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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宰相驚起,頓時臉色大變,揚手拉著被子把自己一卷,一下子往後挪了過去。

  他磨蹭到角落,後背抵靠著牆角坐起身子,抬袖一指,羞怒道,「李漱鳶!你、你這麼快就忘了臣是如何教你的了?啊?你怎麼能……和臣同榻。」

  「我就忘了!」

  漱鳶忍著幾分緊張,揚聲壓了下去,然後四腳並用爬到房相如身邊,一下子坐在他的面前,「你那天不是很厲害嗎?怎麼現在又不敢了?你想嚇唬我,我現在沒有那麼容易被你嚇住了。」

  公主宰相四目相瞪,誰也不讓誰,這般僵持了一會兒,彼此卻都沒有再做什麼。

  漱鳶等了半天,終於繃不住了,眼見房相如對她還如此防範,不禁失望透頂,渾身一松,癱坐下來,懊惱道,「都到現在了,你還把自己裹成粽子,就這麼怕我嗎?」

  宰相哼了一聲,擰過臉,彆扭道,「怕你?呵……你一個小小女子,臣怎麼會怕你?」

  漱鳶見他神色扭捏,轉而微微一笑,伸手拉過他的袖子晃了一晃,軟聲央求道,「房相啊………我只是喜歡你,這樣房相也要和我生氣嗎?你忍心這樣對待一個這麼喜歡你的人嗎?這麼久了,你應該明白我的。」

  她見他微微放鬆下來,於是悄悄順著他的袖管摸上他的手,宰相的手因病微微發熱,手心裡潮潮的,她把手貼合在他寬厚的掌心裡,繼續央求道,「愛慕你的人肯定很多,可是像我這樣百折不撓的,肯定就一個。為什麼對我這麼苛刻呢?」

  「房相啊………」 她軟軟的手拉著他的,又軟聲叫了他幾次。

  他抿了抿嘴,明明已經心裡被她那柔軟的一聲叫得融化,可依舊淡著臉,低沉道,「不要這麼叫臣……」

  漱鳶嬉皮笑臉地往前湊了湊,那翠雲香的味道叫房相如聞著有些飄飄然,只聽公主探聲道,「你不許我叫你房相?那我叫能什麼?相如?房六?對了,你排行第六,那我以後叫你六郎吧!」

  好一個……六郎……

  宰相聽得幾乎要跳起來,頓時臉上乍紅不已,活了三十年,再算上上輩子,還沒有一個人這麼曖昧的稱呼過自己。

  只有情人,愛人和夫妻之間,才會用這般親密的叫法。她居然就這樣臉不紅心不跳地叫他……「六郎」,聽得入耳後,叫人渾身酥酥麻麻的,說不出的朦朧意味,整個人仿佛被釘在那似的,帶著些難以抗拒的意猶未盡。

  公主叫完,自己也捂著嘴不好意思的笑了,她見宰相痴痴傻傻地坐在那發怔,輕輕戳了戳他的前胸,慢慢道,「怎麼,是不是高興得連話都不會說了?」

  說著,漱鳶慢慢蹭到他身邊,腦袋輕輕靠在他的肩頭,環手抱住他的臂膀,道,「你看看,這段日子,我抱過你,你也抱過我了,其實你也是很喜歡我的,對吧?上次你自己都說了,為我做了這些啊那些啊,難道你不覺得,這就是喜歡嗎?你怎麼就感覺不到呢。」

  宰相呆呆地不說話,他自己能不知道嗎?他為她做的,何止是因為淺淺的喜歡……簡直是………快要鬼迷心竅了。

  漱鳶見宰相不掙扎了,心滿意足地嘆口氣,喃喃道,「你說你跑什麼呢?這樣多好!有你在我身邊,我就可以很安心。這一方內室里,我陪著你,你也陪著我,直到天長地久……」

  宰相聽得回過神來,側過頭垂眸和她對視了一下,輕輕皺眉道,「公主這些花言巧語都是從誰那裡聽來的?……巧舌如簧,慣會哄弄臣……」

  漱鳶笑了笑,晃了晃他的胳膊,道,「這些還用學嗎?不是順口成章的事情?」

  這麼說,她是無師自通了?房相如心裡不大高興,一個女孩子,嘴上抹了蜜似的……也不知是不是曾經有旁人對她講過這些話?總之,還是叫人如此的不安心……

  漱鳶看出來點他的心思,不以為然,笑著問道,「你可是宰相!宰相總不會如此小心眼吧!」

  可宰相也是男人!誰願意自己喜歡的人周圍有一堆轟不走的追求者呢。

  房相如悶悶的,睇了她一眼,想給她講清楚出道理,可剛伸出二指停在半空,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結果對上她眨了又眨的秀俏的眼睛,一瞬間看得失神,居然忘了自己想說什麼了。

  漱鳶拉扯了下他的衣袖道,「六郎,你怎麼了?你要說什麼?」

  「臣……」 房相如本來就太緊張,結果她這一聲六郎又將他叫得忘了神兒,支吾了半天,輕聲道,「臣……沒什麼。」

  所以,他這是也默認喜歡自己了,也不再反駁辯解了嗎?

  漱鳶心裡打鼓,他不承認,也沒否認,這樣像是把人架在火上烤。

  公主想不出什麼辦法再探究他的感情,沉默一陣,忽然湊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稱呼2:注意過嗎~文里,很多自稱都不大一樣。

  房相如對皇上公主稱「臣」,偶爾對公主稱「我」 ,對宋洵稱我(我其實就是熟人之間),對外人自稱「某」,生氣的時候稱「本相」

  寧侍郎寧九齡對房相經常自稱「愚」; 而房相的管家家丞對房相自稱「下走」

  公主對外稱「本宮」,熟人稱「我」,對皇上自稱「兒 」 (唐朝時沒有'兒臣'這個稱呼的)

  內侍自稱咱家或者奴,宮人自稱「奴」 「婢子」 (而不是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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