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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州吁說著,轟然直接推開了太室之門,非常囂張的走了進去。

  太室之中,天子姬林臉色蒼白的躺在榻上,周公黑肩和虢公忌父侍立在一旁,醫官門跪了一地,看那誠惶誠恐的模樣,便知道姬林的病情怕是不好了。

  虢公忌父見到衛州吁闖進來,呵斥說:「衛君子,未經通傳直闖太室,您這是甚麼意思?」

  衛州吁則是一臉無賴的說:「甚麼意思?孤只是來探病天子,還能有甚麼意思?」

  他說著,石厚進入,「轟!」又是一聲,幾個武將竟然直接將太室的殿門關閉。

  衛州吁低頭看著匍匐在腳邊的醫官,冷笑說:「醫官啊,天子還有幾日的活頭兒?」

  「放肆!」虢公大喝一聲。

  衛州吁則是笑眯眯的說:「怎麼,孤說的太直白了?天子中毒,本就沒甚麼活頭了,要知道,這毒藥可是無解的,只會吐血而死!」

  周公黑肩一直沒說話,此時淡淡的開口,說:「沒成想衛君子還懂得醫術,當真是失敬失敬。黑肩敢問衛君子,您是如何得知,天子所中之毒,是無解的呢?」

  「這……這……」衛州吁瞬間慌了,他沒成想自己說了一句話,周公黑肩直接把自己給看了個透徹。

  周公黑肩的眼神十分銳利,雖然笑著,卻透露著一股寒氣,緊緊盯著衛州吁,簡直讓衛州吁無處遁。,衛州吁一時間支吾半天,想要找藉口,但愣是沒找到藉口。

  虢公忌父聽到黑肩這般說,突然也恍然大悟,天子中了什麼毒,連醫官都查不清楚,衛州吁竟然張口就來,還說的有鼻子有眼,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豈不是很明顯了,那個下毒謀害天子的,根本就是衛州吁!

  衛州吁已然不打自招了!

  衛州吁慌了,連忙向後退了兩步,求救的看向石厚,石厚並沒有他的慌亂,拔身而立,只不過已經把手放在寶劍之上,寬大的掌心緊緊握著劍柄,似乎隨時都會出鞘。

  石厚「呵呵」沙啞一笑,說:「周公果然是個聰明人,不瞞周公您說,這毒寡君自然清楚的很,至於為何,咱們心中有數。」

  他這麼一說,顯然承認了,而且還是堂而皇之的承認,十足肆無忌憚。

  衛州吁本想向石厚求救,哪知石厚竟然一口應承下來,這般坦然,更是嚇壞了衛州吁,抹著額頭上的冷汗,說:「石……石將軍,你怎麼……怎麼……」

  石厚抬起手來,示意衛州吁不要多言,衛州吁當真立刻閉了嘴,臉色陰晴不定,也不敢多說了,怕是多說多錯,向後退了幾步,站在石厚後方,以防虢公忌父突然發難。

  石厚承認的很坦然,仿佛君子坦蕩蕩,看向纏綿病榻的天子姬林,慢慢往前跨了幾步。

  「嗤——!」虢公忌父立刻拔劍,呵斥說:「再往前,別怪忌父刀劍無眼!」

  石厚笑起來,看似很親和,但他長相便不親和,掛著一股狠戾,笑起來也沒甚麼誠意,說:「虢公不必如此忌憚,今日寡君與厚前來,是懇請天子,正式冊封寡君為衛侯的。」

  又來了,衛州吁進宮,三次進宮,三次都是為了冊封一事,畢竟他乃是篡位而上的國君,名不正言不順,朝中一堆的人準備反了他,如果能得到天子的承認,朝中那些人便無話可說,只能老老實實的閉嘴。

  姬林躺在榻上,他的臉色蒼白如雪,透露著一股衰敗與荼蘼,「咳咳!」的咳嗽出來,每次咳嗽,都有血水抑制不住的順著唇角流出來。

  姬林聲音沙啞無力,說:「寡人中毒,原是你們的手腳?只為了讓寡人冊封衛州吁為衛侯……」

  石厚還是一點子也沒有避諱,坦然的不辯解,看起來是默認了,淡淡的說:「天子明鑑,其實下毒一事,您當真是誤會了寡君。」

  衛州吁點頭說:「無錯,不是孤下的毒!」

  石厚說:「天子即位之初,小心謹慎,試問寡君想要給天子下毒,又如何能得手呢?」

  虢公忌父也十足有此一問,就算衛州吁因為衛侯的爵位記恨天子,想要給天子下毒,但是他又如何能得手的呢?

  衛州吁和天子並不親近,天子的飲食起居都有規定,不管是吃穿用度,都有專門的檢驗,唯一……

  唯一沒有經過檢驗,便入口的,只有祁太傅端來的美食。

  起初虢公忌父也這麼想過,因為只有祁太傅下毒,天子才能中毒,但虢公忌父又不相信祁律是這樣的人,因此根本無解。

  石厚笑說:「這毒……的確是通過祁太傅之手,送到天子口中的,只可惜,怕是祁太傅此時也蒙在鼓中,不知這毒到底從何而來。」

  姬林眯眼說:「從何而來?」

  「呵呵——」石厚輕笑一聲,他的臉上掛滿了歡愉,那是一種掌握時局的快感,無論是大名鼎鼎的周公黑肩,還是叱詫疆場的虢公忌父,亦或者是剛剛即位的天子,都被他頑弄於股掌之中,這種感覺是一種享受,迴蕩在石厚的心底,還會上癮……

  石厚鬆開了劍柄,「啪啪!」拍了兩下手,很快,太室的殿門打開,有人從外面走進來,他低垂著頭,恭敬本分,纖細的身材很單薄,進來之後立刻跪在地上,叩頭說:「小臣拜見宗主。」

  眾人看向那走進之人,他口稱小臣,也就是一個地位低下的奴隸,定眼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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