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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漱鳶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搞得有些莫名其妙,眨了眨迷茫的眼,仰臉問道,「你說你忘了?這麼說,你對這個蛇床子,也是不太清楚了?」

  「嗯……其實也不算忘了……臣是看見過的……」

  房相如看著她那副模樣,不禁有些怦然心動,到最後,漸漸的情迷意亂起來,嘴裡喃喃著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意思的話。

  他食指自她的鬢角慢慢滑了下來,停在她的唇角……他自己也未察覺到喉頭已經慢慢咽了一下,心頭打顫,低沉著嗓音道,「臣知道……但是不能說。因為,公主不可知道——」

  「什麼這麼神神秘秘的,有什麼我不能知道的。」 漱鳶不喜歡他賣關子,語氣里倒是帶了點不滿意。

  她一向如此的簡單而可愛,就算性情驕縱,也叫他心底愛慕喜歡著,甚至隱隱約約地甘心做個裙下之臣,不過這些都是他從前夜半迷惘時候的一種胡思亂想罷了。

  他深深地仔細地看過她眉眼的每一處,面對面這麼相顧著,一個俯視,一個仰視,徒生出一種撩人心弦的意味。

  只要他輕輕一俯首,他就可以吻上她的唇了。

  可人的,令他有些迷醉的唇,像春日的櫻桃似的,叫人此時看了想迫不及待地輕輕品嘗,哪怕這唇上塗了毒藥,恐怕他也會義無反顧的飲鴆止渴。

  唉————

  他眼底一沉,忽然胳膊一用力,一把將她攬了過來,漱鳶腳下踉蹌了幾步,一下子就跌入他的胸懷,然後宰相低頭,嘴唇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啊——」漱鳶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微微掙扎了一下,忽然腰上一緊,又被他往懷裡按了按,然後便覺得額頭印上一陣滾燙的溫柔。

  這一個吻,算是他的第一次主動吧!

  三十年了,從來沒做過這種事,宰相感受的到,此時他的臉頰發燙的厲害,大概已經紅的看不得。

  糾結了半天,終於還是決定放棄去吻她。倒不是不會,或者不敢,只是當一個人太過喜歡的時候,反而不忍心去對她輕易做什麼,生怕自己的笨拙,破壞了她的完美。

  所以,與其說對她是喜歡,不如說是傾慕,或者愛憐吧。

  大概,她不會理解他的用心良苦,更不知道他是費了多大勁才壓抑下來的這樣的衝動……

  第50章

  一吻落在額頭, 仿佛一粒石子掉在心的湖面上似的, 在漱鳶心裡慢慢泛開了一圈圈的漣漪。她的鼻尖剛好貼在他的交領處,依稀可以聞到圓領之下的陣陣薰香,她忍不住吸了兩口, 然後發出一聲嘆息。

  宰相緩緩鬆手放開了她,臉上泛著淺淡的紅。大概是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叫他自己也有些意外,窘迫了一陣, 低聲喃喃道, 「是臣冒犯了。」

  大概他這人總是這樣, 心裡頭的禮法規矩總要擺在第一位。李漱鳶再如何不合樂調, 在他心裡也是高不可言的貴主。按照規矩, 駙馬還要奉旨見公主呢, 他這個宰相在這荒郊野外的,與公主摟抱親昵, 叫他已經覺得是在危險的邊緣試探了,更別提再做些其他的事情了。

  漱鳶聞言笑了笑,抬手摸著額角,腕子上的小金鈴丁零細碎的作響, 她溫道, 「沒有什麼冒犯不冒犯的。這裡不是大明宮,你不是中書令,我也不是公主。咱們只是出來遊山玩水的情人,既然是情人,親密一些也是應當的。」

  說著, 她開心地纏上他的手臂,伸手鑽入他的掌心,非得要同他十指相扣,「今日好不容易你我一起出來,姑且特例一次,少些規矩吧,好不好?」

  房相如的胳膊被她輕輕晃了晃,仿佛被央求著似的,他心弦一動,緊張的心情也被她緩解幾分,於是點點頭說好。

  都說五指連心,此時十指交纏在一起,仿佛藤蔓似的慢慢纏繞在心間,叫人滿心滿意都是眼前的人了。房相如這時候才有些明白過來,為何有人總是為情所困,不得解脫,有了這些肢體的接觸,誰還能再輕易脫身呢?

  宰相一路繼續前行著,又緊緊握著她的手,沒一會兒手心裡就開始滲汗,一陣氤氳自掌中升騰起來,散發著體熱。可就算如此,他還是有些捨不得鬆手,固執著拉著她,一階一階地向上走著。

  漱鳶自袖中掏出一方錦帕,笑著塞進他的掌中,貼心道,「你瞧,這才剛過半山腰,你就出了汗。若是累了,就坐在旁邊的石頭上歇息會。」

  房相如感動地接過來,說其實不累,簡單地擦了擦手和額頭,抬眼看向林間日照,「大概許久沒有登山了,再加上近日有些忙,也疏於練劍,這才容易出汗些。」 說著,他怕她想歪了,趕緊極力解釋起來,「其實,臣平日身體很好的……」

  漱鳶想起了上次的花宴,攬著他的胳膊歪頭看他,「說起來,我竟不知道你也舞劍,那次你驚艷四座的,倒也是叫我好生意外。」

  「其實,臣也並不擅武,只是作為百官之首,總要兼修一些才是,不然,如何服眾?」房相如說著,偏頭瞧她,納悶道,「當日花宴上,公主故意不請臣去,所為何啊?」

  漱鳶看著房相如眨巴的眼,不由得抬袖笑了起來,玉簪螺髻在陽光下輾轉生輝,「你已經知道我是故意的了,還何必問呢?其實,只要你那日開口,我一定也會給你請柬的……弄不好,我當日就選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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