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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任府尹索欒和廢太子狼狽為奸,廢太子強征勞役大修行宮,他趁機修繕州府,把衙門修成了他的後花園。後來廢太子倒台,陛下還沒找他,他自己在議事廳的大樑上吊自盡。」

  陛下中午要在議事廳用膳,兩個小丫頭一邊擇菜,一邊說起往事神神叨叨,怕自己被點名去議事廳傳膳。

  這兩人見過索欒的屍體,對議事廳有陰影。

  「死得這麼輕鬆,便宜他了。」傅星河心想難怪州府如此氣派,不知凝聚了多少民脂民膏,「廢太子的行宮是不是沒修完?」

  秋醉點頭:「行宮龐大工期太長,來不及完工,陛下叫停之後,把能用的木石或賣給商人,或送給百姓,現在那裡是一片空地。說來州府也是剛完工不久就東窗事發,索欒有命修沒命住,報應不爽。」

  傅星河:「當年廢太子在江南的勢力根深蒂固,陛下奉命清剿,一定不輕鬆。」

  秋醉點頭,攻守同盟,官官相護,稍一留情就會留下禍患,通風報信,為此陛下被那群文人罵了好久「濫殺官員」。

  貴妃一來,大廚房裡忙碌的人頓時緊張地分成兩列。

  傅星河掃過這些人,「你們出去吧。」

  等廚房清空,傅星河首先把廚房裡的米麵、窖藏的食物都一一看過,特別是儲藏之物都翻一遍。

  系統能掃出食物有沒有霉變或者被下毒,傅星河怕有些掃描結果被器物遮擋她看不見,各個角落都看得很認真。

  秋醉疑惑:「娘娘在找什麼?」

  傅星河把鍋甩給孟崬庭:「看看廚房干不乾淨,陛下對吃的太挑剔。」

  檢視過一遍,都沒有問題,傅星河開始做飯。

  肉末茄子下鍋蒸的時候,傅星河仰著頭細想接下來的步驟。

  她突然道:「秋醉,州府修繕之後,每間屋子的房梁都不低,議事廳我沒去過,按理應當是州府里最高的。索欒他會武功嗎,怎麼把自己吊上去?」

  秋醉:「當時州府里還是他的人,叫個會武的手下幫忙應該不難。」

  傅星河:「一個畏罪自殺的人,一般都是悄悄在自己屋裡上吊。索欒還叫人幫忙,特意吊在議事廳,看來是剛完工就被查,心有不甘。」

  這不是特意噁心後來的人嗎?嚇得外面兩個小丫頭連議事廳都不敢去。

  說話間,肉末蒸茄子出鍋了,傅星河把它放到挖空的爐壁里保溫,開始炸雞翅根。

  一忙就到了飯點,傅星河去前廳找孟崬庭,秋醉提著食盒,手臂穩當,丁點不見晃動。

  述職匯報的官員已經離開用膳,李霄征攔在門口,恭敬道:「陛下正在忙,娘娘把食盒交給末將就好。」

  傅星河:「本宮不能進?」

  李霄征:「陛下正在和府尹商量明年的運河清淤事宜,是有點不方便。」

  傅星河:「秋醉,你覺得裡面有幾個人?」

  秋醉:「……」只有一個。

  李霄征:「……」

  傅星河把食盒交給李霄征,「本宮非常理解,那你拿進去吧。」

  李霄征把食盒提進去,放在桌子上,把裡面的飯菜擺出來。

  他看了一眼獨自看奏摺的孟崬庭,感慨道:「死要面子活受罪。」

  李霄征今天一早就看見孟崬庭眼下那兩道青黑,一看就是欲求不滿睡不著憋出來的。

  美人在懷,居然忍了,他還不如不勸陛下進屋。

  李霄征嘖嘖,陛下昨晚沒出息,今天更沒出息,怕被傅星河發覺他眼底的青色,居然不見她了。

  孟崬庭放下奏摺:「你發什麼牢騷。」

  李霄征:「陛下吃完要不要宣太醫,問問他有什麼辦法。」

  孟崬庭把奏摺扔到他身上:「滾蛋。」

  李霄征提醒:「貴妃做了兩人份。」既然貴妃不能一起用膳,那另一份是不是歸他了?

  孟崬庭懊惱,他昨夜幾乎睡不著,天不亮接見官員,他打算中午用完膳眯一會兒,下午考核政績,晚上再陪傅星河用膳。

  但是見傅星河給他做飯,又是兩人份,孟崬庭自暴自棄地想,早知道就讓傅星河洋洋自得兩句,又不會少塊肉。

  誰要跟沒娶媳婦的人一起用膳,茄子都不香了。

  李霄征白嫖了一頓午飯,善意提醒:「陛下有沒有想過,若是早點對貴妃坦明,您是為了她才解散後宮,貴妃會跑嗎?」

  孟崬庭若有所思:「反正她現在跑不了。」

  李霄征著急:「陛下對貴妃端著,貴妃就跟您相敬如賓。都到這一步了,陛下覺得貴妃還什麼都看不出來嗎?」

  你不點破她就裝傻!雖然李霄征不明白貴妃為什麼裝傻,但是明眼人都看出來的事,貴妃七竅玲瓏,怎麼可能沒感覺。

  孟崬庭吃完兩碗飯,放下碗時,突然想起昨晚傅星河倒在他身上。

  她說是撒嬌,然後意外發現朕……

  這麼一想,傅星河怎麼可能對他撒嬌,明明先發現他的異樣,再想方設法驗證,完了還故意把他的思路引上歧途。輕薄了朕,還義正辭嚴。

  孟崬庭豁然開朗,憑什麼他不能學貴妃這一套?

  ……

  傅星河被拒之門外,有些鬱悶。

  她空手坐在花壇邊上,左思右想覺得不應該。

  難道是議事廳只能男人進?御書房都沒這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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