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同床異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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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同床異夢

  自從來到了徐家,九月每天早上都不是被陽光和鳥鳴喚醒的,而是來自一樓早餐的香味。

  徐家的什麼都是最好的,廚師也各自分工不同,早餐的師傅精通白案,每一樣面點都可以拿來比賽的色香味俱全。

  九月知道她已經從夢想中脫離出來了,和每天一樣,她在閉著眼睛用鼻子和外界溝通,一遍嗅著香味,一遍流著口水。

  「嗯,是雞蛋羹,熱熱的灑了一點點香醋和香油。」

  「還有蔥油麵,最後再撒上小芝麻。」

  「還有奶油蛋糕。」

  每天早上起來最大的樂趣就是這「無獎競猜」環節,作為一個合格的吃貨,九月每次猜的都八九不離十,可口的飯菜,也就成了她給自己的獎賞。

  也算是在這種規矩森嚴,沒有情趣的家庭生活中,自己給自己找樂子了吧。

  完成了每天早上的儀式,她終於捨得醒來,心滿意足的睜開眼睛。

  「啊!」

  眼前徐振奕的眉眼漸漸清晰,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把頭腦還沒完全清醒的九月嚇了一跳,瞬間抱著毯子從床上跳下來。

  漸漸的她才想起來,他們昨夜開始了正式的「同床」

  「叫什麼。」他皺皺眉,支著身子坐起來,饒有趣味的看著下意識捂住胸口的初九月微笑著,「防的還挺嚴實的,只可惜……沒什麼料。」

  九月下意識的低頭自己看了一眼,嘴巴撅的高高的。

  毒舌的男人!

  她雖然算不上什麼身材火辣,但是該有的她也絲毫不差啊!她撇撇嘴腹誹道,他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她那點兒小心思似乎被床上正在刮著眼窩做保健的男人看穿了,他指了指整齊疊在沙發上的浴袍,轉首對九月道,「每天早上我都要沐浴,昨天許兆幫我準備的,從今天開始,這項工作你來做。」

  九月見他要下地,連忙走過去幫忙,她把胳膊墊在徐振奕的手下拖著他,卻有些意外的發覺,他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沉重。

  不是說腿癱瘓的人只能依靠外人的幫助移動麼,那應該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她的胳膊上才對。

  怎麼感覺……徐振奕的腿還挺有勁似的?

  她推著他緩緩走到浴室,到了碩大的浴缸前,她覺得自己的使命已經完成了,可是徐振奕卻玩味的伸出手臂,阻擋在她準備離開的方向。

  「你要幹什麼去?」

  九月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不解道,「我去幫你喊許兆來啊。」

  「你是我妻子,洗澡這種事,為什麼要找別人?」

  「額……」

  初九月的大腦一下子接收不下這麼多的信息,她磕磕巴巴的,「以前,以前不都是……再說,你,我們不是有合約的麼?」

  「別你你我我的了,合約是我定的,最終解釋權也在我這。」他張開雙臂,「現在,幫我把衣服脫下來。」

  初九月手指哆哆嗦嗦的,屏住呼吸在他的扣子上摸索,衣衫退下,她忍不住眯著眼睛偷偷看了看他的身材。

  結婚這麼久,她還沒見過他丈夫的身材究竟是怎樣的呢。

  本以為他多年的輪椅生活,缺乏鍛鍊,皮肉會鬆弛一些,可眼見為實,這精瘦的腰際,大臂處的肱二頭肌和腹部整齊的馬甲線差點讓初九月看直了眼。

  平時她也花痴,喜歡看一些動漫,這麼標準的上身,簡直是漫畫裡走出的戰士!

  見九月愣愣的沒有接下來的動作,站在那裡看著他花痴,徐振奕薄涼的唇線忍不住上揚,調笑著問她,「怎麼?又要流口水了?」

  「誰……誰流口水了!」九月心虛的掭了掭嘴唇,矢口否認。但是徐振奕卻不準備放過她這個小色女。

  他指了指袖口處一塊乾涸的印記,挑挑眉毛,擲地有聲的甩給她兩個字,「證據。」

  這下九月徹底語塞了,捂著臉跟自己賭氣,「那是因為……小廚房的早餐太香了,才不是因為你。」

  「哦?」他拖長了語調,「既然不是,那就繼續吧。」

  「繼……繼續什麼?」

  「褲子啊。」徐振奕語氣淡淡的,從她的語氣里,聽不出一星半點兒的怪異念頭,仿佛自己在要求的,試衣間天經地義的事,「你難道沒洗過澡麼?不幫我脫了,怎麼洗?」

  轟……

  這個私底下沒羞沒臊的男人啊!

  看見他的胸膛已經讓她臉紅心跳的……

  脫、褲子……

  他們還不是真正的夫妻呢,那還不如直接摳瞎她的眼睛。

  「我,我去找許兆!」

  一溜煙兒的,初九月像兔子一樣機靈的逃開了,看著她小小的背影,徐振奕終于堅持不住,被自己的惡作劇逗笑了。

  拿著毛巾姍姍來遲的許兆,看著徐振奕的笑臉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

  原來……少爺笑起來,是這麼好看啊。

  他還從沒見過徐振奕這麼笑過,從來他的表情都是含蓄內斂的,只表露內心七情緒的三分之一,只有今天。

  他才袒露心扉的笑出來。

  因為這個緣故,看樣子今後對這位少夫人要更客氣一點,如果她能讓少爺越來越像個孩子,為她效勞到如何地步,他許兆都願意。

  徐振奕一如既往的忙碌操勞,可徐氏集團的大樓里,處處卻瀰漫著一種陌生的恐懼感。

  不知道為什麼,徐天行已經三天沒來了。

  這對於一向親力親為的董事長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知道內情的人紛紛猜測,是不是老爺子身體出了什麼差錯,會不會就要改朝換代了。

  他的三位兒子,他們又應該討好誰呢?

  菸灰缸里的菸蒂已經堆滿了,煙霧繚繞中,徐天行茫然的看著那天晚上徐振奕坐的位置神色凝重。

  一種陌生感裹挾著他,讓他透不過氣。

  這幾天他在自省,他尊著從古至今的孝道規矩,教育著他的兒子,子為父隱,他們也都是這麼做的,怎麼這個初九月嫁過來沒幾天,徐振奕這個最沉穩的兒子,就性情大變了呢?

  徐天行是一個沒有真情實意的人,是個典型的大男子主義者,在他的字典里,女人不過是權勢與地位的象徵,錦上添花的道具,他覺得男人換換口味是再正常不過的。

  對這三個兒子的母親,他沒有真愛不渝,沒有愧疚思念,這麼多年過來了,兒子們也沒有什麼怨念。

  本來,他打拼出的這片天下,足夠他們驕傲一輩子,就好比古代的皇帝,妃子們的風流軼事不重要,江山接班人的位置才是父親給予他們最值得驕傲的事情。

  徐振奕的話像是洪鐘在他的耳邊一遍一遍的激盪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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