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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怎麼是你!?」

  第一個大喊出聲的人竟然是衛州吁。

  衛州吁吃驚吶喊,眼珠子恨不能奪眶而出,一臉的瞠目結舌,按理來說衛州吁可是石厚的「友軍」,沒道理衛州吁會如此震驚,但恰恰如此,衛州吁震驚的無以復加。

  因著那跪在地上作禮的小臣,面目俊秀,美人鵝蛋臉,雙眼微微狹長,天生一股清冷不勝之姿,長得頗為柔弱,年紀也不大,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的模樣。

  便是衛州吁日前在街上,與祁太傅大打出手,爭搶的那名嬖童!

  ——獳羊肩!

  「獳羊肩?!」衛州吁大喊:「怎麼是你!?這是怎麼回事?!石將軍,這嬖寵,到底怎麼一回事?!」

  石厚看著眾人震驚的目光,那種愉悅的感覺又席捲而來,他不急不緩的笑著說:「如君上所見,這獳羊肩,正是我石氏家奴。」

  獳羊肩本是石厚的家奴,這一點子讓衛州吁大吃一驚,說:「孤……孤竟聽不懂了,這獳羊肩是你的家奴?怎的……怎的變成了孤的嬖童,又被祁律給搶了去?」

  石厚不急不緩的說:「君上有所不知,其實這小奴便是厚特意安插在君上身邊的。」

  石厚將看起來無害不勝的獳羊肩安插在衛州吁身邊,他知道,衛州吁沒什麼能耐,而且喜歡美色,於是衛州吁不負所望,在街上上演了一副強迫奴隸的場面,正巧被祁律看到。

  石厚想要將細作安插在祁律身邊,但是祁律不是衛州吁,他怎麼可能有衛州吁那麼好色?然,是人都有軟肋,都有弱點,祁律的弱點或許就在於他不能眼見奴隸被魚肉,卻無動於衷。

  畢竟祁律是個現代人,在他的意識里,沒有太多的等級之分。

  如此一來,石厚剛好抓住了祁律的「弱點」,讓獳羊肩打入了太傅府的內部。

  能給天子用食,卻不經過檢驗的,的確只有祁律一個人,但是能接觸到祁律的吃食的,可不只是祁律一個人,除了膳夫和被關起來的齊國二公子糾之外,還有一個很容易被忽略掉的人,那就是……

  獳羊肩。

  衛州吁聽罷,又是震驚,又是後怕,石厚竟然把眼線安插在自己的身邊,而且利用了自己去誆騙祁律,連帶著自己人都被騙了,怪不得能順利把獳羊肩安插到太傅府之中。

  衛州吁後背都是冷汗,但如今他就仗著石厚的能耐,也不敢多說什麼。

  姬林看著跪在地上的獳羊肩,分明還是那樣溫和無害的眉眼,但是那模樣,卻和以前認識的獳羊肩不大一樣了,整個人看起來冷清的好像冰刀子,麻木的跪在地上。

  姬林虛弱的說:「原是如此。」

  石厚說:「如今天子知曉,為時不晚,寡君要求的不多,只要天子能寫下文書,冊封寡君為正式衛國國君,厚自當奉上解藥,絕無二話。」

  姬林卻笑起來,年輕天子的臉色非常虛弱,笑起來竟有一種病態的俊美,說:「石將軍,咳咳……倘或寡人真的冊封衛國,你真的會拿出解藥麼?」

  面對姬林的質疑,石厚眯了眯眼目,沒有說話,因為姬林說對了,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冊封與否,按照石厚那種心狠手辣的性子,絕對會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既是如此……咳咳咳——」姬林伏在榻邊咳嗽著,唇角挑起一抹虛弱的笑容:「寡人為何要聽你一個逆賊擺布?!」

  石厚沒有立刻說話,沉默了一會兒,臉上的笑容收斂,青筋一點點的突兀、猙獰,浮現在額頭上。「啪啪啪——」石厚突然開始撫掌,說:「好,天子說得好,想來……天子的確是個聰明人,然,厚最厭惡的,便是聰明人。」

  虢公忌父眯著眼睛說:「逆賊石厚!奉勸你立刻交出解藥,弒君大罪,你以為自己能活著走出太室麼?!」

  石厚似乎並不擔心什麼,淡淡的說:「弒君的確是大罪,罪無可恕,甚至還要滅族,不過……倘或天子是病死的,厚豈不是無罪?」

  他說著,目光突然看向周公黑肩,慢慢走過去,一點點逼近黑肩。

  黑肩站在原地沒有動,任由石厚一點點走近,石厚走到他的跟前,伸手輕輕的縷了一下黑肩的長髮,笑著說:「若厚沒有記錯,現今王叔病逝,天子年輕,還未能給王室留下一兒半女,如此一來,整個周王室便缺少了正統血脈,而周公您……雖不是周王室的嫡系血脈,卻是周公正統,亦是姬姓血脈,對麼?」

  虢公忌父眼看著他逼近黑肩,手背上青筋直跳,冷喝說:「石厚!你休要挑撥!」

  石厚笑起來,說:「虢公,您為何如此緊張?倘或是心志堅定之人,厚如何挑撥,自是無能為力,倘或本就不是一路人,厚也無需挑撥甚麼,不是麼?」

  黑肩眯著眼睛,眼神十足平靜,似乎沒聽到石厚說話一般。

  石厚並不著急,食指繞著黑肩的黑髮,似乎在把頑什麼頑物,又說:「周公已有僭越之舉,你是個聰明人,難道天子真的能與周公放下隔閡麼?別做夢了!」

  石厚越發的逼近了黑肩,微微俯下身,在他耳邊沙啞的輕笑說:「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殺了無能的天子,寡君便會擁立您為新天子,做一個天子,總比做一個看人臉色的狗,要強得多罷?」

  石厚說著,還「啪啪」拍了拍黑肩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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