居然也有狀元之才了!」

  她美滋滋地,突然瞧見李元憫微怔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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