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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牙乾脆把心一橫,立刻抿了一口,入口暖洋洋,帶著一股甜滋滋的味道,並不膩人,還有一陣豆子的清香,儼然和祭牙食過的菽豆,都不是一個品種!

  祭牙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不可置信的大口飲了一口,嘴邊掛著兩撇貓鬍子,震驚的說:「這……這是菽豆做的?」

  祁律輕笑一聲,輕飄飄的說:「正是,此飲喚作豆漿。」

  祭牙連連稱奇,說:「這當真奇了!菽豆竟可以調製出如此飲品,甘中帶清,甜味也不膩人,還有一股豆香味!」

  小土狗黑溜溜的眼睛盯著小豆盛放的豆漿,微微發黃,又有點透徹的奶白,顏色就很別致,太子林活了這麼大,從未見過豆漿,被祭牙連連稱奇,不禁有些發饞,倒騰著小短腿兒,從祭牙懷裡鑽出來,越到理膳的案子上,用小爪子扒著青銅豆,動作頗為靈性,小舌頭輕輕舔了一下豆漿。

  甜甜的,滋味兒頗為新鮮,小土狗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瞬間亮了,又是「吧唧吧唧」舔了好幾下,小爪子的小肉墊上都蹭到了白白的豆漿,於是小屁股往案几上一坐,自顧自又把黏了豆漿的小爪子往旁邊的布巾上蹭了蹭,小土狗還是個頗為愛整潔之狗,把小爪子擦得乾乾淨淨。

  祭牙這會兒歡心了,還掛著貓鬍子,一臉「陰險」的說:「哼哼,公孫閼必然也沒食過豆……豆甚麼來著?對,豆漿!這次讓他輸的心服口服!菽豆怎麼就上不了台面兒了?」

  祁律搖頭說:「弟親此言差矣,大行人雖未見過豆漿,但一碗豆漿而已,如何能讓大行人心服口服?弟親勿要著急,為兄這裡還為大行人準備了九種菽豆菜色。」

  祭牙一聽,肚子裡「咕嚕——」一聲,竟饞的叫了出來,旁邊的小土狗也巴巴的望著祁律,似乎兩個人在無聲的催促祁律別賣關子。

  祁律笑得遊刃有餘,談起吃,似乎有說不盡的話:「除了這豆漿,另外還有小蔥拌豆腐、紅燒豆腐、麻婆豆腐、蓮子釀豆腐、糖醋脆皮豆腐、文思豆腐羹、甜豆花、咸豆腐腦、大辣片。」

  祁律真真兒的一口氣報了九個菜名,別說是老鄭城一霸的祭牙了,就連堂堂新天子太子林,愣是一個菜名兒也沒聽過,簡直孤陋寡聞!

  祁律的笑容幽幽的,十分自信的說:「酸甜苦辣咸,這小小的菽豆亦能五味俱全,還怕堵不住公孫大行人的口舌麼?」

  第18章 吃豆腐

  「對了,」祁律先將最簡單的豆漿做好,找來了膳夫,說:「律手頭還缺一點兒東西,你們這裡有沒有滷水。」

  「滷水?」膳夫一臉迷茫的看著祁律,祁律便說:「嗯……應該喚作湖滷水。」

  膳夫更是一臉迷茫,湖滷水他知道,很多帶著鹹味兒的水被稱之為湖滷水,其實用現在的話來說,這種水就是礦化很強的水。這種水是不能飲用的,因為湖滷水有毒,輕則胃燒難忍,重則可以致死。

  然而這種湖滷水,可以煮鹽。

  在古代煮鹽是一種很「神聖」的事情,堪稱玄學,古人認為燒水成鹽是不可思議的事情,隨著後來的發展,有鹽就變成了有錢,鹽更是成為了周朝指定的進貢物品。

  放眼整個春秋時代,鹽就是實力,大名鼎鼎的春秋五霸之首齊桓公,正因為齊國地處東方,占據了很大一片鹽田,因此帶動了齊國經濟。要知道除了周王室洛師旁邊的一些姬姓國家,齊國這種地處東面的國家,在老貴族眼裡那就是東夷人,上不了台面兒,然而就是這樣上不了台面的東夷,在今後的幾十年間,統治著周王室,將周王室變成了自己的傀儡。

  說起湖滷水,膳夫們都不屑一顧,更別提身為貴族的祭小君子了。祭小君子嫌棄的說:「你若是想飲水,這有的是水,何必喝那苦水?叫別人聽了去,還以為我祭牙刻薄自己兄長呢!」

  祭牙如今提起「兄長」兩個字,那是溜溜兒的,似乎聽祁律一口一個「弟親」叫多了,也便習慣了,自個兒順口也說了出來,完全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祁律笑著說:「弟親有所不知,這想做出菽豆的美味,湖滷水必不可少。」

  膳夫們不敢怠慢,立刻去給祁律找湖滷水,除了湖滷水,祁律還要了一些石膏粉。

  湖滷水和石膏粉,一個是不能吃的下等水,另外一個則是用做建築的材料,別說是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祭小君子了,就連見多識廣的太子林也迷茫了。

  小土狗歪了歪小腦袋,一雙狗耳朵扇了兩下,那探究的小模樣兒可可愛愛,讓人想狠狠擼兩把。

  太子林心裡尋思著,這湖滷水和石膏粉與菽豆如何能聯繫在一起?是萬萬八竿子也打不著的,若說湖滷水和石膏粉有什麼聯繫的話,那共同點一定是……不能吃。

  祁律十分神秘的一笑,也不說破,膳夫們很快找來了這兩樣物什,交給祁律,正巧,祁律的豆漿已經全部出爐。祭小君子見祁律熬了許許多多的豆漿,雖這豆漿好飲,滋味也不錯,但倘或把所有的菽豆都熬成豆漿,那豈不是軍營中人手一份,當水喝了不成?

  就見祁律把豆漿分成幾份,然後竟劈手將膳夫取來的湖滷水倒入了豆漿之中!

  「啊!」祭牙大喊一聲,想要奪過去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眼睜睜看著祁律毀了如此美味的豆漿,說:「湖滷水又苦又澀,而且還有小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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