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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門口聽的不是很清楚,但看瞿睿齊出來了,便知道事情已經搞定了。

  瞿睿齊點頭說:「鬼頭鬼腦看什麼呢?去休息吧!如今清源縣太平的很,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直接讓縣丞處理了。你一會兒過來幫我炒一下桃花村案子的案卷。」

  沈文清一驚:「抓到兇手了嗎?」

  瞿睿齊笑著說:「有什麼可驚訝地?我派人下水,那人便日日在附近偷瞧,想來兇器是在湖裡,抓到了人,便有嫌犯,案子就好審多了,何況還是個女人,都不用問,自己就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沈文清震驚地看著瞿睿齊,這破案的速度算是快了,他佩服的說:「我這就準備過去,嗯~,不過我今天當值,衙里不能沒人。」

  「我讓張管家派人看著,我身邊沒幾個識字,唉!」瞿睿齊嘆氣。

  沈文清雖然字寫不好,但是起碼識字啊,為此很是體會了一把瞿睿齊的無奈。

  張公公:「……」文筆比沈文清好的悲哀。

  趙子軒:「……」

  釋亦:「……」

  瞿睿齊身邊其實要找到一個不識字的,也是挺不容易的,也難為他能在一群學霸中,對學渣表現出了求賢若渴。

  沈文清在書房抄著公告,瞿睿齊才把這個案子當作了故事講給了他聽。每到關鍵處,還特意停頓一下,看著沈文清閃閃發光的雙眼,然後滿足的繼續講下去。

  案子其實並不複雜,但難在兇手實在出人意料,且有點小聰明。殺死徐氏的人,竟然是張秀才的前未婚妻楊氏。這案子要是在前幾年發生,便並不會如今日這般被拖了這小半個月。畢竟那時候,楊氏剛剛把張秀才給踹了,所以,也算是張秀才的交際圈。

  但,楊氏和張秀才解除婚約,四捨五入一下,也是快十年的事情。你便是有再大的仇恨也放下了,何況是你把人家踹了,還能怎麼著?

  結果楊氏還真能!張秀才還不是秀才是書生的時候,便家徒四壁,連自己都難養活,楊氏和張書生是從小訂婚,眼見張家的生活每況日下。等到張書生的父母一走,別說楊氏的父母了,就是楊氏自己也動了要解除婚約的心思。

  張書生這人作為書生,便有些傲氣,這楊氏既然看不上他,非要解除婚約,他傷心難過一陣也同意了。這便給了徐氏可乘之機,徐氏一直心悅張書生,但他一直有婚約,她便一直藏在心裡,只等楊氏和張書生辦了婚禮,自己也好死心。沒想到,當天一個餡餅掉下來,張書生解除婚約了,徐氏便央著父母去提親了。

  張書生私下偷偷問了徐氏,徐氏也不扭捏,直愣愣地就把自己心悅他的事情說了。兩人一見如故,偷偷見了幾面,都十分滿意,張書生便拉著徐氏的手說,他願意和她連理,他無父無母,也願意孝順她的父母。

  徐氏父母疼女兒,沒有逼著張書生入贅,還時有供給,既然硬生生把身無分文的張書生捧成了張秀才。兩夫妻生活美滿,有兒有女,是桃花村的模範夫妻,羨煞旁人。但徐家張家都與人為善,旁人雖然羨慕,也知情,便覺得兩邊都是好福氣的人。兩家的生活也越來越好過,張秀才得了秀才,給徐家免了稅,他自己也能賺錢,日子自然越來越紅火。

  但反觀他的前未婚妻楊氏,和張秀才取消了婚約後,便看上了一個上了年紀的富豪之家。原以為是跳進了幸福的港灣,跳了才知道,港灣哪有什麼幸福的港灣?都是水,跳進去和自殺一般。

  這楊氏的丈夫是個活生生的葛朗台,這還不算,主要是這男人十分暴力,開不開心就要動手打人。這長達十年的日積月累,嫁給張秀才的徐氏越來越自信,不見老態。反倒是嫁給葛朗台的楊氏,原本的美貌不復存在,且日漸蒼老,頭髮都白了一些,懷的孩子也被打掉了,原本驕縱的小姐被打成了弱懦的農村婦女。

  楊氏心裡豈會沒怨沒恨?她最恨的便是徐氏了,因為她的一切不幸,是徐氏造成的,她原本的幸福生活是徐氏竊取的。

  但生活已經磨掉了楊氏的菱角,懦弱的她並不敢做出什麼事情來。直到……

  兩人有一天在湖邊相遇,楊氏看著對面年輕的徐氏終於爆發的罵徐氏是賊。而溫和的徐氏自然不認,只說是楊氏有眼無珠,自己把幸福給拱手相讓。楊氏怎會承認,這承認豈不是承認如今的一切都是她自己作的?她認定徐氏勾引了張秀才,於是不幸就是這麼發生了……

  沈文清唏噓地說:「這女人已經瘋了吧?」

  瞿睿齊漠不關心地說:「人過的不順的時候,總是喜歡從別人身上找原因,這樣會讓自己心裡好受些。」

  沈文清還是覺得楊氏的精神已經有些問題了,他說:「話是這麼說,但是她心裡覺得那些事情根本就不存在,她是自己在心裡幻想著,把一些事情補全了。說到底,便是精神已經有些問題了。」

  瞿睿齊微笑:「誰知道呢!」

  「那她是怎麼殺死了徐氏的?」

  瞿睿齊將另一份案卷給了沈文清說:「她頭上的銅簪,這案子是一時興起,兇器便是身邊的東西。她說不過徐氏,一怒之下,用頭髮上的簪子直接插入了徐氏的胸口等處。」

  沈文清一愣:「不是刀嗎?」

  瞿睿齊輕笑:「所以說她有些小聰明,簪子這東西做兇器,很容易聯想到女人,且她把簪子掉進了湖裡。她擔心衙門從湖裡撈到簪子,且那簪子是她的嫁妝,如果被撈到,再有徐氏身上的傷口,她無處抵賴。所以,她藏起了徐氏的屍體,躲開人,匆匆回家取刀,將有傷口的地方,用刀割開,以此來掩蓋真正的傷口。做完後,她也懷著發泄的心思,把徐氏的衣服脫了,然後綁了石頭扔進湖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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