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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琴師確實是來提親的,陪同他一起上門的竟然是公冶楚。

  裴家人見狀,震驚之餘是一頭霧水。待鄭琴師自報家讓說自己祖籍洛河鄭氏之時,宣平侯心下微動。

  「洛河鄭氏?你可是蒙城守將鄭大將軍的同族?」

  早年鎮守蒙城的是東山王府,東山王府出事後蒙城守將便換成李將軍。公冶楚血洗太凌宮以雷霆手段掌握朝政後,蒙城自然要換成他自己的人。

  鄭琴師回道:「晚輩在家中行二,單名一個拓字,蒙城守將鄭開正是胞兄。」

  一語出,震驚裴家眾人。

  康氏又默念著阿彌陀佛,眼神中不自覺帶出驚喜來。這還真是意外之喜,誰能想到一個窩在琴行里的人竟然會是鄭將軍的胞弟。

  沈氏詫異著,不明白的一個低賤的琴師怎麼就成了鄭家的嫡子。心道大姑娘倒是好命,一時之間不知是替對方高興還是發酸。

  跟過來不敢進屋只能躲在外面聽的趙姨娘喜出望外,含著淚光轉身往回跑。一進院子便看到心急出來的女兒,當下止不住淚流滿面。

  「姨娘,是我不好,讓你跟著受累了。」裴元若也哭起來。

  趙姨娘淚不停,眼底卻是歡喜。「姨娘不累,只要大姑娘能覓良緣,姨娘便心滿意足了。」

  裴元惜心下微動,「來人可是鄭琴師,他是上門來提親的還是來澄清傳言的?」

  她這麼一問,裴元若跟著緊張起來。此時才發現趙姨娘臉上的歡喜,一顆心說不出的難受酸澀。原來鄭琴師是來澄清傳言的,怪不得姨娘如此高興。

  趙姨娘搖頭:「他是來提親的,陪他來的是大都督。」

  「大都督?」裴元惜疑惑不已,看著趙姨娘。

  「公冶家和鄭家是故交,兩家頗有淵源。」趙姨娘按著眼角,說起鄭琴師的身份來。

  鄭家是武學世家,鄭拓身為鄭家嫡出的子孫自小卻不喜歡舞刀弄槍。他偏好樂理痴迷琴藝,年紀輕輕便通過宮試當了琴師,為怕給家族蒙羞一直隱瞞身份。此次若不是家中長輩趕不及,他也不會求上公冶楚。

  既然是鄭家嫡子,這門親事便沒有什麼可挑的。

  裴元若喜極而泣,「二妹妹,如此我不羨慕你了。」

  「我本沒就什麼值得別人羨慕的。」裴元惜也替她高興。「兩情相悅又門當戶對,世間姻緣唯此最是順人心意。」

  「我不再羨慕二妹妹,但我很感激二妹妹。」裴元若眼中有淚,「如果不是二妹妹,便沒有今天的我。以前我從來不知女子還能這麼活著,同男人平起平坐,受人尊敬不低三下四。是二妹妹給了我機會,是你讓我有了追求自己所求的勇氣。」

  說完,她深深對裴元惜行了一個禮。

  另一邊,滿臉淚痕的趙姨娘也朝裴元惜行了一個大禮。

  待親事定下來時,裴家上下一片歡喜。宣平侯一掃之前抑鬱,再看和公冶楚站在一起的鄭琴師,這才瞧出不同來。

  鄭拓雖是文人模樣,身形瘦長不見半點英武之氣。但站姿挺拔,相貌英俊一看便是大家族裡出來的後生。

  望著自己的兩個姑爺,宣平侯心裡說不出來的滿意。

  定了親,外面的傳言自然散去。

  裴家歡喜結了一門好親,卻有人因為弄巧成拙而大發雷霆。

  「一個小小的琴師,竟然是鄭家的嫡子!」陳陵一臉陰霾。「我就說她一個侯府的大姑娘怎麼會同一個琴師為伍,沒想到也勢利之人。」

  「這也是想不到的事,你也不用再想著那裴家大姑娘。說來也是你們沒有緣分,婚姻之事最是強求不來。」陳映雪嘆息著,眼中儘是憐憫。

  陳陵眼神陰鷙,「什麼緣分不緣分的,只要有權有勢自然有緣有分。若是沒有權勢,再是自己出色也會被人嫌棄。他們鄭家算什麼東西,陳家先祖隨同凌氏先祖征戰南北打下江山時,他們鄭家不過是山野村夫。」

  陳映雪更是心疼自己的侄子,眼裡的憐憫之色越深,「話不能這麼說,鄭家和公冶家是故交。自從公冶楚當了權,鄭家已經不同往日。」

  她的話不僅沒有開導陳陵,反倒讓他心中更是忿恨不甘,「姓公冶的又算什麼東西,當年一程二陳三公冶,他們公冶家可是在我們陳家之後。若不是我陳家先祖避退朝堂,哪有他們什麼事。」

  他說這些話時怕是忘了東山王府的滅門之禍,也怕是忘了程家的血盡之夜。朝堂風雲驟變,一旦卷進風雲之中便是福禍難料。

  陳氏先祖高瞻遠矚,想保後世子孫代代平安。卻不想子孫不甘屈居雲倉,非要跑到東都城來擠攘。

  陳映雪唇角似乎勾了一下,嘲諷之色一閃而過。

  陳陵憤怒著,望向西屋那邊,「程家都落敗了,我這個陳家的大公子竟然還要巴結討好一個罪臣餘孽。如果我陳家有權有勢,我會豈會低微至此。公冶楚、裴元惜、程禹還有那個裴元若,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他一拳砸在桌上,眸中儘是殺機。

  這時陳遙知一臉羞怒進來,「大哥,我不管。你無論如何都要和程世子說清楚,那個叫雅兒不能再留。」

  「程世子?」陳陵一個巴掌過去,「程家都亡了,哪裡來的程世子?!」

  陳遙知被打得發懵,捂著臉後退,「大哥,你又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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