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那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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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覺到被緊緊抓住的三根手指,還有男人掌心的溫熱,剛剛退掉的兩分熱度瞬間又沖了上來,讓她本就緋紅的小臉,更甚,猶如滴血般。

  順著她的目光,顧懷生才發現自己還握著人家的手,連忙鬆開,轉而道:「你上來吧,我雖然力氣只恢復了五成,但是功力還是在的,你上來我助你驅散藥力。」

  唐晏寧又狼狽的爬了上來,原本一身漂亮的襦裙此刻濕噠噠的包裹在身上,

  顧懷生本欲撇過頭去避嫌,突然又想起剛剛一路把她拖到湖邊的景象,復又轉過頭去。

  避什麼,反正也是自己未來的妻子。

  再說……再說……

  剛剛……又不是沒碰過。

  唐晏寧不知道身後人是何想法,爬上來後就聽先生的吩咐乖乖的盤坐,背對先生。

  顧懷生斂去心裡的異樣,凝神提氣,雙掌覆蓋著渾厚的內力拍在那纖薄的背上,緩緩的輸送著,逼退那藥力。

  半個時辰後,兩人皆是滿頭大汗。

  唐晏寧體內的燥熱終於慢慢減去,眼神也恢復了往日的清明,只是體力依舊很虛弱,她不顧形象大喇喇的躺在草地上深呼吸了幾下平復。

  顧懷生也似累極了一般,同樣如她那般躺在草地上,輕輕喘息。

  皓月當空,皎潔的月光灑在湖面上泛出淡淡鱗波。

  唐晏寧輕聲道:「先生不是說需得兩三日才會恢復體力嗎?」

  顧懷生雙手枕在頭下,望著滾圓的明月,道:「這就要多謝你的那個香囊了,沒想過效果竟然出奇的好,你去赴宴的時候,在下就發現自己可以行動了,又調息了半晌,仍沒有見你回來,想起你赴宴時候的憂愁,便猜你可能出事了,正要出去尋你,就碰到了雙兒,那丫頭哭哭啼啼的說你找不到了,我暗覺不妙,就讓她守在秋苑,假裝你已經回去了,自己出來尋你。」

  唐晏寧:「原來如此,多謝先生惦念,不過,先生是如何發現的我?」

  說到這兒他的語氣帶了一絲慶幸,「是你自己沒放棄,你聲音雖然孱弱,但是不停的在呼喊,我常年習武,耳力非常人能及,終於在靠近假山那邊,留意到了你。」

  「只是那溫子謙看著像是有些身手的,我剛剛恢復些力氣,不足以與他抗衡,不得已只能尾隨於他,等他完全放鬆了警惕,才能一下子擊中他。」

  若當時他的體力已經恢復,或者說恢復了七成,他也不會任那人碰她一根手指頭,更何況壓在她的身上為所欲為。

  沒有人知道那一刻他看見那個男人挑開她腰帶的心情。

  顧懷生一直謹守著師傅的教誨,不輕易殺人,但是那一刻,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動了殺念,他蟄伏在暗處,似蓄勢而發的猛獸,雙眼散發著嗜血的光芒,窺伺著時機,終於在溫子謙完全放鬆警惕的時候,把手裡差點捏碎的石塊蓄足了力氣擲出去,擊中了那人的睡穴。

  唐晏寧轉頭看著先生的側顏嘴角揚起了一抹笑,明月高懸,月光清淨淡漠,不知為何身體某個地方有暖意流淌,草地的芬芳絲絲沁入心脾,此刻她竟然覺得心情十分平靜。

  顧懷生見她不在回話,側頭望了望她,只見她瀲灩的眸子已經闔上,就在這幕天席地的草坪上,睡得安穩。

  淡淡的月光打在她的臉上,顯得她的睡顏朦朧柔和,靜謐柔美。

  顧懷生盯著她的側顏看了一會兒,目光落在嫣紅的唇上……

  剛剛一路拖她來湖邊的時候,她身上的藥效盡發,渾然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一時意.亂,他狠狠的吻住了她……

  有那麼一瞬間,看著她妖冶魅惑的樣子,他萌生了以身給她解毒的想法,不過是一瞬,他就清醒了,暗罵自己無恥,趁人之危,逼不得已,他一記手刀敲暈了她。

  到現在他都不敢相信,自己會有那麼……一面!

  想到這兒,面上一熱,他尷尬的轉過頭,望著天空上皓皓的圓月,出神……

  已經子時了,露氣越來越重,夜裡的秋風拂過,吹的草地沙沙作響。

  月亮已經有了西垂的架勢,而身旁的人依舊睡得香甜。

  「醒醒,醒醒。」

  唐晏寧似乎在做一個美夢般,嘴角帶了一絲笑意,不願意醒來,嘴裡嘟噥了幾句,聽不清在嘟噥什麼。

  顧懷生再次推了推她,這夜裡寒涼,她本身就泡過了湖水,渾身濕透,在這般睡下去勢必會受涼染上風寒。

  感覺有人再不停的晃她,唐晏寧終於不情願的睜開了眼,帶著鼻音道:「雙兒,我困……我……」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在看到眼前人的臉上冰冷的面具時,她瞬間清醒一個猛坐,有些歉意的說道:「對不起,先生,我睡著了。」

  顧懷生伸手拂掉了她頭髮上因躺下時粘的幾根雜草,溫聲道:「沒事,走吧,在這睡著會得風寒的。」

  「哦,好」

  此時相府里大部分的人都已經歇息了,除了來回巡邏的護衛。

  走廊上燈籠里的燭火似乎將要燃盡,微微閃著昏黃的光暈,他們兩個避開護衛悄悄的回到了秋苑。

  秋苑門口田剛和田虎是輪流守夜的,此時只有田虎一人靠在大門口打著瞌睡,顧懷生再次撿起了一顆石子,準確無誤的擊中了田虎的睡穴。

  他探頭往裡面看了看,院子裡四下無人,僕婦們也都已經入睡,揮手示意唐晏寧可以進去了。

  閨房門口雙兒搬了一個小板凳坐著瞌睡,一如往常般的守夜。

  唐晏寧過去輕輕踢了她一下,雙兒猛然驚醒,抬頭看到時自己家小姐回來了,頓時兩眼泛出了淚光,一顆提著的心終於放下,似乎有很多問題想問出口。

  唐晏寧率先制止了她要出口的疑問,吩咐雙兒去小廚房燒點熱水,她要沐浴。

  雙兒心裡明白,看著小姐濕透狼狽的樣子,趕緊麻利的去準備熱水,路過顧懷生的時候,非常真誠的沖他行了跪禮,「多謝先生」

  顧懷生抬手示意不用,兩人就進了屋。

  片刻後雙兒就提著兩大桶熱水過來,又去院裡的井裡提了兩桶冷水,兌好了水溫,撒了一些平常小姐自製的香薰。

  唐晏寧急匆匆的脫了被風吹得半乾的濕衣服,鑽到了浴桶里,溫熱的水讓她舒服的喟嘆了一聲。

  雙兒本欲在跟前服侍,卻被唐晏寧吩咐了出去。

  此時屋裡只有她和先生兩人,不知為什麼唐晏寧卻沒了早上的尷尬,或許是剛剛更狼狽的樣子都被先生看過了,現在洗個澡她也就無甚矯情,反正隔著屏風,先生也看不到什麼。

  過了一會兒,水溫漸涼,唐晏寧終於從浴桶裡面出來,穿上雙兒之前備好的乾淨衣服,拿了一塊布巾包裹著剛洗過的秀髮。

  「洗好了?」

  顧懷生坐在桌邊斟著一杯茶,隨意的問道。

  「嗯,先生可要洗漱一番?」

  「嗯。」

  「那我讓雙兒……先生,先生……」

  唐晏寧剛想說再讓雙兒準備一桶新的水,就看見他逕自起身朝屏風後面走去。

  她有一瞬間的呆愣,反應過來急忙跟上去想解釋那桶水是自己洗過的。

  未留意腳下,她已經跟到了屏風後面,看到先生褪下的外衣,還有後背大片汗漬打濕的中衣。

  她猛地轉過頭走出去,雙頰泛起了一抹紅暈,「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跟您說那桶水是我用過的,已經髒了,不能再用了,先生若想沐浴我再讓雙兒去準備熱水。」

  屏風內傳出淡淡的聲音,「無妨,夜裡頻繁換水,恐惹人注意,就這樣將就下吧。」

  唐晏寧木木的哦了一聲。

  心裡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他們這般怎的給人感覺倒像是老夫老妻一樣。

  她拿著布巾不停的絞著頭髮,不一會兒頭髮就已經半幹了。

  「三小姐,你房裡還有在下可以穿的衣服嗎?」

  顧懷生之前的那身衣服被燒了,現在身上的衣服在草地上滾過,又出了那麼多汗液,肯定不能再穿了。

  剛剛沐浴的時候沒想起來,現在總不能光著身子出去吧。

  「哦哦,有,還有一套,我之前給我父親做了兩套。」

  唐晏寧急急的跑到衣櫃旁邊翻找。

  還好以前做了兩套,不然先生待會怕是要穿自己的衣服了,想到先生有可能穿上女裝,不知為什麼她竟覺得異常好笑。

  她把衣服搭在屏風上,「我放這了哈,先生。」

  「嗯,有勞。」

  一陣窸窸窣窣,顧懷生穿戴整齊從屏風後面出來,身上的衣袖下擺明顯短了一節,肩寬處也有些窄小,而且衣服的顏色也過於老氣,饒是如此滑稽,穿在先生身上依舊散發出一種類似矜貴的氣勢,從容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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