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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魯公立刻接口,似乎已經忍不下去了,說:「那不如,請太傅來我魯國,倘或太傅來魯國,息可以立下重誓許諾,答允太傅為我魯國卿士國相!」

  卿士!

  國相!

  在鄭國,祭仲就是卿士國相,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相同的,魯國的卿士國相,也是這個地位,無論是魯國的公族和卿族,都在搶破腦袋爭搶這個名額。

  公子翬握著羽觴耳杯的手一緊,手背上青筋暴怒,羽觴耳杯在手中發出吱呀的「呻吟」聲,倘或羽觴耳杯不是青銅所鑄,恐怕已經被捏碎了。

  公子翬乃是魯國的公族,正兒八經的貴胄,還是魯公的小叔叔,可以說出身名門,加之聲望也高,乃是卿士的不二人選。

  不過這些年,魯公雖然上位,但是沒有確定卿士,一直拖延著,公子翬以為只要選出一個卿士,那這個卿士必定是自己,哪成想今日半路殺出了一個截胡的。

  祁律的聲音輕笑一聲,魯公息的聲音迷惑的說:「祁太傅,為何發笑,難道……難道太傅是懷疑息的誠心麼?」

  祁律的嗓音帶著一股子奸臣的邪佞,幽幽的說:「魯公您誤會了,律不是懷疑魯公您的誠心,但這魯國……當真是魯公您說了算麼?您說要律做卿士,律便能做這個魯國卿士麼?難道……魯公您的好叔叔,便不會反對麼?」

  第174章 天子喜新厭舊

  祁律的嗓音,仿佛是睡美人沉入昏睡的魔咒,縈繞在魯公息的耳畔,久久不能散去。

  不止如此,祁律還添油加醋的說:「在這個魯國,誰說了算?說句不中聽的話,魯公您說話管用麼?頭等壓不住人,臉面亦壓不住人,還不是公子翬說了算?」

  「嘭——」

  天子和公子翬坐在營帳之中,便聽到隔壁營帳傳來一聲巨響,天子心頭一緊,恐怕是魯公息被惹急了,祁律招架不住。

  不過隔壁並沒有傳來騷動,這一聲巨響,其實是魯公息在砸案幾,他的手掌攥成拳,狠狠拍在案几上,案几上的酒水跳動著,幾乎從羽觴耳杯中飛濺出來,可想而知魯公有多暴怒。

  魯公息一向是君子作風,但他心底里藏著一個惡鬼,而這個惡鬼便是對公子翬的不甘,祁律可謂是戳刀狂魔,一下一下狠狠扎在魯公息的心竅上,直到血粼粼為止。

  天子揉了揉額角,雖沒看到祁律的表情,但他素來知道,祁太傅惹人嫌,是絕對不會落下風的。

  祁律眯著眼睛去打量魯公息,魯公息的面容肅殺,已經收斂了一貫的偽裝溫柔。

  祁律端起羽觴耳杯,悠閒的晃蕩著杯中的酒水,透明的酒水清澈凜冽,輕輕放在唇邊呷了一口,幽幽的嘆出一口氣來,笑著說:「其實……若是讓律去魯國,也不是不行……」

  祁律放了一個活口,魯公息的眼眸瞬間亮了起來,凝視著祁律,說:「太傅,當真?」

  祁律笑著說:「真!自然是真真切切的,畢竟天子是個喜新厭舊之人,對律已經膩歪了……」

  天子:「……」天子在隔壁聽著,心裡默默的想著,寡人何時喜新厭舊?只有太傅你見天兒的勾三搭四……

  祁律繼續說:「律呆在洛師,往后里也不會再有甚麼發展,但去了您魯國便不同了,畢竟魯公如今把律當成了寶貝,不是麼?」

  魯公息沒有反對,他看過很多很多貪婪之人,都是祁律這個「相貌」,便說:「既然祁太傅有這個心思,價格……好商量。」

  祁律等的就是他這句話,說:「往后里到了魯國,魯公您寵愛,甚麼金山財幣沒有?律只有一個要求……」

  他說著故意壓低了聲音,但還是用隔壁能聽見的嗓音說:「律為人有個底線,那便是從來不虧待自個兒……魯公若是想要律去魯國,那公子翬便不能在魯國。」

  魯公息一愣,似乎沒明白祁律的意思,祁律笑著說:「魯公,您很明白律的意思,很簡單……有我沒他,公子翬長著一張鳥嘴,絕對容不下律,因此律也要為自己打算,不是麼?魯公要是讓律去魯國,那魯國之內,絕對不能有公子翬的立足之地。」

  公子翬聽到這裡,眯起了眼睛,眼神寒冷的可怕,倘或祁律坐在他面前,恐怕已經被冰刀子給扎穿了。

  魯公息乾笑一聲,說:「太傅,您……您開頑笑了。」

  祁律則是說:「頑笑?不不,律沒有與魯公開頑笑,是十足正經的與魯公在商討這個問題。魯公您有沒有想過?您便沒有想過麼?這裡是哪裡?是齊國的臨淄城外,可不是你們魯國的都城,對麼?」

  祁律的思維跳躍性極快,魯公息似乎跟不上他的思路,但是眼眸卻在狂轉,說他跟不上思路,也不是那麼回事兒。

  祁律幽幽的繼續說:「這裡是齊國,不是魯國,也不是魯國的地盤,公子翬在魯國的確獨大,但是在齊國的地界裡,他的權威削弱了很多,魯公您便沒有想過,要在這裡……」

  他說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用最輕快的口吻說:「結果了您的好叔叔……」

  公子翬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方才天子以為他看到了公子翬最難看的臉色,不然,祁律還有千百種方式,讓公子翬露出更難堪的臉色,便比如現在……

  公子翬的眼睛仿佛要穿透營帳,死死盯著隔壁營帳中談天說地,計劃著怎麼弄死自己的魯公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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