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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元華暗自得意,「所以我真是為府里的人著想,這才教訓一下闖進來野狗。二姐姐你放心,我現在就讓人把它丟出去。」

  「不用了,它因為我的緣故而受你的一頓鞭打,倒是受了無妄之災。我們侯府不缺一口吃的,先養著吧。」

  春月明白她的意思,當下去解那條狗身上的繩子。

  裴元華臉上的笑掛不住,今天她真是出門沒看黃曆。作甚要同這個傻子套近乎,還被這傻子看去自己最不堪的樣子。

  也不知道這個傻子會不會告狀?

  「二姐姐,我剛才真是……」

  「不必同我解釋,你應當知道你無論如何狡辯我都是不會信的。四妹妹切記一句話,天道好輪迴,保不齊哪一日你要同狗爭食,到時候你才會知道曾經的自己有多可惡。」

  裴元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傻子怎麼能如此咒她。她堂堂侯府的姑娘,怎麼可能會同狗爭食,她又不是傻子!

  她氣得眼前發黑,而裴元惜根本不等她反應過來,人已經走遠了。

  「該死的傻子,我咒你不得好死!」她一腳踢在假山上,輕薄的鞋面護不住她的腳趾,她疼得面部扭曲,只把一腔怒火都撒在自己的丫頭身上。

  那丫頭死死受著她的鞭子,眼底划過一絲怨毒。

  ——

  軒庭院內,顧氏同沈氏正在說話。

  出了這樣的事,姑嫂二人都有些尷尬。顧氏說到婆母一回府就發作李家父子,那李家父子賭咒發誓不知道李姨娘的所作所為。李姨娘本不是李家的骨血,李家父子表著忠心,還當場同李姨娘斷絕關係。

  林氏氣得太狠,不敢再用這對父子。念在李父過去的忠心,把李家人貶到莊子上。

  「母親病了,說是頭疼。」顧氏道:「她那是氣的,說是自己千不該萬不該念那惡奴可憐,讓她當了你的丫頭。」

  沈氏抹淚,「事已至此,是我識人不清,怪不得母親。」

  顧氏嘆息,也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氣憤。早前她還提過那麼一嘴,說那孩子若是個好的,她倒是有些願意給兒子聘娶。如今那孩子不僅好,且還恢復嫡女的身份,倒是全乎她的心意。

  補生辰禮的事,是她提出來的,她是來給那孩子做臉面的。

  餘光掃到一旁侍候的裴元君,她眼神閃了閃。小姑子還把這個庶女養在身邊,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她不喜歡裴元君,以前也只做些表面功夫。

  兩家早有意結親是不假,但這個前外甥女性情太過狹隘。她的娘家侄女壓根對寅哥兒沒有那個心思,愣是被擠兌得不太願意登侯府的門。

  她一直對這門親事不滿,拖著遲遲不敢過明路。如今看來,也虧得是沒有定親,否則眼下是騎虎難下掰扯不清。

  裴元惜進來時,她眼前一亮。

  清清爽爽的女兒家,不驕不矜從容恬靜,骨子裡生出的氣度可不是單憑富貴就能堆出來的。心道到底是真正的嫡女,便是傻了多年也不比那些貴女們差。

  「好孩子,快到舅母這裡來,讓舅母好好看看。可憐見的,頭還疼不疼?」

  裴元君眼神微黯,舅母從來沒有對她如此親熱過。以前她也是嫡女,舅母非但對她不親近,反而隱約有些若有若無的嫌棄。

  為什麼裴元惜可以?

  如果說她現在不能和裴元惜比,那以前呢?

  顧氏已經命下人把那些生辰禮取出來,招呼裴元惜上前。一件件一擺出來,細細地說道那些東西的來歷。

  這些東西都是她親自選的,每一件都不比之前送給裴元君的差。裴元惜正好手中拿著一支步搖,皺著眉頭看向裴元君。

  這支步搖同裴元君頭上的那支有些相似,顧氏順著視線看過去,當下表情不好。小姑子到底有沒有拎清,誰才是親生的。

  庶女穿得明麗華貴珠光寶氣,嫡女素淨無華身上連一件像樣的首飾都沒有。她最是見不得小姑子優柔寡斷的性子,既然親生的女兒已經認為,真沒有必要再寵著別人的女兒。何況要不是李姨娘惡奴害人,元惜怎麼會遭那麼多的罪。

  嫌棄憎惡都來不及,還讓元君過得比自己的親生女兒體面,真真是糊塗得很。換成是她,她不弄死這個庶女都算是好的。

  「元君頭上的那支步搖,我瞧著好像是你的陪嫁。」

  沈氏訥訥,「是。」

  顧氏搖頭,「咱們女子的陪嫁,將來都是留給自己親生骨肉的。眼下真相已經大白,你的親生女兒是元惜。」

  這是在提醒沈氏要拎得清,莫要讓庶女越過自己的親生女兒。這些東西都是元惜的,理應立即收回來。

  裴元君臉色變了。

  裴元惜垂著眸,似乎在看自己手中的那支步搖。

  顧氏心道小姑子實在是叫人不知說什麼好,親生女兒被人換走受盡苦難。一朝認回不知如何補償,反倒還把個假女兒養在身邊。

  這些東西是元惜的,倘若日後元惜嫁到昌其侯府,那就是他們昌其侯府的。不管是她心疼這個孩子也好,為他們侯府打算也好,今天她勢必要替元惜出頭。

  沈氏面色微白,心又開始撕扯般痛。

  有些事旁人看來容易,嫡庶分明。可是於她而言,是割不斷舍不掉的感情。她知道嫂子的意思,也知道應該把元君趕出軒庭院。她更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彌補元惜,盡到自己身為母親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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