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范氏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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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茯苓和老嬤嬤只好把事情的經過都說了出來。

  紀顏寧的手段她們是清楚的,明明長了一張如此純良的臉,卻比她們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還要冷血與殘忍。

  老嬤嬤是隨著范氏陪嫁過來的,自然是知道這些年范氏所做下的許多罪行。

  當年范氏的表姐也就是柳員的原配夫人嫁到柳家不久,范氏過來看望表姐,見柳員長相出眾,又對表姐情深,不免有些羨慕,後來她不小心在柳府里扭傷了腳,柳員對她的關懷更讓她心動。

  她的出身比不上原夫人,自知也不會嫁到什麼高門大戶,相比較之下,她對於原夫人是原來越妒忌。

  後來原夫人在懷柳羲兒的時候,范氏經常會來看望她,只是所帶的雞湯補藥里,都參雜著一些讓人身子越來越虛弱的藥物,所以原夫人懷孕的時候格外的辛苦。

  後來范氏還買通了原夫人身邊的人,在她的吃食上做了手腳,讓原夫人中毒發了瘋,精神日漸衰弱,與柳員有了不少的摩擦與隔閡,還失手傷了她的婆婆。

  以至於後來被柳員關在一個破院子裡「休養」,不久便撒手人寰,當時柳羲兒還很小,甚至還記不得事情。

  老嬤嬤說道:「當時老爺也清楚,那個時候她常常過來照顧大小姐,讓老爺也覺得她是個溫婉賢淑的人,更重要的是她是原夫人的表妹,定然會好好照顧大小姐,所以便迎娶了她為繼室。」

  柳員坐在書桌前,聽到這裡,猛然拍桌站了起來。

  老嬤嬤立馬噤了聲,把頭埋得更低,不敢言語。

  紀顏寧卻是開口道:「繼續說,范氏是如何對待我母親的。」

  老嬤嬤額頭上已然冒出了冷汗,但是紀顏寧開口,她不敢不繼續往下說。

  「開始的時候,夫人對大小姐還有照顧,但也只是限於老爺在府中的時候,夫人表面對大爺和大小姐很好,可是吃穿用度卻是經常剋扣,後來夫人自己有了孩子,更是對他們不上心了。在老爺面前,夫人是一副任勞任怨的態度,讓老奴數落大爺和大小姐的不是,自己卻假裝賢惠的斥責老奴。」

  「後來夫人盯上了大小姐的婚事,打算將婚事換成三小姐,大小姐與她起了爭執,於是夫人便想著用以前的辦法將她送到莊子上。因為原夫人也有過瘋病,所以老爺自然就相信了大小姐是遺傳了她的病……」

  老嬤嬤低著頭將事情一件一件的說來,聲音雖然小,可是書房裡的人卻聽得一清二楚。

  茯苓也在一旁說道:「大小姐被送到莊子之後,夫人怕大爺回來之後會找自己算帳,便讓人在莊子上放了火,打算偽裝成無意失火的樣子將大小姐……燒死,這些事情,其實三小姐也是知道的。」

  「夠了!」柳員怒吼了一聲。

  就連書房外的小廝都被嚇了一跳。

  紀顏寧卻仍是目光淡然的站在原地,臉上看不到任何的情緒。

  書房裡死一般的寂靜,柳員站在那裡,手卻有些輕微的顫抖。

  他居然被瞞了這麼多年。

  他的枕邊人居然做了這麼多事情,而他卻沒有發覺,就算是知道他對柳牧與羲兒並不算太好,但也覺得其實沒那麼糟糕。

  當年他的女兒哭著對他說范氏有多麼可惡的時候,他還以為女兒還小,不懂范氏對她的苦心,如今想想,當年的她是有多麼的絕望,和對他這個父親的失望啊。

  看著紀顏寧的這張臉,他的濕潤的眼眶裡突然就落了淚。

  他的髮妻,他的女兒……

  紀顏寧朝著他行了一禮,目光平靜如水:「事情舅舅已經知道了,這兩個人就交給祖父處理了。」

  說完轉身打開房間的門,抬步往外走了出去。

  他的愧疚,與她無關。

  紀顏寧回了自己的院子,天色漸暗,漸漸飄起了雪。

  鶯兒將屋內的炭火燒得更旺了些,將整個屋子都烘烤得暖洋洋的,紀琅帶著他的書本來到了紀顏寧這兒溫習。

  紀琅在白鷺書院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倒是漸漸適應了書院的生活,功課一直不錯。

  「姐姐,我從府中的下人聽了些話,是關於母親的。」紀琅將書本溫習之後,抬頭看著紀顏寧有些欲言又止,「姐姐……可以和我說說嗎?」

  紀顏寧輕笑,摸了摸他的頭:「自然是可以的。」

  范氏的房間裡,炭火同樣燒得很旺,火光散著暖意,卻暖不到她的心底。

  她看著站在眼前的柳員,還有他帶來的兩個人,背後已經滲出了冷汗。

  柳員的眼眸里,對她那股深深的恨意與厭惡,讓她發慌。

  他質問,更是讓她無比的絕望。

  「老爺,你聽我解釋。」范氏顫顫巍巍的上前,跪在柳員的面前,抓著他的衣角,「她們肯定是被紀顏寧那個賤蹄子收買了,你要相信我……」

  柳員一把將她推開,臉上儘是諷刺:「你到現在還不知悔改!」

  范氏被推倒在地上,她又繼續爬過來:「老爺,我真的沒有做這樣的事情,表姐待我這麼好,我怎麼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還有羲兒,都說後媽難當,我算是知道了,難道她犯的錯也要算在我的頭上嗎?」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柳員現在看著范氏的這幅嘴臉,只覺得厭惡,沒想到自己居然被這樣的人騙了那麼久,他目光變得狠厲,「到如今還狡辯,我自然是留你不得。」

  范氏瞪大了眼睛看著柳員。

  她聲音開始顫抖了起來:「不,老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瞞你的……我這麼做,都是因為你啊!我那麼費盡心機的接近你,嫁給你,為你生兒育女,你怎麼下得去手?」

  柳員臉色卻沒有絲毫的動容:「我的心中,從來只有一人,不是你。」

  范氏怔怔的看著柳員,淚如雨下,猛地搖頭:「我不相信,我哪裡比不上表姐?」

  「就憑你這副狠毒心腸,拿什麼與她相比?」柳員轉身,不再看著她,而是對茯苓與她身邊的老嬤嬤說道,「好好送你們的主子上路。」

  她們兩個人應了一聲是,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白綾。

  「不!不要!」范氏撲了上前,正打算抱住柳員,卻被兩個下人攔住,她大聲的嘶喊道,「老爺,我錯了,真的錯了!求求你放過我……」

  「嗚嗚嗚——」她的嘴被老嬤嬤堵了起來,只能掙扎著看著柳員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之中。

  當房門被關上的時候,她心如死灰。

  紀顏寧的院子裡。

  紀九從門外走了進來,看見紀琅與紀顏寧,上前行禮。

  「大小姐,柳老太爺去了范氏那兒,范氏死了。」紀九稟報導。

  紀顏寧嗯了一聲,說道:「知道了。」

  紀九退了下去。

  「母親曾經過得如此悽慘,都是那個老太婆害的!」紀琅恨得咬牙切齒,「她死了活該!」

  紀顏寧看著他,正色道:「你覺得外祖母與母親受的罪,都是范氏的錯嗎?」

  紀琅用力的點頭:「當然是她!」

  「不盡然吧。」紀顏寧的目光往窗外看了過去,夜黑漆漆的一片,抬起頭還能看到零零散散的星星,她說道,「若是錯的只是她,事情也未必會走到這一步。」

  紀琅微微蹙起了眉頭,隨後點了點頭:「外祖父也有錯,他沒有保護好外祖母與母親,沒有盡到一個男子漢該盡的責任,反而助長了范氏的囂張氣焰。」

  紀顏寧道:「琅兒很聰明。」

  「琅兒以後一定不會這樣,我一定能保護好想要保護的人,有我在,誰也不能欺負姐姐。」紀琅十分認真的說道。

  紀顏寧看著他這副小小男子漢的模樣,忍不住還是笑了起來。

  「那琅兒要變得很厲害才行。」紀顏寧笑道。

  琅兒認真的嗯了一聲。

  夜深了,柳府里卻是有不少人該睡不著了。

  雪越下越大,外面風聲漸起,第二日的時候打開門一看,地上已然是一層厚厚的雪。

  柳府也掛上了白帳。

  主院的人傳話來,說是老夫人突發疾病去世了。

  紀顏寧穿著一身素白衣裳,帶著紀琅去靈堂磕了頭,便往回走。

  他們本來就是寄住在柳府的,這樣的事情,還用不著他們做太多,能去磕頭拜別,已然是盡了情分。

  「紀顏寧,一定是你!」

  紀顏寧正帶著紀琅往自己的院子裡回走,沒想到半路居然跳出了二房的柳長祗。

  「你這是做什麼!」鶯兒擋在了紀顏寧與紀琅的面前。

  柳長紙狠狠地瞪著紀顏寧:「自從你來到了我們柳府,就沒一件好事,肯定是你動的手腳!祖母也是被你害死的!你們姐弟兩個都是喪門星!我今日一定要教訓教訓你!」

  他掏出了一根長棍,衝著紀顏寧的方向用力地打了下去。

  只是還沒等他衝到紀顏寧的面前,突然就被人一腳踹了出去,重重地跌落在地上,身上疼痛不已,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身邊的小廝正想上前扶起他,紀顏寧卻冷冷道:「既然腦子不清醒,就扔進湖裡醒醒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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