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寵妾滅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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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金燕接過紅棗奉上的茶,「原想著早登門的,但最近你家這大門實在是太擁擠了,就想著緩緩再說。」

  盈若看了從旁伺候的紅棗一眼。

  紅棗臉色變了變,還是低頭退了出去。

  華金燕瞅著這一幕,「怎麼了?這丫頭招你的眼了?不喜歡,把人清了就是。」

  盈若慵懶的倚在貴妃榻上,「她做的很好,正因為做的太好了,我才會生出無力感。你說,這個世上,我還能相信誰?」

  華金燕愣了愣,「可還是在糾結三殿下的身份?」

  盈若聳聳肩,「就我院子裡服侍的這五個,我都不敢用了,總覺得她們不是我的人,你說我該怎麼辦?」

  華金燕笑,「姑娘想多了吧!你和三殿下,還需要分彼此嗎?當年在玉蘭縣的時候,三殿下對於姑娘可就是事無巨細的照顧著呢!」

  盈若嘆氣,「被人欺騙這種滋味,尤其是自己最信賴的人欺騙,心裡著實不好受呢!你怎麼還叫我姑娘?你現在可也是千金大小姐呢!」

  華金燕苦笑,「什麼千金大小姐?當年若非姑娘你,我早已經淪為奴婢了。到現在,能不能有命在,還很難說呢!」

  盈若也就懶得去糾正她了,「當年的事情究竟怎麼回事?現在方便說了嗎?」

  華金燕道:「其實大部分姑娘也已經知道了,家父當年是卷進了六公主的偷龍轉鳳案里的。做了這樣的事情,就如同頭上懸了一把刀,是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的。家父想要我跟我娘活著,就想了個寵妾滅妻的主意,將我娘逼走了,甚至把我這個嫡長女都給趕了出來。他出發點當然是好的,想著我們跟他斷了關係,將來他若出事,也就不會牽扯到我們母女身上了。」

  盈若嘆氣,「如此說來,華院判當年也算是煞費苦心了。初來京城的時候,聽到的熱議就是關於你家的。那時候聽到華院判寵妾滅妻,我這心裡還罵了兩聲呢!」

  華金燕放了茶杯,「京城之中,誰人不罵?其實,姑娘罵的也沒錯。有些東西,一開始是假的,演著演著就成了真的了。」

  盈若這才坐正了身子,不由得瞪大了眼眸,「華院判當真變節了?」

  華金燕吐了口氣出來,「我們母女當時在玉蘭縣是什麼樣的日子,姑娘也是親眼目睹的。若非是碰到了姑娘和三殿下,若非是孫家的醫術,我娘和我活下來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尤其是我娘,若我當時真的把自己賣了,縱使她得了治病的銀子,只怕也是活不下去的。當時,幸虧是聽了姑娘的話。」

  盈若就有些走神,想到褚巧若爆出的華金燕上輩子的結局,還真就是不光彩的死在了異鄉呢!想來,華夫人也是沒有活下來的。

  若非如此,褚巧若後來在京城那麼多年,不會沒有聽到華府的動靜。

  盈若萬沒想到,自己當初的一個善舉,會引出後來這麼多的故事。

  蝴蝶效應,真真是不容小覷啊!

  「那你們當初為何又離了玉蘭縣?怎麼就想著要回來爭上一爭的?」

  華金燕道:「我在利仁藥鋪里做工,也是能聽到不少消息的。大少爺更是個有志氣的,整個大啟的醫藥動向他都關注著,自然就少不了太醫院的消息。有一次,有人跟大少爺戲言,說是太醫院華院判要為自己的掌上明珠招婿,大少爺若是去應招了,沒準兒能一步登天。這話大少爺沒往心裡去,我卻是內心酸澀。回家在家母面前漏了嘴,家母考慮了三天,最終決定帶著我回來,拿回屬於我們的一切。」

  盈若蹙了蹙眉頭,「當初,你們母女離開的時候,華夫人沒有跟華院判和離?」

  華金燕道:「家父為了做的決絕,當時是扔了休書給家母的。家母雖然手頭上也有點兒銀兩,卻不想,我們出了京城就招了賊。後來才知道,那都是家父的姨娘收買人做的。」

  盈若嘆氣,「華院判的戲演的太逼真了,以至於養大了姨娘的胃口,是不是這樣?」

  華金燕點點頭。

  盈若問:「華夫人既是被休之人,如何還能回來相爭?除非……」

  「不錯!姑娘就是聰慧,一下子就猜到了點子上。」華金燕呷了口茶水,「家母的確是知曉家父的秘密的。當初家父將家母逼走,家母之所以沒有做過多的反抗,是跟家父達成了某種共識的。」

  「但是,當人為生計幾乎活不下去的時候,既然怎麼樣都是死,為何不死的風光和愜意一些呢?」盈若有感而發的道。

  華金燕就笑了,「是的啊!家母當初決定回來,的確就是這樣子想的。我們原本也是沒打算回華家的,家母的意思就是要拿回原本屬於她的嫁妝,以及屬於我華家大小姐的那一份。只是萬沒想到,我娘親的嫁妝已經快被家父的姨娘蠶食乾淨了。而我那庶妹更是穿金戴銀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是可忍,孰不可忍,那就乾脆鬧他個天翻地覆吧!」

  盈若對於時下的婚姻狀態也是有所了解的,女子若是被休,是拿不回自己的嫁妝的,除非和離。

  「華夫人都被休了,拿什麼身份跟個妾室斗?」

  華金燕道:「姑娘別忘了,休書要想有效力,是要到官府備案的。家父給家母的那封休書,壓根兒就沒有在官府備案。也就是說,家母只要不承認有休書的存在,就還是家父的原配正室。」

  「這可真夠亂的。」盈若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華院判的心偏向哪邊?」

  華金燕譏誚了唇角,「自然是跟長在自己身邊的人比較親了。但是,庶出的就是庶出的,饒是他們在家父面前再得臉,那又如何?我和母親在外流落了十多年,吃夠了苦頭,就跟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差不多,他們卻一直養尊處優,姑娘覺得,他們能斗過我們嗎?」

  「那倒是!」盈若連連頷首。

  華金燕道:「所以,現在,那邊的人已經被我們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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