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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聞言忽然起身,外衫斜斜垮垮地耷拉在她肩頭,一側滑落下來,反而更添曖昧,她不快,直視著宰相的側臉,聽他繼續道,「而且,公主知道,臣想要的結果,不止是這個。」

  她嗤笑,半嘲道,「那你想要什麼?」

  宰相沉默許久,終於撩袍在榻邊坐下,認真地回望過去,「臣想要個名分。」

  她是公主,如果她願意,她可以在日後悄悄擁有很多男人,只要沒有觸及道德法則的底線。可是他卻不一樣,如果他一直這樣愛著她,並且成為她的人,那麼他的未來,只能有她一個。

  而對於她來說,自己很可能是很多人中的一個罷了。

  所以,當他漸漸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忽然迫切地想要擺脫這種情感和地位上的失控感,想要確認一些東西,一些他曾經覺得不足為道的世俗關係。

  「呵,你說什麼?」

  宰相在她有些嘲弄意味的語句中,再次確認,「臣想要個名分,想要光明正大的,和你……」

  他知道她愛玩火,喜歡那些擦槍走火的刺///激感,所以從前的日子裡,他都半推半就地陪她那般了。可是如今,他也不想再這麼心驚膽顫,也不想和她做這種無聊的遊戲。他將婚事看得很認真,所以他想好了,也確認了。

  「眼下大行皇帝的喪期還未過去。臣可以先與陛下求個賜婚,有了旨意,也算是訂下來了。至於尚公主的日子,可以等到喪期之後再進行。一年的時間,臣還是等的起的……」

  「呵………」

  公主聽後掩唇咯咯咯地笑得前仰後合,她聽了房相如這些話,忽然覺得他像變了個人似的。從前,他總是謹慎縝密,從來不做衝動之事,可方才聽他一通言論,她只覺得此話到像是個沒經驗的年輕小子才說出來的話。

  「公主為何發笑?」 他抬眼。

  漱鳶呼呼地喘勻了之後,撫著胸口抬眸道,「那我且問你,宰相尚公主的先例如何開?尚公主後,如何為你再加封?你已經位極人臣,如何再做從五品下階的駙馬都尉?」

  房相如被她冷靜的語言質問的怔忡片刻,然後啟唇喃喃道,「先例……臣可以做第一個。而加封文散官的封號,都是虛名而已,臣不在意。至於駙馬都尉……」

  從來都是自下而上並升駙馬都尉的,可幾乎沒有自上而下,以高官之位,再加個從五品下階的頭銜的。

  這樣的官階,聽起來,似乎像個笑話。

  房相如沉了口氣,道,「臣只是想讓陛下賜這道旨意,至於旁的,可以交給禮部,宗正寺,光祿寺等再做定奪。」

  漱鳶點點頭,笑著說那好,「可是,如果陛下都不同意呢?御史台的壓力,你以為他會頂的住?」

  房相如聽罷卻無言以對,公主繼續道,「你只是想好了自己的路,可是卻從來沒有想過陛下那頭。有些事情,你可以放棄一切地去爭取,可是陛下,卻不一定和你一樣,會放棄一切地應准你。」

  更何況,九兄大概也和父親一樣,對房相如手中的相權頗為警惕。

  她怕他失望,這話便閉口不提了。

  公主看他不再說話,大概他也是意識到心有些急了,沒有想到這一層。但見宰相眉宇間略顯失落憂思之色,她不由得輕笑一聲,起身坐到他身旁,抬手扳過他的肩,使他面對自己。

  她雙手捧過他的臉,昂著頭,以鼻尖貼著他的鼻尖,低聲蠱惑道,「所以,做那個不中用的駙馬都尉,有什麼好?」

  「不如,做我第一個男人,我也會一輩子都記住你……」 她貼著他的耳邊說完,然後慢慢坐了回去。

  她趁他失神的時候,悄然一點點地摸上他白色中衣的交領,頓了片刻,見他沒有反抗,然後她雙手往外一拉,一瞬間,那一片結實的胸膛便露了出來。

  此時,那有力得體的肌肉線條正隨著他的呼吸淺淺起伏著——她知道,這是因為她而跳動的心。

  她吞咽了下嗓子,或許是因為緊張,感到心尖的一點輕輕抖了一下,緊接著,手指輕顫地觸了上去。

  他的體溫比她想像中的還要涼一些,大概是方才出過汗,秋風一拂過,於是變得有些微涼。起初她的指尖還只是試探性地滑過這無人來過的領地,見宰相無動於衷地坐著,過了一會兒,她變得有些大膽起來,乾脆退下了他的整個中衫,身子直接貼了過去。

  她渾身份明要比他熱,她環住他,把頭依偎在他胸前,卻低聲道,「我冷。」

  風從窗縫裡吹了進來,有些秋瑟的意味,她的青絲纏繞在裸露的肩頭,縷縷隨風飄蕩。

  宰相垂眸看著懷裡的玉人,仿佛才回過神來似的,他一皺眉,只覺得她又往自己懷裡拱了拱,又在做無辜可憐狀,他無奈,只得抬起手臂將她攬過來,罩在懷中給她取暖。

  她的耳朵貼在他的心跳上,聽了片刻,「你的心跳得很快。」

  房相如當然知道,可他還在為方才的事情耿耿於懷,難道尚公主這件事,暫時真的無解了嗎?

  漱鳶聽他不說話,又笑道,「你這樣暖著我,真好。以後到了冬天,你一直這樣給我取暖,好不好?不如就叫,人爐。」

  宰相的手攏在她的肩頭,指尖卻無意識地撫摸著她曾經留下的那道疤痕,他的指腹在上頭遊走著,聽了這話,不由得一停,道,「這又是從何處學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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