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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子既然不適,就別起身了。」紅雪上前幾步,想要扶許子階坐起,然手剛伸上前,便縮了回去。最終只是呆呆地站在床榻旁邊。

  許子階看到紅雪有些驚訝,他靠著床頭,覺得嗓子有些癢,手抵於唇間,輕咳了幾聲,虛聲問道:「你怎麼來了?」

  「聽丫鬟說,說你生病了。」紅雪淡聲道。

  「這丫鬟真是多嘴。」許子階虛弱道,說著又咳了幾下。

  紅雪皺了皺眉頭,見他面容憔悴,聲音沙啞,想到馬上就要回京了,他這時候生病可太耽誤事情了,也顧不得兩人關係已經生分的事,便坐在床沿,擔心地問道:「可是發燒了?」紅雪說著便要伸手去摸他的額頭,卻被許子階抓住了手腕,紅雪一驚,忙要收回,越被他越握越緊。

  紅雪急得不行,待要用力抽出手,許子階卻驀地急咳幾聲,紅雪眉頭一緊,只能放棄了掙扎,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

  許子階握緊了她的手,目光深深地凝視著她,「紅雪,你在關心我麼?」

  紅雪避開他熾熱的目光,臉色驟冷,「我並不是在關心你,只是明日就要回京了,這時候你生病會拖累大家……」

  原來是這樣啊……許子階唇角浮起一抹自嘲之色,隨即鬆開了手,「我沒事,不會耽誤行程的。」

  紅雪覺得自己話說得重了些,不由看了許子階一眼,卻見他沉默地注視著自己,待要不理,又被他眸中的火熱弄得有些不適,「你盯著我做什麼?」

  「紅雪,我想我已經喜歡上你了。」許子階看著她,道,聲音低柔得如同情人間的昵語。昨夜他夢到了她,夢到兩人成了親,還有一個調皮可愛的孩子,醒來後卻發現一切只是夢,這令他悵然若失起來。

  如今,明明人近在咫尺,他覺得她離他十分遙遠,哪怕握著她的手,他內心依舊孤寂不安。

  紅雪知曉眼前這男人向來說情話,將女人的心玩弄於鼓掌之間,而她卻不想去分辯他的話是真是假了。

  紅雪冷冷道:「你不是喜歡我,只是得不到,才念念不忘。」

  見她神色不以為意,許子階心中有些許失落。不過她不信自己也是正常的,他們之間所說過的情話似乎永遠都參著假意。而他,幾乎沒對她真正坦誠過。「我就如此不值得信任麼?」許子階有些不甘心道。

  「是,我不信你。」紅雪目光坦然地直視著他,道。

  許子階微微苦笑,不願再替自己辯解分毫。年少時,不免追求過所謂真愛,然自成年後,他便不曾再對某一女子有過執念,他一向風流多情,卻從不沉迷女色,當斷則斷。情愛對他來說,不過是你情我願,合則聚,不合則散的事。唯獨這次,他卻在紅雪這裡跌了跟頭,且拖泥帶水,糾扯不清。

  **

  正月十五,上元節,天氣晴,並未下雪。

  白玉沈墨等人於這一日啟程回京,因為要押送朝廷罪犯,聖上下旨,讓鎮軍江飛虎派一隊人馬護送沈墨進京。

  馬車這會兒正穿山越嶺,向京城方向而去,白玉是不願意在這個季節出行的,但是一想到是回京,且馬上就要見到京中的好友,她內心是極其歡喜的,旅程的艱辛便沒什麼大不了了。

  白玉與沈墨乘坐第一輛馬車,此刻他正倚著書箱上,修長的指尖撐著額角,閉著眼假寐,白玉知他昨夜沒有睡好,一直在處理事情,直至四更天才睡下,沒睡幾個時辰,又起了床。

  白玉也不打擾他,獨自一人覺得無聊,便想開窗透透氣,但怕沈墨凍著,便拿起一旁的羊毛毯披在他的身上,就這樣的動靜已經沒有吵醒沈墨,可憐他真的累及了。

  白玉開了一點點窗,見外頭黃沙滿地,遠處一帶帶的山峰從眼前閃過,雄奇挺拔,綿延不斷。

  外頭天陰沉沉的,似乎快要下雪了,寒風刺骨,凍得白玉直打哆嗦,沒一會兒,便覺得全身冰涼,白玉連忙關上窗子,縮回到被窩之中。

  傍晚,車隊在驛亭中停駐,準備休整一夜再出發。

  白玉與沈墨在房間洗漱完,出來用膳,一看外頭,天全暗了下來,還下起了雪,被風一刮,飄飄灑灑,如梨花亂舞。

  晚飯是吃的是羊肉湯,湯內加了面片,雖不是十分豐盛,但是管飽,羊肉燉得爛爛的,還加了香料,吃起來很香,吃完發了滿身汗,胃裡都是暖烘烘的。

  許子階受了涼,身子不舒服,一直在房間裡休息,沈墨讓林立去叫他,許子階只說沒有胃口,就沒有出來與眾人一起吃飯。

  許子階生了病,總是需要人照顧的,而這個任務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紅雪頭上,紅雪也沒有什麼怨言,畢竟還是同伴,照應一下也是應該的。

  見許子階沒有胃口,紅雪便借驛亭的廚房自己煮了些清淡的肉粥,又讓小桃熬藥。

  紅雪端著粥去到許子階的房間裡時,許子階依舊捂著被子側躺在床上,被昏黃的光線籠罩著,總覺得他的背影有股落寞的感覺,紅雪壓下心頭那股奇怪的好睏,走過去叫醒了他。

  許子階拖著沉重的身體,爬起來,整個人只覺得難受得很,還沒力氣。

  「吃點粥吧。」紅暈把冒著熱氣的粥端到他面前,遞給他,「吃完還要喝藥。」

  「我現在吃不下,你放桌上吧,我待會兒再吃。」許子階沒精沒神地說道,說著又準備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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