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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林冷聲說:「屠何使者,你這是甚麼意思?」

  屠何使者叉腰笑著說:「周王,這是我們將軍的誠意!嘗聽說周王十足寵信自己的師傅,難道周王看不出來,這鬢髮乃是祁太傅的麼?」

  姬林眯著眼睛,說:「拿我們周人的鬢髮作為誠意,屠何使者,你這誠意未免也沒太沒誠意了罷?」

  屠何使者說:「周王您見諒,我們屠何人因為被你們周人欺壓,拿不出什麼太好的誠意,如果您覺得這個誠意太輕了一些,那改明兒我們也只好剁掉祁太傅的一根手指,或者挖掉祁太傅的一隻眼目,亦或者切掉祁太傅的舌頭,送過來,以此表達我們的誠意了!」

  「是了,」屠何使者似乎說到興頭上,止不住又笑著說:「我們屠何人也聽說了,祁太傅有一手理膳的好手藝,也不知祁太傅倘或失去了舌頭,說不得話,嘗不出味覺,那以後還要不要理膳了?啊哈哈哈——」

  祭牙站在旁邊,氣的渾身發抖,一把按住自己的佩劍,衝上去就要砍了那屠何使者,公孫子都一把拉住祭牙,手掌一翻,直接將他的佩劍按住,搖頭輕聲說:「祭小君子,不好輕舉妄動。」

  祭牙氣的臉色漲紅,手臂發抖,相對比祭牙的意氣,天子卻顯得「冷靜」的很。

  天子聽著屠何使者囂張,且滿滿都是威脅的話,卻沒有暴跳如雷,反而越發的冷靜下來,淡淡的說:「屠何使者既然帶來了誠意,有話便直說罷。」

  「還是周王明事理。」屠何使者竟然大言不慚的稱讚了一番姬林,笑著說:「我們將軍說了,想要和周王會盟,只要周王同意會盟,凡事兒便好商量,但如果周王不同意會盟,哼哼……」

  屠何使者沒有把話說下去,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那囂張的氣息恨不能從屠何使者朝天的鼻孔里噴出來。

  鄭伯寤生在位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囂張之人,輕輕冷笑了一聲。

  鄭伯寤生冷笑,是因為他看透了當今的天子。你還以為當今的天子是堪堪即位,認人捏扁了揉圓了的天子麼?鄭伯寤生早就聽說了,天子先斬後奏,殺了屠何王,連屠何王他都敢殺,證明如今的天子,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奶娃娃」的天子了。

  鄭伯寤生冷笑,是笑屠何的使者心竅不夠通達。

  姬林淡淡的看向囂張的屠何使者,點頭說:「好,寡人同意會盟。」

  屠何使者似乎早有準備,說:「會盟的地點定在凡國,屆時還請周王賞臉了!是了,倘或沒有旁的事情,那使者我也就不多留了,這就……」

  他的話還未說完,姬林已經笑起來,但總有一股森然之意,看起來皮笑肉不笑,說:「使者何故這般匆忙呢?使者遠來是客,又帶來了屠何的誠意,寡人身為天子,怎麼能不以禮招待使者呢?使者恐怕也聽說過罷,我大周的飲食與你們屠何不同,不如趁這個空檔,讓寡人親自招待招待使者。」

  屠何使者聽著天子的話,總覺得有點彆扭,但也不知道彆扭在甚麼地方,還以為姬林是怕了屠何,畢竟屠何有人質在手,姬林也不敢輕舉妄動。

  屠何使者便說:「好啊,不知道你們周人有甚麼好吃食,那就端上來罷!」

  姬林卻說:「還請屠何使者移步。」

  姬林站起身來,竟然親自導路,屠何使者更是囂張了,還以為周天子真的怕了自己,大搖大擺跟著姬林走出大殿。

  姬林站起身來,身邊的臣子也全都跟著站起身來,一併子全都走出大殿,也不知道天子要去哪裡。

  卿大夫們面面相覷,跟在後面,而且這路越走越偏僻,越走越狹窄,越走越不入流兒。

  屠何使者也奇怪了,便說:「周王,你這是帶我去哪裡?不是去用膳麼?」

  姬林笑著說:「是了,用膳。屠何使者可能不知,你們俘虜的祁太傅,便十足喜歡自己理膳,而且專門有一套獨特的食法,今兒個寡人便帶屠何使者你見識見識。」

  屠何使者十分納罕,但聽著姬林的說辭,還以為真是要去吃什麼新鮮的美味兒,也就跟著走了,沒走多遠,赫然發現前面便是膳房。

  天子邁開步伐,很自然的走進膳房中,別說是屠何使者了,其他卿大夫們也吃驚不已,不知道天子這到底是甚麼名堂,竟然帶著屠何使者進了膳房。

  京城的膳夫們從未見過如此大的排場,一時間都懵了,看著走進來的天子、國君和卿大夫們。

  屠何使者很是嫌棄的看著滿處油煙的膳房,雖屠何和中原的文化不一樣,但不約而同的,古人似乎都覺得膳房是個不入流兒,且十足骯髒低賤之處,使勁用手扇了扇風,說:「周王,您這是要請我食什麼美味兒?」

  姬林平靜的說:「屠何使者等等便知道了,享用美味,總不能心急。」

  他說著,吩咐膳夫說:「給寡人熬出一碗粥水來。」

  膳夫們不敢有違,只管聽命,立刻去熬製粥水,將稻米洗乾淨,合上水熬煮起來。

  屠何使者更是奇怪,等的已經十足不耐煩了,說:「你們周人當真是新鮮的很,待客設宴,竟然選在膳房骯髒之地,這是什麼道理?周人難道都這麼失禮麼?」

  姬林淡淡的一笑,把剛才屠何使者的話全都還給了他,說:「我們大周的禮節和屠何不一樣,屠何使者不要見怪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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