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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子都每每忙於公務,用膳便會忘在腦後,久而久之胃便不好,三天兩頭的胃病,一鬧胃病更不想用膳,也便成了惡性循環。

  從者還沒說完勸諫的話兒,便有人來稟報:「大行人,兩位少庶子請見。」

  啪!

  公孫子都將手中的竹簡輕輕放在案几上,一瞬間面上露出了笑容,卻不太真切,說:「請進來。」

  祭牙大搖大擺的走進營帳,昂著下巴,一臉小人得志的模樣,笑著說:「大行人,菽豆宴都準備好了!您老移步罷?」

  祁律挑了挑眉,則是恭恭敬敬的給公孫子都作禮,拜見了大行人。

  「哦?」公孫子都輕笑一聲,若說俊美是老天爺的恩賜,那笑容便是公孫子都的恩賜了,公孫子都笑起來有一種俊美的心驚動魄的錯覺。

  便聽公孫子都低沉沙啞的聲音帶著笑意,說:「既然如此,便傳令下去,將菽豆宴擺在營地的空場上,讓各位隨行的卿僚,一同入席,大家都來品一品,這菽豆的滋味兒。」

  他說著,一展黑色的袖袍長身而起,從席上站起來,慢慢走過來,在祭牙身邊停下步伐。

  這是祁律第一次見公孫子都站起來,日前他就看出來了,公孫子都不只是臉長得好看,身材也不俗,身量非常高大,按照現代的計量,怎麼也有一米八五的身高。

  祁律心中默默的感嘆了一聲,老天爺真是不公,跟公孫子都一比,祁律怎麼也矮了一大截兒,仿佛一隻手無縛雞之力的……白斬雞。

  祭牙也好不到哪兒去,為了顯示自己的氣勢,昂著下巴,那姿態便更像是在仰視公孫子都。

  公孫子都走到他身邊,因著距離有些近,祭牙的惡霸氣場都側漏了一個精光,底氣略顯不足,竟稍微後退了一步。

  公孫子都微微彎下腰來,鬢髮黑的透徹,鬆散的垂下一縷,正好垂在祭牙臉側,公孫子都這個姿態,分明是要對祭牙說悄悄話兒,但偏生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輕笑一聲,說:「今日……子都便要讓少庶子知道,軍營是大人該呆的地方,不是你這種紈絝子弟的享樂之所,倘或想頑……趁早回去罷。」

  說罷,「啪啪!」還拍了兩記祭牙的肩膀,隨即長身越過祭牙,側目凝望了祁律一眼,那眼神頗為高深莫測,率先走出幕府營帳,揚長而去……

  第20章 喜當爹

  公孫子都讓僕夫將菽豆宴擺在營地的空場之上,將同行的卿大夫全都請過來用筵,其實目的很明確,簡直便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那便是,給祭牙寒磣。

  公孫子都這手段不可謂不狠毒,祭小君子在送親的隊伍中雖只是一個少庶子,但因著他叔父乃是鄭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祭相之緣故,許多人都巴結著祭牙,從而這個送親隊伍便分成了兩派,一派以公孫子都為首的公族黨,另一派,則是以祭牙為首的卿族黨。

  其實說真話兒,祭牙這個人雖然「惡霸」了一些,但沒什麼壞心眼兒,天生還少根筋兒,不懂仕途上這些花花腸子,若不是如此,祭牙憑藉著他叔叔的名聲,這些年怎麼才混了一個少庶子,至今沒什麼頭等呢?

  也正是因為祭牙沒什麼太多的心眼兒,為人好相處,所以祁律才「相中」了祭牙,和祭牙做「親戚」,祁律這個人交友的原則很簡單,那便是怕麻煩,心眼太多的人麻煩,唯恐背後捅刀,還要防著,所以祭牙這種人剛剛好。

  祭牙是個典型的「傻白甜」,其實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卿族當成了槍頭,而那些卿族也因著祭牙好使喚,仗著祭家的名頭,在送親隊伍里耀武揚威。

  這種種人情世故摻雜在一起,公孫子都才想用「下賤」的菽豆來立威,給祭牙,也是給卿族一個下馬威,確立自己在大行之中的地位和威信。

  公孫子都十足篤定,菽豆便是菽豆,下賤便是下賤,如何能躍過龍門?只可惜,公孫子都遇錯了人,誰叫他遇到了祁律呢?

  菽豆宴很快準備妥當,卿大夫們其實已經用過晚膳,畢竟這個時候已經不早了,再過一會子便要安寢,大傢伙被臨時叫出來,都知道公孫子都心裡是什麼意思,也不敢造次,全都安分的入席坐下來。

  祁律將小土狗安置在自己的帳子裡,畢竟菽豆宴上都是高官貴人,祁律恐怕小土狗衝撞了旁人,等安頓好了,便往筵席而去。

  小土狗晃了晃小耳朵,祁律前腳走,他後腳立刻不安分了,「嗖嗖嗖」邁著小短腿兒,昂首挺胸的從營帳中擠出來,尾隨著祁律來到筵席。

  太子林這一過去,立刻睜大了「狗眼」,黑溜溜的大眼睛恨不能像銅錘,兩隻狗耳朵也立了起來,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兩隻短短的小前爪也抬了起來,竟站在地上。

  只見一個女子,被侍女簇擁著,款款往菽豆宴的筵席而去。

  太子林一看這仗勢,立刻撒開丫子,一路晃著尾巴,火急火燎的往筵席衝過去。祁律正在安排膳夫們擺膳,一個黑影,在這個冷兵器的年代,小炮彈一樣「咚!」直接扎在祁律懷裡。

  祁律向後一個踉蹌,他這纖細的身子板兒,差點被撞成內傷,趕緊一把摟住懷裡的小炮彈,低頭一看,竟是狗兒子!

  小土狗撞在祁律懷裡,咬著他的衣袍,嘴裡「嗷嗚嗷嗚」的叫,似乎要拉著祁律走,一副瘋狗子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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