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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律正在與一個人說話,那人站在帳子後面,正好被擋住了模樣,看不清是誰,只能看到一個隱約的衣角,衣角的料子十足考究,那是……魯縞!

  公子翬眯了眯眼眸,這種上等的魯縞,可不是一般人能穿得起的,都是貢品,上貢給誰便不用多說了,自然是魯公息!

  無錯,那站在營帳後面之人,正是魯公息。祁律「巧笑倩兮」的對象,也正是魯公息。

  果不其然,便聽到魯公息的嗓音,說:「這般巧?原是祁太傅。」

  巧!自然巧得很!

  話說祁律與天子分頭合作,天子安撫公子翬,祁律溜出營帳,自有自己的去處,不是旁的,便是去巧遇魯公息了。

  祁律打聽過了,魯公息每日這個時辰,都要去閱兵,今日也不例外,因此祁律早早的蹲守,就等著魯公息恰巧路過。

  魯公息果然來了,並沒有發現祁律,祁律貓在營帳後面,裝作不經意,直接衝著魯公息走過去,巧得很,撞在了魯公息身上。

  魯公息一看是祁律,而且還是「落單」的祁律,立刻上前攀談,笑著說:「祁太傅,沒有撞壞罷?是息魯莽了。」

  魯公息在祁律面前自稱「息」,也就是自己的名字,而不是稱「孤」。在這個年代,天子自稱寡人,諸侯國的國君自稱孤,很顯然,這是身份的象徵,而魯公息在祁律面前自稱名字,而不是孤,這其中自然有一股子耐人尋味的味道。

  因著魯公息想要拉攏祁律……

  其實早在祁律扶持天子即位之時,魯公息便見過祁律了,當時在洛師之中,魯公息三番兩次的想要拉攏祁律到魯國去為官,不過祁律怕麻煩,而且魯公息是個笑面虎,心眼子多得很,哪裡有天子這麼「實誠」?所以祁律自然是不會去的。

  魯公息如今又見到了祁律,越發的覺得自己的眼光無錯。這祁律絕非池中之物,當年不過是一個下等的膳夫,而如今已經變成響徹天下的名士,如果能拉攏祁律,對魯國也是大有裨益的。

  魯公息沒有放棄拉攏祁律,如今和祁律「巧遇」,四下又沒有旁人,自然要拉攏一番了。

  祁律就知道魯公息會中自己的套子,說:「律該死,是律衝撞了魯公,魯公您沒事兒罷?」

  魯公息一副好脾性的模樣,說:「無妨無妨。」

  祁律便說:「律衝撞了魯公,不知魯公是不是有甚麼急事兒,倘或無事,不如律請魯公飲兩杯酒水,便當是賠罪了。」

  祁律主動「邀請」魯公,魯公息心頭狂喜,十分君子的說:「太傅若是得空,息自當奉陪了,請。」

  兩個人便客套著,說來又是「巧」了,正好入了旁邊的營帳,而天子的燕飲就擺在隔壁的營帳中,兩個營帳挨著。

  公子翬眯著眼睛,看著魯公息和祁律進入了營帳,「嘩啦」一聲,帳帘子放下來,隔絕了視線。

  天子當沒看見一般,對公子翬說:「魯公子?」

  公子翬這才回神,說:「卑將死罪,卑將方才……有一些晃神。」

  「無妨。」天子好脾性的笑了笑,說:「必然是魯公子為了魯國的國事,操勞過度,倘或寡人的洛師,也有如此兢兢業業的公族,那寡人必然要祈福祭祀,敬謝神明了!」

  天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兩個人便入了隔壁的營帳。

  營帳又不是房舍,並不隔音,進入之後,便能聽到隔壁的談笑聲,簡直是「談笑風生」、「相見恨晚」。

  祁律的笑聲很是肆無忌憚,說:「魯公,您嘗嘗這酒飲,如何?比律送過去的酒漿如何?」

  祁律就知道營帳不隔音,故意提起送酒一事,果不其然,天子側目一看,公子翬的臉色相當難看,瞬間黑了下來,眯著眼睛,想必是想起了送錯酒的事情,覺得自己的臉面被祁律給打了。

  魯公息的聲音從隔壁傳來,笑著說:「好酒,好酒。」

  隔壁把酒言歡,便聽祁律的嗓音稍微有些「扭捏」,期期艾艾的,一概往日裡「油嘴滑舌」「能言善辯」的畫風,斷斷續續的說:「魯公,還記得律與魯公第一次相識,乃是在洛師城中,當年魯公可是費了不少心思,想讓律前去魯國,這……這如今……」

  提起當年的事情,祁律可是很果決的,一點子也沒有想去魯國的意思,畢竟當時的天子還是個小奶狗,對祁律言聽計從,小奶狗能有甚麼壞心眼兒?不像魯公息,雖在國君之中也算是個君子了,但到底城府深沉,祁律最怕麻煩,自然要拒絕魯公。

  眼下提起來,魯公當即心中一動,便說:「並非當年,如今息心中也是如是想法……太傅有所不知,息為人沒甚麼長處,便是愛見人才,見到像太傅如此的人才,便心生仰慕。」

  祁律和魯公息聊天的聲音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透過營帳傳過來,公子翬的臉色更加難看,別說是公子翬,就連天子的臉色也難看起來,甚麼心生仰慕,不知情的還以為他們在調情呢。

  天子素來是個喜歡吃味兒,占有欲極強之人,倘或不是大局為重,早便殺過去手撕了魯公。

  魯公息一看有門兒,試探的說:「太傅提起此事,難道……?」

  魯公息沒有明說,祁律卻抱怨的說:「魯公您有所不知,如今洛師人才輩出,甚麼周公、虢公,還有天子的師弟武曼,律這個太傅,是越來越難混下去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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