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只有喪偶,沒有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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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只有喪偶,沒有離婚

  「放心吧,大哥等下會告訴爸爸,是我不小心打碎的,沒傷到弟妹就好,再貴重的古董也是有價的,人可是無價的。」

  「你不該管的事管的太多了。」他將自己擱在他和九月中間,他一臉冷漠的看著徐雲瑞,毫不掩飾內心深處的厭惡,「我勸過你,最好是離我身邊的人遠一點,不然的話,你知道的,我可是什麼都乾的出來。」

  「振奕,我……」

  「少爺們。」下人的到來打斷了徐雲瑞的話,「老爺讓你們都到書房去,還有小少夫人,他有話要對你們說。」

  徐天行的書房處處瀰漫著經年的氣息,幾乎目光所及之處,全都是古董,瓷器,字畫,甚至木雕,他不懂得古董的鑑賞,也沒學過,只是覺得有錢人都要擺一些,才能顯出超凡的財力,所以他參加了所有能參加的拍賣會。

  喜歡的不喜歡的,他都拍了下來,此時,他正端然的坐在一把黃花梨的大椅子上,目光一個一個的看過去他的兒子。

  或嚴厲,或平淡,唯獨到了徐振奕和初九月這裡,輕輕的皺了下眉……

  「初九月,把你剛剛說的話,當著你丈夫的面,重新說一遍!」

  本來還銳氣十足的初九月,被徐雲瑞這麼一嚇,什麼心情都沒了,她垂手坐在徐振奕身邊,弱弱的嘟囔,「生孩子的事我想自己做主。」

  「振奕你聽見了?」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桌子,「我想聽聽你怎麼說。」

  徐振奕頓了頓,大掌攬在妻子的肩頭上,他在通過這樣的方式給她傳遞力量,「我沒意見,聽九月的。」

  「胡鬧!」

  瘋了!簡直是瘋了!

  這個初九月到底有什麼能力,竟然把他的兒子變成了一條馴服的野馬,處處忤逆他的意思!

  他指著一臉錯愕的初九月,低聲呵斥道,「你別以為有徐振奕給你撐腰就可以在徐家做主了,我告訴你,從今天開始,你們兩個就在老宅住,每天我都會讓下人準備驗孕棒,什麼時候你懷上了孩子,什麼時候恢復自由,不然的話,你在這個家裡呆到死也別想出去一步!要麼就跟振奕離婚,換個聽話的來。」

  初九月猛然抬頭,眼睛裡寫滿了不可置信。

  公司她好不容易才要到了自己手上,一切的一切都在百廢待興。

  他不能!

  不能簡簡單單一句話就把她辛苦努力的成果摧毀掉,更不能把她像囚犯一樣關押起來。

  她是一個人啊,不是只有徐家人才可以有尊嚴。

  忽然,她肩膀上的大手加大了力度,將她整個人都拉到自己的肩頭上,徐振奕語氣里的堅定也絲毫不比徐天行弱,「爸,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剛剛的一瞬間,徐振奕的腦海里忽然想到了他悽苦的母親,於是對面前這個毫無愛情觀的爸爸重新燃起了恨意,「我雖然不是個唯愛情至上的人,但是我敢說,我徐振奕的字典里,只有喪偶,沒有離婚,我娶了誰就會對她負責一輩子,才不會因為這樣那樣的藉口,辜負妻子。」

  在徐天行詫異的眼光中,他一反平時少言寡語的常態,「仗著徐家人的身份,在A市里想娶誰就娶誰?男人的擔當呢?那和土匪截壓寨夫人有什麼區別?誰願意誰做去,反正我,不行。」

  嘶……

  初九月不明白話中的深意,但是她感覺,這句話說完,整個房間裡的氣氛都變了,剛剛只是沉默,現在卻是死亡般的寂靜。

  徐雲瑞和徐逸軒兄弟倆瞪圓了眼睛,倒抽了一口涼氣,眼睛時不時的瞟著坐在首位的徐天行。

  是畏懼?是幸災樂禍?她不知道,但是循著兩兄弟的視線看過去,初九月發現,徐天行的面部肌肉都在痙攣!

  他在與徐振奕對峙。

  誰都不眨眼睛的凝視著對方,卻再沒有多餘的感情。

  此時的兩父子,說是兩仇人都不過分,初九月從來沒見過在徐天行面前這麼失格的丈夫,他好像忘記了對面坐著的是誰。

  沒有溫度,沒有感情的逼著對方退步,好像下一秒就要利劍封喉一般的危險。

  「好,徐振奕,你真是長本事了。」他站起身的姿勢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幾歲,蒼老而緩慢,「這麼多年……」

  這一場風波竟然在這三聲無可奈何的笑聲中結束了,主持會議的人一離開,三兄弟也沒有再繼續面面相覷的必要,徐振奕的手從九月的肩頭滑落下來,剛剛的死命維護好像又不見了。

  因為他一個人推著輪子朝門口走去,都沒有喊九月過來推著他一起走。

  許兆接過他繼續推著他前行,九月就默默的跟在身後。今晚的徐振奕很不正常,還是不招惹為好。

  不過……

  離開了徐家老宅,沒有了外界的干擾,她的頭腦漸漸被徐振奕的一句話攻城略地。

  我徐振奕,今生只有喪偶,沒有離婚。

  那就是說,她只要不老不死,就會和他永遠的生活在一起了?

  是這個意思吧。

  「初九月……」

  在關房門睡覺前,她被徐振奕叫住了,他的眼睛黑白分明,黑眼仁占了整個眼睛的大部分。

  聽別人說,只有最純潔的眼睛,才會這麼黑亮的。

  「怎麼了?」

  懷裡抱著破破舊舊的冬瓜糖,她狐疑的問道,「我知道已經到了門禁時間了,我……我沒有出我房間啊!」

  潔白的小腳丫踏在臥室門檻上,大腳趾都糾結的聚在一起,徐振奕被她看的有些控制不住面部的表情,連忙別過臉。

  生怕讓她看出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許兆,把我的東西搬進來。」

  他沒有徵求她的同意,就取代了她「冬瓜糖」的位置。

  許兆麻利的抱著他的被褥枕頭,而他則不咸不淡,不帶感情的解釋道,「別誤會,我只是怕那邊不會善罷甘休,這幾天先做做樣子,我們一人一床被子,放心,我不喜歡趁人之危。」

  初九月消化著他這句話的意思,愣愣的看著許兆忙上忙下,她有些擔憂的看著許兆正扯平整被褥上每一個褶皺的手,聯想這自己睡覺時候又踢又滾的陣仗。

  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第一晚就被踢下床去……

  她將冬瓜糖放回行李袋裡,看著從輪椅轉移到床上的徐振奕,心裡開始糾結一個一直想知道,卻不敢問出口的問題。

  他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能人道啊……還是早就被秘密的治好了?

  初九月躡手躡腳的爬到自己的被窩裡,為了不打擾徐振奕的休息,也因為第一次和男人距離這麼愛昧靠近,她儘可能的挪到床的一邊蜷曲這身體。

  帶著這個羞於啟齒的話題,漸漸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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