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他說得對。秋欣然腦子裡轉了千萬個念頭,發現皆無濟於事後,反倒破罐破摔負氣道:「可不是我故意想知道的!我要是昨日撇下你自己跑了,就不會有今日的事情!」

  「所以你昨天實在很應該一個人逃跑。」夏修言走近一些,惋惜道,「我給過你機會了。」

  他俯下身湊近一些,秋欣然目光中流露出幾分驚恐,本能反應叫她快跑,但她剛一動,便覺頸邊一痛,隨即就失去意識。

  ……

  秋欣然再睜眼已躺在了自己行宮的屋子裡。原舟本在一旁守著,見她悠悠轉醒鬆一口氣:「可算醒了,再不醒我要去找太醫來了。」

  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扶起來,見她一臉茫然的神色,不由憂心道:「不會是摔壞了腦子,可還記得我是誰?」

  秋欣然頗沒好氣地揮開了他伸到眼前的手,一開口才發現嗓子啞得厲害:「我怎麼回來的?」

  「天一亮,瑾和宮的侍衛發現夏世子不見了。他的近侍叫人發現暈倒在後山的獵場旁,說是昨晚有歹人夜襲瑾和宮擄走了世子。聖上大怒,命人搜山,好在你與世子安然無恙。」

  秋欣然回憶了一下昨晚發生的事情,又問:「我暈過去多久了?」

  「一天了,」原舟起身推開窗,外頭果真夕陽沉沉落下,「行宮居然混入了歹人,聖上下旨立即回宮,你再不醒恐怕明天就要叫人抬上馬車回去了。」

  「夏修言哪?」

  「夏世子左腿負傷不過應當不大嚴重。」原舟瞧著她,一臉肅容地警戒道,「外人面前,你切不可直呼世子名諱,私下也當注意。」

  她這師弟年紀比她大輩分比她小,從在宮中任職,這回白景明安排他看顧著自己,也是怕她在宮中不夠謹小慎微禮數周全。不過秋欣然如今最關心的不是這個,她乾脆利落地問:「夏世子回來時怎麼同聖上說的?」

  原舟一頭霧水:「這我倒不知道,只聽宮裡傳言說你們被擄上山,結果匪徒起了內訌,叫你們僥倖逃了出來。」

  秋欣然若有所思,知道夏修言應當是編了套說辭在聖上面前替他自己瞞了過去。他既然在山上沒打算殺自己滅口,那如今回到宮中人多眼雜,應當也不會再想要自己性命。

  想到此處,她鬆了口氣。原舟卻還有些摸不著頭腦:「對了,我今日還聽說了一樁事情,實在有些離奇,我覺著多半是謠傳,所以想問問你……」

  他話未說完,秋欣然已重新躺下來拉起被褥蓋在了頭上:「既然離奇便不要細究了,我頭暈得很,有什麼你明日再和我說吧。」

  原舟聽了覺得也有幾分道理,念及她剛醒也不再多加打擾,很快替她合上門退出了屋外。

  於是秋欣然回宮以後,才終於聽說了那日這個離奇傳言的完整版。那時夏修言以養傷為名,連著許久沒有出現在宮中。

  原舟過不久升任了押宿官,事務繁忙起來,倒是她這個司辰官本是閒職,回宮以後就頂替了原舟的位置,跟著白景明在司天監歷練。

  學宮中的課程以六藝為主,不過宣德帝好尋仙問道,便希望儲君也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每五天又額外開了一門天文課,負責講授的正是白景明。於是秋欣然每五天便也跟著去學宮一趟,充當隨侍書童,在旁記錄整理當日的講學內容。

  可惜天文一課內容艱澀難懂,實在叫人難以打起精神。白景明自然也明白眾人的痛苦,因而講授時也常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不額外布置功課,也不定時抽檢。學宮眾人見狀越發沒了忌憚,一到天文課,稱病不來的就有好幾個。

  整堂課上聽得最認真的到最後只有原先跟來伺候筆墨的秋欣然,半個時辰下來除了提筆抄記之外,幾乎一動不動,這種定力便是學宮中自認勤勉的周顯已也要自嘆不如。

  自她來後,白景明倒是講得更仔細了,也更叫底下聽不明白了。他原先講課底下沒人聽,現如今自己帶了個學生過來,名正言順地借著替皇子講學的名頭順道為學生授課,底下的人也樂得老師不管,一段時間下來,倒是師生盡歡。

  那日散課後,白景明已先一步回去了,她還留在學宮裡慢吞吞地將當日講學的筆記整理完。李晗園走到她桌旁盤腿坐了下來,好奇道:「欣然,一會兒騎射課你跟我們一塊去嗎?」

  秋欣然搖頭,婉拒道:「我一會兒還要趕回司天監整理年曆。」

  李晗園聞言似乎覺得可惜:「哎,還以為你好不容易來一次,能看看你射箭。」

  秋欣然提著筆的手一頓:「什麼射箭?」

  「看你射箭呀,」小公主一臉天真無邪,「他們說你射箭很厲害,我想看看。」

  「他們是誰?」秋欣然一頭霧水。李晗園叫她問得更加一頭霧水,她回頭看了眼這屋裡的其他人,遲疑道:「他們就是……他們啊。」

  二人面面相覷許久,忽然角落裡傳來一聲輕笑,四皇子李晗星老神在在道:「秋司辰深藏不露,這宮裡現如今可人人都在傳你箭術如神,有百步穿楊的本事。」

  秋欣然眨眨眼,心裡山崩地裂,面上八風不動:「這話怎麼說的?」

  「你不知道嗎?」鄭元武也從一旁參與進來,解釋道,「你與修言那日在行宮被劫,後來侍衛上山找到了那三具屍體。修言說那天晚上其中兩個內訌,一個將另一個勒死了,你們便趁亂逃了出來。是這麼回事嗎?」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