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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色光焰閃爍,整座深淵漆黑中霎時亮起一道劍光,瞬息之間,顧閒影的劍鋒已落在了魔皇頸間,她黑眸微沉,聲音是壓抑之後的平靜:「要怎麼樣你才能放我出去?」

  「怎麼樣都不能放你出去。」魔皇抬手撥開逢魔劍,沒有花費一絲一毫的力氣,因為顧閒影根本就沒有真正打算動手,也不可能對他動手。魔皇雖被封印在深淵之中力量受到限制,但他卻依然是不死不敗的魔皇。

  魔皇瞥過顧閒影一眼道:「再過一日這座深淵自會打開,我留不了你多久,不過你倒是可以期待一下,這座白羽劍宗在我的魔火之下,究竟會變成什麼模樣。」

  魔皇的心情有些愉悅,淡笑著隱匿於黑暗之中不再開口。

  顧閒影右手依舊緊握著逢魔劍不曾放開,猩紅的光芒在劍刃上流轉,宛若殘霞。

  ·

  白羽劍宗內如今早已亂作一片。

  花離靠坐在床上,身上的外衫還是顧閒影離開之時特地替他披上的,他一路看著顧閒影離開房間,腳步聲漸行漸遠,雖然看不見外面的情形,一顆心也早已經懸了起來。

  他不知自己究竟等了多久,屋外的天色越來越陰沉,仿佛有傾盆大雨將至,但籠罩天空的雲層卻染著詭譎的綠,花離坐在床上視線穿過敞開的窗戶看向天際,禁不住在心中擔憂起遲遲未歸的人。

  想到顧閒影離開時的情景,花離便又忍不住想到那個突如其來的吻。

  他無知覺的抬起手,指尖輕輕撫過唇線,面頰沒來由地又紅了起來。

  當時他心中慌亂來不及開口,顧閒影卻也匆匆地轉身離去,他甚至沒有來得及問,問顧閒影那究竟是……什麼意思。

  花離憂思紛紛,想到的事情越多,心中的擔憂便越甚,但他如今這副模樣,除了坐在這裡等候,竟是什麼都做不到。

  屋外響起幾聲急促地腳步聲響,花離頓時收斂了心神,敲門聲才剛出現,他便道:「阿閒怎麼樣了?」

  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進屋的人是蘇衡,他眉間帶著濃濃倦意,疲憊盡數披在身上,他幾步來到花離的面前,但等真正要開口的時候,卻又猶豫了下來。眼見花離面上的擔憂模樣,蘇衡撓了撓頭方道:「花離前輩你別著急,答應我好好聽我說完。」

  花離聽見這話心中更生出不好的預感,他無法行走,只得將身子微微前傾,緊緊絞著身下裹著的被褥,聲音輕而細地道:「你說。」

  蘇衡用了片刻的時間理清思路,這才將先前在後山頂峰之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花離,末了才道:「師叔祖去了那道裂縫之下,成功將葉歌和聞寒兩個人救了上來,但……她這樣做之後,那道裂縫不知為何就閉合了,我們雖然想了許多辦法,但都沒有辦法將它打開,我想恐怕只有靠師叔祖自己從裡面將它打開。」

  說完這些話,蘇衡輕咳一聲,苦笑著有些小心翼翼地拿眼睛瞥花離的反應。

  經過這麼些時日的相處,蘇衡覺得自己將花離的性子也摸得差不多了,這位大前輩雖然來歷不明,身份極高,還擁有著平沙這樣可怕的手下,但本身卻是沒有經歷過什麼事,從小便被人保護得極好的性子,不諳世事,單純又溫柔,仿佛不曾經接觸過任何危險,也不知道世道險惡,所以顧閒影對他總是照顧有加,不論發生什麼事總將他當做寶貝似地護在身後。

  而這樣的花離究竟能不能夠接受如今發生的事情,蘇衡很難說清。

  不過讓蘇衡心中略感驚訝的是,花離的反應比他所想像的要冷靜許多,至少這位沒經歷過什麼生死關頭的大少爺,這時候沒有鬧也沒有驚慌失措,只是抓著他的手腕蒼白著臉問道:「那道裂縫是什麼?阿閒會不會有危險?」

  「那……」蘇衡用了片刻調整心緒,連忙解釋道:「四百多年前白羽劍宗曾經鎮壓過一個魔頭,當初鎮壓魔頭的正是師叔祖的師父,我們的太師叔祖鴻葉真人,但那魔頭並未死去,依然被鎮壓在白羽山之中,那道裂縫之下便是魔頭被囚禁的地方。那魔頭雖然厲害,但身上有白羽劍宗的陣法限制,若是正常情況,應當傷不到師叔祖才是……」

  花離自然不可能因為蘇衡這話就放心下來,他想要替顧閒影做些什麼,但如今卻又連挪動一步都困難,他只能紅著眼睛抿唇道:「能不能再試試?能不能再想想別的辦法把阿閒從那裡帶出來?」

  「我們都在想辦法,花離前輩不要太過擔心,我只是怕花離前輩得不到師叔祖的消息,所以先來將此事告知一聲。」蘇衡苦笑著道,他說完這話便又站起身來,頷首道:「前輩還生著病還是好好休息為上,我還有別的事情,就先離開了。」

  只是他往前走出不過兩步,便發現自己走不動了。

  他緩緩回頭,視線停在了花離緊拽著自己衣衫下擺的手上。

  花離微仰著臉,聲音低低地道:「有沒有我能做的事?」

  第三一章

  劍閣弟子居所內, 如今早已亂作一團。

  重傷昏迷的葉歌被人們簇擁著躺在了床上, 夏蘊等人擔憂無比,使勁喚著葉歌的名字,卻沒能將昏睡的人叫醒過來。

  戚桐長老一早就被人叫了過來, 正坐在床邊替人診脈, 見狀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夏蘊這才終於安靜下來, 但卻依舊拿一雙眼瞪著葉歌,似乎這麼無聲地瞪視對喚醒葉歌有什麼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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