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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柳軍凱旋班師前夕,宴語涼特意讓人重新裝飾了湯泉宮。

  本意用來接風,可也不知道工匠怎麼理解的,裝點得艷紅浮誇,不是洞房勝似洞房。弄得宴語涼也很慌,一遍遍問自己是不是太奇怪了,小莊也沒問他要親親以外的東西啊……

  本來一切都好。

  偏生就在莊青瞿進京前兩天,荀長把緒辭給抓了回來。

  在此之前,宴語涼一直以為緒辭早就死了,死在錦裕二年的北疆。

  錦裕二年莊氏一族北上禦敵,而澹臺氏與之積怨已深不可調和,定下計劃打算在北漠對莊氏動手。

  錦裕帝是打算要收拾莊氏。

  但不是在錦裕二年,不是大敵當前異族入侵之際。因而京中截獲密信後,宴語涼火速派遣了一隊信任的侍衛趕去北漠通知莊薪火防備。

  只可惜還是晚了一步,澹臺氏動手太快了,侍衛們雖然連天加夜及時趕到了莊氏大營,但北漠大軍也已經到了。侍衛們與莊氏一起殉國,緒辭也是其中之一。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卻不是。

  莊氏大營里的屍體是假的,緒辭出城就殺死了所有同僚。莊薪火至死都沒有收到皇帝的任何消息,被北漠殺了個措手不及。

  澹臺氏引北漠兵到大營,緒辭趁亂殺入莊薪火營帳,手刃仇人。

  荀長把緒辭綁來扔到宴語涼麵前的那一晚,外面雷霆暴雨。

  宴語涼的頭疼得要炸。

  「朕答應過你,絕不放過莊薪火,卻不是現在!你也發過三苗重誓說會聽朕的話,為何食言?不過只是讓你再多等兩年而已!」

  荀長:「阿涼,事已至此。」

  「此事既已出了,便難保有朝一日莊青瞿不會知曉。事情雖非你授意,但你畢竟是緒辭主子到時百口莫辯。不如先下手為強。」

  「待莊青瞿從北疆回來,咱們立刻找個由頭殺了他以絕後患。」

  「暗殺亦可,吾就能做。」

  但宴語涼又怎麼可能同意他去殺了小莊。

  那幾日錦裕帝思前想後,始終覺得此事不是不能和小莊好好說。

  小莊是講道理的,只要他好好跟小莊說,小莊應該願意相信他。

  他去湯泉宮看了看,宮殿都布置好了。他想他到時候牽著小莊的手,好好犒勞他,再好好跟他說。應該是可以說清楚的吧……

  可誰能想到,等他看到莊青瞿的時候,莊青瞿卻是一身血污。

  原本清透的眸子蒙塵。他咬牙長驅直入捏著他的雙肩質問,他說我北疆遇到了澹臺泓,他說宴昭你就是個騙子原來你一直在騙我,你真正在乎的人在北疆等著你,那我呢?我又算什麼?

  你是不是只是在利用我。是不是只是騙我。宴昭你沒有心,你就這麼對我?

  宴語涼那時也才二十二歲,他也是很久以後才知道那叫口不擇言。尤其是莊青瞿的口不擇言根本不能當真。

  但那個時候他也還太年輕。

  只覺得事情說不清了。澹臺的事加上莊薪火的死,他要怎麼自證清白?

  一切就像那封澹臺家被燒掉信一樣,永遠都說不清了。 w ,請牢記:,

  第80章 一下一下,又癢又疼。

  唐修璟說到這兒,停了一下,試著去看莊青瞿的反應。

  嵐王一時間沒有反應。

  那雙淺瞳里波瀾不興,沒有錯愕,沒有悲傷,沒有恍然大悟,什麼也沒有。

  一度讓唐修璟不禁著急:「莊大哥,你都與皇帝哥哥一同經歷那麼多了那麼多,輾轉多年九死一生彼此付出那樣多,好不容易才終於在一起。你總不會……事到如今還不肯相信他吧?」

  「……」

  越陸王真都要急死了:「小莊哥哥,都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糊塗著呢?!啊啊啊,本王實在是恨不能——」

  「不是。」

  半晌,莊青瞿終於道。他身體虛弱聲音啞澀,就連短短几個字說得艱難。

  「沒有。」他搖頭,「不是,沒有不信。」

  沒有不信,哪怕是親耳聽到蘇栩說是阿昭害死莊氏,阿昭也並未曾反駁,他依舊覺得那不是全部。

  這麼多年,他了解宴語涼。

  放過了那麼多戴罪立功之人,給了那麼多人再世為人的機會。又何以會單單不管不顧只將莊氏一族趕盡殺絕。這樣毫無道理之事,要他怎麼去信。

  適才半晌無言,只是他時隔多年突然反應過來一件事——

  宴語涼當年,是曾無數次試著跟他解釋過一切的。

  很多次,很多很多次。

  在錦裕四年湯泉宮不美好的第一夜裡。在他日後屢屢將他摁倒在龍床剝開衣服,一次次將人不由分說揉入懷中親吻愛|撫時。

  在他氣急敗壞眾目睽睽下朝後從金鑾殿把人拖走,情不自禁把他拖去楚微宮、小假山、御花園裡,由著性子亂來時。

  每一次獨處,宴語涼都在試著解釋。

  不幸的是,年少的莊青瞿完全會錯了意。他看到的就只有這個人明明在他懷中,卻還在一天到晚念念不忘地提澹臺泓!

  一直提,一直提。

  反覆跟他解釋當初究竟為何私放澹臺泓,希望他能諒解,殊不知他根本就不想聽。一次次用親吻堵住他的嘴、讓他無法說話無法喘息。將他據為己有拆吃入腹吞掉骨血,折騰得他屢屢渾身青紫下不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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