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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綻開一朵血花,將他的手也染成一片鮮紅。
製片人的目光里充滿了驚疑和……一絲恐懼。
他明明是要將碎片刺進Valis的胸口。
但下一秒鐘。
那碎片卻深深地扎進了他自己的胸口。
「——這、這怎麼可能?」他捂住了傷口,臉色慘白,卻依然不肯示弱,要站得筆直。
Valis依然站在不遠處。
他的目光很平靜。仿佛製片人根本不存在,只不過是一縷微不足道的空氣。
拿玫戳了戳呆若木雞的萬祺。
「你看,我根本不擔心。」她說,「我就知道會是這個結局。」
萬祺:「……」其實她根本沒懂發生了什麼。
製片人此時卻轉過了頭來。
電視機鏡頭放大了他的臉。
他的臉頰和脖子都被血染紅,這更襯托得他的眼神瘋魔一般。
但他依然強撐著自己站起來,這毅力也讓人很佩服。
「那……就是你。」他轉而對拿玫說。
拿玫:「?又關我什麼事?」
「導演說過,演員不可以改戲……你才是他的心結。」
「通關的關鍵……在於你。」
「我是製片人,你是女演員。一定有什麼原因讓我們兩個人活到現在,對不對?原因就是——」
「我們要演完那個既定的劇本。」
他邊說話邊咳嗽,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受傷的身體搖搖欲墜。血沫不斷地從他的嘴邊湧出來。
拿玫覺得很好笑:「所以現在又要殺我了嗎。」
製片人:「我也不想你死的,但你錯就錯在……不該改寫他的結局。」
他胸口還扎著碎片。
但不知何時,他手中卻多了一把尖刀。
製片人若有所思地回過頭,看著自己的左手與刀。
「你看,我的判斷是對的。」他說,「這是遊戲給我的幫助。」
製片人高高地舉著這把刀。
他的眼神也像是一個窮途末路的殺人犯。
他用盡身體的最後力氣,狠狠地一刀下去。
在那一瞬間,他分明覺得自己的身體裡裹挾著某種不為人知的力量。
這部電影要結束了。
他賭對了。
製片人近乎於快意地如此想到——
直到他聽到拿玫的聲音:「……狗遊戲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接著她就一腳踩在製片人受傷的那隻腳上。
「哐當」一聲。
尖刀摔落在地上。
拿玫這一腳力氣很猛。
她對準了對方的傷口,狠狠地碾下去,像在碾一隻無用的菸頭。
原本就已經是強弩之末的製片人,此時終於徹底撐不住了。他的身體變成一支被折斷的箭,徹底彎曲下去。
他滿頭大汗,臉色慘白,發出一聲吃痛的悶哼,終於無法再支撐起自己。
他軟綿綿地摔倒了下去。
膝蓋砸到堅硬地面的一瞬間,他意識到:他真的失敗了。他簡直是一敗塗地。
但拿玫還嫌不夠。
她繼續一腳下去,像碾攝像頭一樣狠狠地踩在他受傷的那隻腳上。
製片人痛得發出一聲悶哼。
萬祺已經被一連串反轉搞得暈頭轉向。
「臥槽?還能這樣?」她吃驚地問。
拿玫:「是啊。」
她又踩了一腳。
製片人又哼了一聲。
……感覺自己仿佛在玩一隻尖叫雞。
於是她熱切地對萬祺說:「你要不要來踩踩?很好玩的。」
萬祺看了看製片人的眼睛。即使整個人癱倒在地上,滿身是血,他的眼神依然很兇惡。
「不,還是不了。」她慫慫地說。
「好吧。」拿玫很失望。
她低下頭去看製片人:「其實我看你不順眼很久了。真的不知道你到底哪來的自信,一副什麼都知道的吊樣。」
萬祺:「梁靜茹給的?」
拿玫;「梁靜茹給的是勇氣。」
萬祺:「……哦。」
「你覺得你很厲害?你什麼都能看透?」
「其實你就是個廢物點心。」
拿玫無情地說。
製片人痛得躺在地上,整個人都蜷縮成一團的。
他無力回答,但他的眼神依然雪亮,他死死地盯著拿玫。
看著這樣……近乎於瘋狂的眼神,突然之間,拿玫只覺得很索然無味。
她並不覺得他很可恨,只覺得他很可悲。
或許對於他來說,贏得遊戲只有唯一一種方式:順從遊戲規則,傷害其他人,成為唯一的勝利者。
即使他已經受了這麼重的傷,他依然堅信:只要能殺死另一個人,他就能夠通關。
一直以來,他也只會做這一件事。
可是這真的很無聊。
電視機的畫面在調轉。
不知何時,鏡頭對準了他們的臉。
那畫面精緻得簡直不像是電視直播。場面調度和燈光設計都是大師級的。製片人的臉在明暗對比之間,寫滿了挫敗與獸性。
拿玫:「這機器好像很興奮。」
萬祺尷尬地說:「畢竟劇情很精彩啊,你們仿佛在3P哎。」
拿玫:「????話不能亂講啊大姐?!」
兩人繼續看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