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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律倒回榻上,那擂鼓一樣的敲門聲很快平息下來,應該是獳羊肩前去應門了,祁律這才鬆了口氣,閉上眼睛,把被子一拉,準備繼續睡回籠覺。

  哪知獳羊肩走進來,輕聲說:「太傅,大司馬來了,要見太傅。」

  祁律「唔?」了一聲,還以為自己沒聽清楚,這一大早上的,大司馬武曼突然跑到自己的府邸來?這不是天方夜譚的事情麼。

  祁律又閉上眼睛,好像沒聽見一樣,以為自己做夢,準備再睡一會子,便在此時,就聽外面武曼的大嗓門喊著:「太傅?太傅你起了沒有?祁太傅?祁太傅!」

  祁律:「……」

  祁律頂著一頭呆毛,從榻上爬起來,這才意識到剛才沒有聽錯,獳羊肩的確是說大司馬來了。

  祁律自問和大司馬的關係沒有好到這種程度罷?一大早上,大司馬不進宮,反而跑到自己這裡來了?

  祁律扒拉著自己的頭髮,說:「小羊,你去問問甚麼……」事。

  祁律的話還沒說完,「嘭!」一聲,大司馬武曼是個急脾性,直接從外面推門進來,看到祁律還沒起床,立刻大步走過來,把祁律的被子一扒,扔在旁邊。

  如今是秋日,天氣轉涼,尤其是早晨,祁律的被子被武曼扒掉,瞬間感覺還有點冷,這才醒過夢來,連忙說:「大司馬你這一大早上,來律的府上做甚麼?」

  武曼走過來,不只是扒掉了祁律的被子,還搶了獳羊肩的活計,把衣裳全都抱過來,說:「太傅,時辰不早了,快些起身,你不是要交我如何製作秋梨膏?」

  祁律一臉迷茫,說:「昨日小羊不是把食譜交給大司馬了麼?」

  獳羊肩的確交給武曼了,獳羊肩素日裡非常穩重,他幹活兒祁律從來不擔心。

  武曼卻說:「交是交給我了,但是你這食譜上寫的十足生澀拗口,我按照食譜做了一遍,梨子糊了,梨汁扒鍋,鍋子都給燒穿了,甚麼也沒做出來。」

  祁律一聽,什麼?鍋子都給燒穿了?難道大司馬和他的師兄天子一樣,都是廚房殺手?那這會子大司馬跑到自己家來,難道是放火來的?

  大司馬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必然是你這食譜寫的不夠詳細,正好兒,今日我休沐,你教教我怎麼做秋梨膏。」

  祁律頭疼不已,說:「可是今日律不休沐啊。」

  大司馬一笑,挺起胸膛來,他今日沒有穿官袍,一身常服,襯托著高大的身材,精細的腰身,無比自豪的說:「我便知道你今日不休沐,所以特意早早過來,你教了我再去入班,正合適不過!」

  祁律:「……」感謝大司馬無微不至的體貼。

  祁律喜歡懶床,根本無法從榻上爬起來,大司馬卻活力無限,恨不能扛著祁律從榻上起來。最後沒有法子,祁律只好妥協,打著哈欠爬起來,獳羊肩剛要給祁律梳頭,大司馬卻說:「不必不必,我來。」

  祁律驚訝的看向大司馬,要知道武曼可是大司馬,還是武氏的少宗主,他這一圈又一圈的光環加身,必然從來都是被人伺候的,哪裡會伺候人,祁律嚴重懷疑武曼不是來給自己梳頭的,而是來給自己剪頭的,而且還是一根一根往下薅的那種……

  祁律「戰戰兢兢」的坐在席上,面對著鏡鑒,武曼就半跪在身後給他梳頭,祁律發現自己的擔心竟然多慮了,武曼雖然是個武夫,但是梳頭的動作相當利索,而且特別仔細,也不會把祁律的頭皮拽疼。

  祁律驚訝的說:「大司馬這梳頭的手藝……?」

  武曼仍然十分自豪的說:「如何?不賴罷?這是我特意向僕役學的,剛剛習學好,往后里我娶了夫人,便可以如此為他梳頭,如今先練練手。」

  祁律更是驚訝,原來武曼習學這個梳頭的手藝,竟然是為了未來的夫人,看來大司馬是愛極了尹四小姐,這麼一看,大司馬還是個十足的好男人呢。

  武曼給他梳完頭,說:「快點,你們家膳房在哪裡,我先去等你。」

  祁律洗漱,武曼便先進了膳房等待,祁律洗漱完畢,便也匆匆趕到膳房裡,就看到武曼正在削梨子皮,那刀法簡直是出神入化,就在祁律洗漱的功夫,武曼已經「唰唰唰」削了一大筐子的梨子,一個個白淨淨的梨子躺在筐子裡。

  武曼手腳利索,看到祁律,立刻說:「快來,快教教我。」

  祁律淨了手,挽起袖袍來,教導武曼做秋梨膏。武曼這個人善於習武,手腳也利索,但是除了削皮,大司馬在膳房裡簡直一無是處,相對比起來,獳羊肩這個廚房殺手瞬間都變得可愛起來。

  武曼「嘶!」了一聲,第不知道多少次燙到了手,用涼絲絲的水沖洗著手指,說:「這熬製秋梨膏,竟然比習武打仗還要難。」

  祁律笑眯眯的說:「畢竟術業有專攻,不可能所有人都與大司馬一般擅長習武打仗,也不可能所有人都會理膳,不是麼?就像尹氏掌管司空土木,而武氏掌管司馬兵馬一般,何必如此較勁呢?」

  武曼切著梨子,便聽到祁律這麼說,他知道祁律另有所指,說:「我也不想和尹氏較勁,但是尹氏的人欺人太甚,尹子年紀大了,管不得他的門徒,他的門人平日裡在洛師囂張跋扈,我若是看到卻不教訓他們只覺得手心痒痒。」

  祁律挑了挑眉,說:「哦?是麼,那日在尹子的壽宴上,律看到囂張跋扈之人,可是武氏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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