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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腰間的熱度消失,也使得白玉從那輕飄飄,神魂顛倒的狀態中抽離出來。

  想到她方才和那少婦的對話,沈墨不由失笑了起來,沒好氣地道了句:「不會跟人吵就別吵。」

  看著他仿佛在嘲笑她的模樣,白玉這才意識到,他方才不過是在作戲,什麼夫人,什麼不會多看別的女人都是虛情假意的話,白玉本來就覺得自己沒吵好,又被他這麼當面一指出,一時羞得無地自容,又有些委屈,不禁紅了眼眶。

  都怪他,她方才明明想好了應對的話,要不是他突然自作主張的插話,她早就吵贏了。

  更何況,他哪裡是為了她,他分明是在為自己辯解。

  白玉咬咬紅唇,伸手一推他的胸膛,薄怒輕嗔道:「你真討厭。」言罷一跺腳,跑開了。

  沈墨瞬間呆滯,好端端的,怎麼又生起氣來?他一直以為自己是了解女人的,可遇到了白玉,他才發現,他其實是無法理解女人真正心思的。

  他不假思索地追了上去。

  林立和小蕖對視一眼,識趣,沒有跟上去。

  沈墨一路追著人,追到了僻靜幽暗的湖邊,白玉對著湖岸邊的梧桐樹,正捂著臉低低抽泣。

  沈墨看著那顫顫巍巍的纖秀背影,輕嘆一聲,明明是那般嫵媚風情的女子,怎麼越來越像小姑娘。

  沈墨走過去,故意板起臉,語氣冷硬道:「這有什麼好哭的?」

  白玉沒忍住,鬱悶道了句:「氣。」她明明可以吵贏的,還有這男人,討厭,裝什麼痴情丈夫。

  沈墨怔了下,不由微傾身,低聲詢問了句:「氣她?還是氣我?」

  白玉想到昨夜之事,還有傍晚吃飯時向他保證過的話,不好過分使性子,只好忍氣吞聲,悶悶道:「我氣我自己,不行麼?」

  沈墨想了想,以平日沒用過的方式,柔聲低語道:「你氣她作甚,生氣容易變醜,不氣。」

  沈墨手輕輕握著她的手臂,安撫似的拍了拍。

  沈墨平日裡勸人,大多端著幾分他沈大人獨有的架子,白玉還沒見過沈墨這樣哄過人,覺得有些稀奇,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嗔怪道:「你才丑呢。」白玉一抹眼角的眼淚,吸吸鼻子,「丟死人了,都是你,長得這麼招蜂引蝶做什麼。」

  沈墨見她破涕為笑,莫名微緊的心口緩和下來,正要回話,忽有細碎的呻-吟聲夾雜著喘息聲自左側一塊巨大的太湖石的方向傳來,兩人不由循聲看去,只見燈月照亮不到的太湖石後面,像是有一雙人影。

  那聲音忽然更加曖昧,令人不禁臉紅心跳。

  白玉沈墨兩人同時愕然,不約而同看了對方一眼,又尷尬似的,飛快移開。

  這地方偏僻幽暗,夜裡人跡罕至,有很多情難自控的情侶跑到此處尋歡,白玉沈墨方才說話極低,因而不曾引起人的注意。

  白玉嬌臉滾燙得不行,偷睃了沈墨一眼,他沒看她,視線轉向了月色下的平靜湖面,若無其事道:「我們回去吧。」

  「好。」白玉小聲回答,聽著他變得低沉的聲音,腿竟有些泛軟。

  兩人默默無言地回到街上,林立和小蕖還在原地等候。

  看到林立和小蕖,白玉想到自己方才的失態,不禁有些難為情。

  回程途中,白玉和沈墨仍舊都沒有說話,氣氛安靜得讓林立和小蕖覺得詭異。

  四人回到客棧,已是夜深人靜時分。

  幾人進到庭院,冷月灑地,滿院秋霜,等,廊下的風燈半暗不明,被風一吹,燭光微微搖曳著。

  林立去叫夥計準備熱水。

  小蕖困得受不了,倚在門口頻頻打著哈欠,沈墨見狀,就先她進小屋裡睡去了。

  白玉與沈墨在門口道別。

  兩人相對無言,卻不覺得尷尬,反而有股說不上來的情緒,有些柔軟,有些濕潤。

  夜更靜了,四周蟲吟細細,秋風蕭瑟,捲起一地落葉。

  沈墨擔心她著涼,正要勸她回屋去,白玉卻先開了口。

  「要不我今夜在你那睡?」白玉細聲地、靦腆地說道,溜向他的水翦雙眸中有著依依之色。

  沈墨呼吸微窒,無端想起方才與她在湖邊撞到的一幕,心神不由盪了下,差點矢口同意。

  壓下心頭的騷動,他唇微揚,笑得溫雅,「時辰不早了,明日一早還要趕路,你早些休息吧。」

  白玉聞言雖然有些失落,但也不勉強,轉身回了屋。

  看著她進屋關上門後,沈墨才抬腳走進自己的屋中,他緩緩地背靠著門,視線低垂,竟感到有些許悵然若失。

  第86章 你吹一下,就不疼了。……

  次晨,車隊出發。

  白玉依舊與小蕖乘坐同一輛馬車,因昨夜想事情沒怎麼睡好,白玉這會兒仍然窩在被窩裡補覺,只是馬車顛簸,睡得不大安寧,一直是半夢半醒狀態。

  馬車轔轔,沿著官道向北方向而行,一路經山川、過湖泊,越往前,天越寒,風越大。

  白玉醒了,躺下溫暖的被窩裡,聽著外邊呼嘯的寒風拍打著車窗車壁,嗒嗒地響著。

  白玉想看看窗外是何風景,然一掀被子,便感覺到無處不在的風自車廂的縫隙間闖入,令人感到瑟瑟寒意,皮膚瞬間起了一陣雞皮疙瘩,白玉禁不住渾身顫抖了下,頓時熄了看風景的念頭,躲回被窩中,直到感到暖意再次包裹而來,白玉才舒服地喟嘆一聲,轉頭一看,見小蕖也悶頭悶腦倒在被窩中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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