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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宵歪了歪頭,看樣子,是明白了:我在告訴他,如果只是擔心體力、反應速度,我不會輸給他。

  這顯然是個不錯的「證明」方式。季宵開始在我身下亂動,想要掙脫我的桎梏。然而過了十幾分鐘,他因為劇烈的活動,頭髮都變得汗淋淋,臉頰發紅,嘴巴張開,喘著氣。

  他用求饒的眼光看我,我盯著他微張的唇瓣,看他舌尖顫動。緋紅的、花瓣一樣的嘴唇,潔白的牙齒……我不為所動,說:「再來?」

  季宵反倒不動了。

  他舌尖在唇上輕而快地舔一下,然後軟綿綿地叫:「老公,知道你很厲害了。」

  這番對話,倒是不用特地遮遮掩掩。

  我的確有被討好到,低頭親他一下,再笑著鬆開他。

  季宵立刻一骨碌坐起來,重新設置鬧鈴。有汗水從他鬢角滑落,匯聚在下巴上。他手指都很熱,打字的時候,在屏幕上氤氳出一點霧氣。

  很快,季宵放下手機,露出一個因不用束手束腳而感到暢快的笑容,再在胸口畫一個十字架。

  我斜眼看他,重回打字:你什麼時候信這些了?

  季宵一本正經,回答我:當然不信啊,只是入鄉隨俗嘛。

  說著,眼神往我這邊飄啊飄,到底沒忍住,又過來親我一下。

  第9章 故事

  我和季宵度過了一個非常漫長的夜晚。

  從廚房回來是在八點出頭。等到八點半,我心想,按照季宵那個算法,阿莫爾應該「出現」了。但可能因為和他的「相遇地點」是在甲板上,門口靜悄悄的,沒有人來。

  倒是桌上的兩杯酒發生變化。

  高腳杯還在原先的地方,裡面的酒卻消失了,酒瓶里的部分留存。

  季宵的視線落在門上,像是猶豫是否要在夜晚出門。是我看到了酒瓶的動靜,提醒他。

  季宵輕輕「咦」了聲,走到桌邊,對著酒瓶研究片刻,而後轉頭問我:「我之前倒的酒是不是又回去了?」

  還把手指放在瓶口比劃。

  我觀察一會兒,告訴他:「好像是的。」

  之後,過去十五分鐘,酒瓶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消失。

  這個畫面發生的時候,我和季宵一起坐在床上。他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背靠著我的胸膛。我一側頭,就能親到他。

  季宵嘟囔:「這倒是方便,不用出門了。」

  他起先很慶幸。但到後面,還是揉一揉臉、爬起來,說:「醒一醒——老公,我們出門看看。」

  我其實不太情願,但還是被他拖去甲板。

  路上,我心裡充滿怨念,心想:不是說要睡了嗎?

  仍然是季宵在前、我在後。

  我花了點時間調整心態,轉而把注意力放在季宵身上。

  在有了前面那番「展示實力」後,季宵雖然還是很緊張我,但他的氣質也有變化。

  對我的擔心,從「老公什麼都做不成該怎麼辦啊」,變成「要和老公並肩作戰,只不過我懂得多一些,要好好指導他」。

  他一路謹慎,真正到甲板上,果然看到一個站在船舷邊的影子。

  季宵深呼吸一下,看我一眼。

  我安撫地對他點頭,季宵一笑,可以從從容容地叫一聲:「船長!」

  船舷邊的身影轉身。

  那的確是我和季宵白日裡見過的老船長。甲板上的燈照著他的面孔,皺紋加重了船長臉上的陰影。他原先在眺望海水,如今見到季宵和我,先一樣露出笑容,與我們打招呼:「邵先生,季先生。」

  可卻沒了白日的精神矍鑠。

  無論是神色,還是講話的語氣,都透著一股灰敗氣質。

  季宵和船長講話。

  話題最先,季宵說,我們在房間裡看了很久電影,覺得還是要出來走走。船長聽了,用那種我們很熟悉的歉疚口吻,說些明天一定能到岸之類的話。

  季宵聽著,慢慢挑起一些其他話題。有安慰,說沒關係,這樣的意外誰也不會相見。又說起這條船,說起白天見到的海鳥和魚群。幾句話,就讓船長也露出一點笑。

  講話的時候,季宵靠在船舷上,雙腿修長,寬肩窄腰,鎮定自若。

  我看著這一幕,更多是感慨。

  第一次見到季宵的時候,他對我充滿防備。明明是被雨水淋濕的、狼狽不已的流浪貓,卻還要對一個願意把他抱回家的人張牙舞爪。

  但現在,他已經完全不同了。

  有翩翩風度,可以隨我一同去各個談判桌上。我們是很好的工作搭檔,我信任他,正如他信任我。

  我聽季宵說:「之前每天來過這邊,倒是看新聞的時候,知道這裡經常有颱風。」

  他慢慢把話題引到「災害」上,想要知道,船長口中是不是也有一個死掉的船員,對方是什麼身份。

  船長果然開口。

  他面孔上透出一點蒼老,盡力做出笑臉,提起一個自己曾經非常看好的晚輩。

  「我把女兒介紹給他了!他們是兩個很好的孩子,我知道。羅德里克已經在準備求婚,可是……」

  我在心裡默念這個名字:羅德里克。

  哦,就是高個兒。那個高大的、蒼白的男人。幾個小時之前,他向我們傳達了跛腳阿莫爾的死訊。到如今,輪到他自己成為旁人口中的死人。

  季宵:「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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