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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的女人若是對自己的夫君說要遵守三從四德,或許會叫人感到匪夷所思,然而經白玉的口中說出,沈墨卻覺得十分有趣,他知曉女人的三從四德,但男人的三從四德他倒是沒聽說過,沈墨饒有興致地問道:「娘子說的三從四德是指什麼?」

  白玉被問住了,她知曉女人的「三從」為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但是沒有女人敢對男人提出來過「三從」,白玉認真想了想,黛眉一揚,笑道:「這三從嘛,就是聽從我的話,聽從我的話,聽從我的話。回京之後,我不許你再將你一些鶯鶯燕燕帶回府中,純粹聽曲兒也不行,還有,我不許你三妻四妾,我就是你唯一的妻。以後出去應酬呢,對於向你示好的女人,你要以君子之禮待之。這些你可做得到?」

  沈墨在京中的紅顏知己可不少,愛慕他的人也不少,其實他若是有心,她也防不住,但提是有必要提的,她要讓沈墨知曉,她與其他女人不一樣,她不會幫自己的丈夫納妾以示賢良淑德,她就是不能夠容忍自己的丈夫三妻四妾,拈花惹草。

  他這個傻妻子啊,現在才提就不怕他不答應麼?他自以為她之前不提,是太信任自己呢,沈墨一挑眉,笑道:「卿卿,你不覺得現在提已經遲了麼?就算我不同意,你也已經是我的妻子了。」

  白玉一怔,將沈墨的話當真了,心口沉下,冷聲道:「怎麼,你還想三妻四妾,左擁右抱?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去找別的女人,我也去找別的男人。」

  「不行!」沈墨一聽白玉要去找別的男人,立即無法忍受了,然見白玉瞪他,沈墨連忙收了氣焰,態度柔軟下來,委屈道:「我從來沒想過找別的女人,我只要你。」

  白玉這才氣平,只是卻不想之前那般和顏悅色了,他如今又成了那高高在上的翰林院掌院,她絕對不能慣著他,免得他將來欺負她,她得趁沈墨如今戀她正熾熱,先下手為強,「那你聽不聽我的話?」

  沈墨見她沒那麼生氣了,提著的心才稍稍放下,他試探性地抱住她,見她沒拒絕,才攬緊她的腰,「娘子說什麼就是什麼。」沈墨輕笑出聲,「那麼,四德呢?」

  白玉伸手撫了撫他的胸膛,道:「四德嘛,等我想到再說。」白玉唇角一揚,笑得嫵媚勾人。

  這一夜,白玉激動得睡不著,開始收拾自己的一些行李,也不用小蕖幫忙,沈墨勸她早點休息,明日再收拾,但白玉並未理會他,沈墨便一直在她身旁晃來晃去,像是刻意找存在感似的,也不知道想做什麼,白玉依舊不理會他。於是這一夜,白玉和沈墨十分平靜地度過了,也沒發生特別的事情。

  他們這邊平靜,然許子階那邊並不平靜。

  夜裡颳起了風,狂風呼號,飛沙走石,電光在天邊劈過,雷聲滾滾而來,不到一刻,滂沱大雨傾盆而下,大雨打在窗紙上,籟籟作響。

  許子階心中抑鬱,又被這驟雨狂雷弄得輾轉難眠,更加煩躁起來。

  回京,這本是一件令人振奮的事,可他歡喜的同時,心中還有股很煩亂的感覺。不知道自己在慌什麼,在擔心什麼。

  回了京,他和紅雪就徹底的不可能了吧?這般想著,忽然覺得心裡有處地方空落落的,哪怕想到自己終於能夠施展抱負,心口也仍然感覺不到滿足。

  許子階突然長嘆一聲,隨即睜開眼,目光盯著黑漆漆的帳頂。

  雨下到後半夜,終於停止了,只是依舊有那斷斷續續的檐溜。許子階仍然沒有睡著,他心煩氣躁,就連那檐溜也覺得格外的擾人,越聽越煩躁,越聽越睡不著,猛地從床上坐起,隨手抄起床頭的枕頭,猛地向窗前擲去。

  許子階手撐著額頭,搖頭苦笑,他這是在做什麼呢……他重新躺回床上,翻身朝里睡去了,捱至五更天,才終於睡著,昏昏噩噩,迷迷糊糊間,卻又做起了與紅雪有關的夢……

  次日清晨,天已放晴,一縷縷晨曦透窗而進。紅雪推枕而起,打開窗子,一陣濕風撲面而來,只覺遍體生寒。

  紅雪深吸一口氣,聞到清新濕潤的空氣,不由莞爾一笑。想到可以回京,紅雪內心也是高興的,她在京城生活了許久,在那裡,她更有歸屬感。

  「姑娘,我服侍您梳洗吧。」小桃道。

  紅雪這才回身,梳妝之時,突然有底下的丫鬟來報,說許子階生病了。

  紅雪拿著簪子的手一頓,隨即問道:「怎麼就生病了?」

  那丫鬟是給許子階送早膳去的,去時見他一直躺在床上,叫他也不理人,丫鬟有些擔心,走過去查看,卻見他臉色蒼白,好像生病的模樣,丫鬟不知如何是好,見他迷迷糊糊中呼喚了一聲紅雪的名字,那丫鬟靈機一動,便匆匆來稟報紅雪了。

  紅雪雖是不想理會,但好歹也是相熟的人,不管說不過去,便領著小桃來到了他的住所。

  屋內沒有火爐,冷得很,大概是昨夜下雨的緣故,屋內還有些濕氣,紅雪想許子階大概是受了寒。便讓人小桃將炭爐燒得旺旺的,好趕走房內的濕氣。

  自己則來到床邊,視線移到許子階俊秀的臉龐,他側躺著面朝外,臉色蒼白,唇失去了色澤,劍眉蹙著,像是有些難受的樣子。

  紅雪伸手正要往他額上按去,卻聽得他朦朦朧朧道:「口渴……」

  紅雪只能去給他找熱水,待拿著水回來,許子階卻醒了,正要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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