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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聳聳肩,欣然接受季宵這道視線。

  他把手捏成拳頭,放在唇邊咳嗽一下。

  我看他,期待他還要說什麼。

  但他什麼都沒說。

  就那麼低頭、打字。

  我失望,不過還是配合地看他新打出來的內容:已經來過七個船員了。正好電影放完,我們再出去看看,看能不能驗證一些事。

  何止是放完,直接放了三遍。

  第一遍的時候,季宵埋頭在PAD上勾勾畫畫,我還有一點心思看電影內容。但到第二遍、第三遍,我只覺得無聊,視線落在最後女主角的婚紗身上,考慮能不能給季宵也做一套。

  我點頭,算是答應。

  此時是七點多,將近八點,臨近天黑,外間光線比白日裡暗淡不少。

  季宵心裡一定有一些預感,所以在我們遇到卡皮奧和杜特爾特的時候,他一點驚訝情緒都沒有,自如地和這胖瘦二人組打招呼。

  我跟在季宵身後,在大多數時候都顯得沉默,只看他如何應對。

  卡皮奧和中午那會兒一樣,對季宵和我道歉,說船的問題依然沒有處理好。

  季宵看起來並不高興,但還是勉強忍耐,乾巴巴說:「我知道你們也沒辦法的,希望一切快點好起來吧。」

  卡皮奧聽著,露出感激的目光。

  之後他問我們,要不要吃晚餐。季宵神色舒展一些,欣然點頭,「好啊!」

  卡皮奧又帶著我們去了一趟廚房。

  這一次,除了杜特爾特為我們準備的晚飯以外,季宵在廚房裡轉了一圈,額外在冰箱裡取了一瓶酒,一個開瓶器。

  他對著胖瘦二人組揮動一下手上的東西,「我拿走了?」

  胖瘦二人組都說:「這是船長的酒,如果季先生你要拿走的話,後面船長問起來,可不可以幫我們做個證明?」

  「證明?」季宵露出疑問的目光。

  胖瘦二人組說「證明不是我們偷喝了酒。」

  季宵嘆氣,看起來是覺得麻煩,不過還是無所謂地點頭。

  不過借著這個話題,他「隨口」問身前兩人:「這樣啊,看來船長先生對你們嚴厲?」

  我悄悄豎起耳朵。

  畢竟在五號克拉鬆口中,現在船上的「船長」,和真正的船長,並不是一個人。

  雖然不知道後者是什麼面貌,但我想,胖瘦二人組依然可以為我們提供一些參考。

  卡皮奧遲疑一下,委婉地說:「船長是一個威嚴的人。」

  杜特爾特則說:「雖然威嚴,但對我們很照顧。」

  卡皮奧:「我們就像是一個大家庭,船長先生扮演著『嚴父』的角色。」

  「哦,」杜特爾特看著自己的同僚,露出一點無奈神色,「你真是太誇張了。」

  說著,杜特爾特轉頭,玩笑似的對季宵小聲說:「卡皮奧這麼說,可能是因為他父親在他四歲的時候就跑掉了,所以他把船長……唔唔!」

  我聽著,暗暗撇嘴。

  這些描述實在太模糊了,相當於什麼也沒說。

  兩個船員的話音已經止住。卡皮奧捂住了杜特爾特的嘴巴,還用手臂勒住杜特爾特的脖子。

  不過他們並不是在「打架」,嚴格地說,這最多算「打鬧」。

  季宵笑眯眯地看著眼前一切,恰到好處地說:「你們感情真好啊!」

  卡皮奧和杜特爾特聽了,停下之前的動作,開始勾肩搭背,笑呵呵的。

  季宵又露出很感興趣地目光,問:「船上的所有工作人員都和你們一樣嗎?我是說,親如兄弟。」

  卡皮奧說:「那倒也不是。」

  杜特爾特說:「有時候會有一些矛盾。」

  卡皮奧:「不過大部分時候都是不錯的。」

  杜特爾特:「畢竟要一起在船上待那麼久嘛!」

  卡皮奧:「就算有什麼事情,放在酒里,也應該說開了。」

  季宵「哦」了聲,欲言又止:「其實今天我和邵先生聽到有人在背後議論你們,說得比較激烈吧。」

  卡皮奧和杜特爾特一愣,一起望向季宵。

  我皺眉,察覺,在這一刻,廚房的溫度似乎降低很多。

  不知道哪裡刮來一陣風,「砰」一聲,把廚房門吹得關上。

  外間天已經完全黑了,船在海面上顛簸,不過浪不算很大。

  胖瘦二人組的聲音也有了些許變化,比之前低沉不少,問季宵:「是怎麼議論我們的呢?」

  季宵仿佛完全沒有察覺到身側的不同。

  到了晚間,天的確會黑。海上風浪都是常事,聽說自己被同事議論的兩個船員難免不高興。

  至於所謂的「議論」,實際上是跛腳阿莫爾歇斯底里的崩潰尖叫,更是完全不用提起。

  季宵面不改色,告訴兩個船員:「他們似乎是用你們的另一種官方語言說的,我只聽懂了你們的名字,還有零星幾個單詞。『激烈』嘛,他們的語氣真的很激烈。」

  杜特爾特和卡皮奧一愣。

  季宵露出一點類似於後知後覺的懊惱神色,「抱歉,我不應該這麼——這麼在自己也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的情況下,就和你們講。如果讓你們和其他船員產生誤會,天啊,這真是。」

  他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

  我心想,寶貝,把你放在我身邊真是屈才了,你完全可以去當一名演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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