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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宋公與夷被公子馮的話激怒了,公子馮的言辭狠狠戳在了宋公的自尊心上,氣得他渾身發抖,「嘭!」一聲,腦子裡發木,動作比腦子快了不少,直接抬起手來,狠狠給了公子馮一拳。

  公子馮的唇角一陣鈍疼,他完全沒有防備,沒成想宋公與夷會突然動手,畢竟公子馮也知道,倘或若真是動起手來,宋公與夷絕對不敵自己,因此他根本沒有這個防備。

  哪知道竟狠狠吃了一拳,唇角登時裂開口子,流血不多,但是口腔中仍然嘗到了微甜的血腥味兒,唇角涼絲絲的,有血跡滑下來。

  「呵……」公子馮沙啞的笑了一聲,舌尖輕輕舔了一下,將唇角的血跡掃進口中,說:「怎麼,惱羞成怒了?」

  宋公與夷打完之後也懵了,他看到公子馮的臉色一點點陰沉下來,四周又沒有宋國人,宋公與夷心裡慌得發麻,當下也不說話,踉踉蹌蹌,攏著自己沒有衣帶的袍子,調頭便跑了。

  公子馮眼看著他逃跑的背影,並沒有去追,只是眯了眯眼睛,狠狠抹了一把自己流血的唇角。

  「公子?您無事罷?」宋公與夷走了之後,一個黑影才從不遠處走出來,竟然是華督。華督十分關切的說:「要不要找醫官來給公子看看?已然見了血……」

  「不必。」公子馮抬起手來,看著手背上抹下來的血跡,冷笑了一聲,說:「儘管讓他猖狂去罷,我不著急……」

  說罷了,有對華督說:「與夷好戰,眼界心思又奇高無比,早晚有一天會死在自己的小聰明上,你也不必太過與他對著幹,華家的勢力雖不容小覷,但也恐與夷狗急跳牆,當真傷了華家,如今還是保重集勢要緊。」

  華督立刻拱手說:「是,公子,華父一切都聽公子的。」

  華督答應了一聲,又聽出公子馮擔心自己,心中不免歡喜起來,恭送公子馮離開之後,趁著眾人不注意,自己這才回到宴席之中,仿佛並沒有離開過一般。

  華督坐回自己的席位上,端起羽觴耳杯,雖然已經微醺,但因著心情不錯,便想再小酌兩杯,哪知道剛端起耳杯,便有人坐在了他旁邊,轉頭一看,原是大司馬孔父嘉。

  孔父嘉舉起耳杯示意華督,淡淡的說:「只是與公子說了那麼幾句話,便能叫你歡心成如此模樣?」

  華督眼眸一眯,說:「你偷聽我與公子說話?」

  孔父嘉說:「只是……剛巧路過。」

  孔父嘉的確是剛巧路過,因著姬林之前詢問宋公在何處,孔父嘉不知宋公在哪裡,也幫忙找了找,於是正好看到華督與公子馮說話。

  華督輕笑一聲,說:「怎麼,華父與公子說話不歡心,難道與大司馬說話才能歡心?大司馬可別忘了,日前你還和君上一起密謀叛逃會盟,把華父一個人丟在營中等死,也是華父我命不該絕,竟叫你們陰差陽錯的沒有走成。」

  孔父嘉聽到華督的話,心裡一突,沙啞的說:「你……都知道了?」

  華督冷冷一笑,說:「有甚麼是我華父不知道的?」

  孔父嘉還想再說什麼,華督已然阻止他繼續說下去,說:「華父明白,大司馬也是忠心耿耿,這些陳詞濫調便不要再提了,飲酒的話華父奉陪……」

  他說著,靠近孔父嘉一些,在他耳邊輕笑道:「晚間也可來我帳中,畢竟……大司馬還是有些本事兒的。」

  孔父嘉聽了眼眸發深,但臉色黑的難看,端起羽觴耳杯,仰頭直接將杯中酒漿一飲而盡……

  祁律迷迷糊糊的睡著,完全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事情,他飲了酒有些燥熱,姬林還把他裹得嚴嚴實實,不只是裹上衣衫,還過裹了錦被,熱的祁律差點冒白毛汗,使勁踢腿,嘴裡喊著:「熱啊……熱……熱死了……」

  姬林臉上還都是怒容,倘或自己來晚一步,簡直便是不堪設想。一想到會有個如果,天子的胃裡便汪洋著酸水,哪知道祁律這個沒心沒肺的,還在嚷嚷著熱。

  祁律踢了踢腿,把被子踢下去,衣衫也歪歪扭扭的,沒有了衣帶,祁律一個翻身,外袍脫落了下來,又一個翻身,素色的裡衣險些也全都脫落下來,便仿佛是花瓣,一層一層的剝落,最後露出細膩的花蕊……

  姬林腦袋裡「嗡——」一聲,趕緊抓過被子蓋住祁律,他也知道祁律此時此刻應該聽不到自己說話,但還是忍不住擔心的叨念:「太傅也太沒有分寸了,竟在宋公面前飲那麼多酒,你又不是不知宋公一肚子的壞水兒,如不是寡人及時而來,看明日太傅怎麼被宋公構陷。」

  祁律醉的厲害,困得厲害,耳邊「嗡嗡嗡!嗡嗡嗡!」的來回來去吵鬧,好像一隻大蒼蠅,趕也趕不走。

  祁律迷迷糊糊好像聽到了「宋公」兩個字,嘟囔著說:「唔?宋公?」

  他說著,竟然一咕嚕坐了起來。祁律坐起身來,被子「唰!」又掉了下去,昏暗的光線襯著祁律膚色瓷白的肩頭,姬林下意識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又抓過被子裹上祁律。

  祁律卻不老實,裹得好像一隻蠶寶寶,來回來去的鼓秋,拉住姬林的手,含糊的說:「宋……宋公啊……」

  姬林:「……」

  天子簡直沒脾性了,太傅竟把寡人認成了宋公那個壞心眼?

  姬林沒好氣的說:「寡人不想與太傅你這個醉鬼說話,快些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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