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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元惜開口,「多謝姨娘的好意,只是我恐怕也用不上。雖然陛下說過那樣的話,但他對我並沒有男女之情。」

  所有人又是齊齊驚訝,沒有男女之情?

  這怎麼可能!

  裴元惜環顧他們不信的眼神,心中頗感無奈,「無論你們信不信,我都不可能會進宮,陛下也絕無此意。」

  「那他是什麼意思?」沈氏要哭了,難道真是要把元惜當外室養。

  宣平侯眉頭皺得越發的深,深深的川字表明他也不理解女兒的意思。一個男人不喜歡一個姑娘,會那般昭告世人嗎?

  何況那人還是帝王,金口玉言的天子。

  「那依你之見,陛下是什麼意思?」他問裴元惜。

  裴元惜道:「你們不用把事情想得太複雜,我覺得他只是把我當成一個朋友,一個處得特別好的朋友。」

  朋友?

  一個帝王和一個臣子之女可以做朋友?

  別說康氏震驚,宣平侯都覺得聞所未聞。陛下說那話時的語氣和表情,可不僅僅是把元惜當朋友。

  「這……這不可能吧。」沈氏喃喃,「元惜你會不會弄錯了?陛下明明說你是他要守護的人……怎麼會只是朋友?」

  裴元惜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有些事情根本沒有辦法解釋。她相信自己的直覺,皇帝對她似乎更像親人。

  「你們拭目以待,陛下不僅不會讓我進宮,說不定還要替我做媒。所以你們不要杞人憂天,該怎麼樣還怎麼樣。」

  裴元惜的話所有人更加糊塗,百思不得其解。

  等到次日宮裡的賞賜下來時,如康氏這般經歷風雨活了一把年紀的人都咂舌不已。比人還高的珊瑚擺件,像嬰兒拳頭般大小的南珠。各式奇珍異寶閃得人眼花繚亂,堆在水榭的院子裡擠擠攘攘。

  沈氏按著心口,突突地跳。

  陛下……這是做什麼?

  宮裡的賞賜一到侯府,東都城的傳言生著翅膀亂飛。他們以為這已經是最大的恩寵,沒想到接下來的日子裡侯府天天都能收到宮裡的賞賜。

  有時候是一些海外的玩意兒,有時候是番邦進貢的水果。總之舉凡是陛下那裡有的,侯府二姑娘的院子裡一定有。

  傳言一陣比一陣高,世人都說侯府的二姑娘怕是要入主宮中成為後宮之主。

  裴元惜除去最初的驚訝過後,已然是淡定許多。比起她的淡定,整個侯府上至主子,下至奴才沒有一個能保持平常心的。

  康氏越發糊塗,每次問孫女,孫女都一口咬定陛下沒有那個意思。只是這事怎麼越想越詭異,男女之間做朋友本就夠稀奇。陛下的恩寵竟然不是因為男女之情,她活了這麼大的歲數也沒聽過。

  私下同雲嬤嬤嘀咕,「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活得太久了,怎麼連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都能親眼看到。」

  雲嬤嬤同樣想不明白,「兒孫自有兒孫福,奴婢看二姑娘是個有福的。有陛下這麼護著,誰還敢說二姑娘的壞話。」

  她沒說出來的是陛下是個怪人,不洗澡又愛養毒蟲毒蛇。而二姑娘原來是個傻女,兩人或許還能成為朋友。

  畢竟物以類聚。

  康氏嘆氣,「二娘的命真是古怪,你說好吧又不好,你說不好吧偏偏又還挺好。還有陛下也是怪得緊,不想二娘入宮還非要說那樣的話,這見天流水似的好東西往侯府送,怕是有些人的眼都要紅出血來。有陛下的那些話和做的這些事,整個東都城還有誰敢求娶二娘……」

  雲嬤嬤心下一動,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就說,在我面前你還藏著掖著不像話。」康氏嗔怪。

  雲嬤嬤聲音壓低,「老夫人,奴婢是覺得你方才那話說得不全對。若說這東都城裡還有敢求娶咱們二姑娘的人,奴婢倒是知道一個。」

  康氏心一動,自己把自己驚得兩眼瞪直,「你……你是說大都督?」

  雲嬤嬤微微點頭,主僕二人相視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兩個字:瘋了。

  「這話切莫再說。」康氏捂著心口,連連念了好幾聲阿彌陀佛。「真是要命!」

  第48章 一家三口

  芳茵宮。

  飛鳥避,蟬蟲絕。

  靜寂之中似乎又有細微的聲音傳來,在花草叢裡、在假山石縫間。「沙沙沙」「嘶嘶嘶」聽得人毛骨悚然。

  深紫祥紋錦服的男子無視路中間橫穿對峙的兩條三角腹蛇,對它們高高昂起的頭和火舌一般的信子視若無睹。

  絕決的袍擺有一角還掃過其中一條蛇的身體,在那條蛇竄起之時一道寒光而過。蛇被斷了尾,快速蜷成一團。

  明黃裡衣的少年跑出來,心疼地看著受傷的腹蛇。早有訓練有素的太監跪在地上給那蛇接尾續骨。

  公冶楚嘴裡說著臣給陛下請安,眼神卻是睨向商行。

  商行摸摸鼻子,跟在他身後進入殿內。一進殿內,少年帝王立馬換了一副面孔,三分敬畏之中是七分親昵。

  「爹,你在生氣?」

  「陛下。」公冶楚看向他,他清澈的眼神是那麼的孺慕,如同渴望得到長輩關愛的孩子,到嘴邊的責備不知為何說不出口。

  天子行事任意妄為,大鬧市井、賞賜招搖。坊間傳言紛紛,不僅對裴家那位二姑娘名聲無益,臣子們亦是多有微辭。

  為帝者,這般任性之人罕見。若是真喜愛一個女子,讓她入宮即可。便是荒唐如先帝,其好色行徑也僅限於在太凌宮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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