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這般一個噁心惡意的婦人,卻因她有個得盛寵的弟弟,哪怕是膽大包天扣押了公主,也不曾得半句斥責。

  福宜幼年對她便是怕,如今長大了,再瞧她便是止不住的恨,也不知這麼些年,又有多少孩童葬送在這毒婦手裡。

  第三十八章

  鬧劇以趙蔣氏心慌積悶, 手忙腳亂請太醫,最終讓人抬回丞相府而收場。

  虞妗並不明白趙蔣氏這一趟進宮所為何,若想尋她晦氣, 卻落了個自己狼狽收場, 可只是單純進宮來給她請安, 那更不可能。

  秦宴說她多疑當真也不為過,趙蔣氏今日走這一趟,讓虞妗的注意力徹底從蔣韶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要知道, 朝堂上的拉幫結派, 單從文武官亦或是寒門世家, 來區分的話,那是萬萬不能夠的,更多的是源自後宅婦人間的交際。

  單看今日這一場請安, 誰家與誰家有姻親,誰家與誰家是手帕交, 誰家又與誰家交惡, 虞妗坐在上首一覽無餘。

  以蔣韶目前在朝中的地位, 趙蔣氏在各家夫人圈子中,只有被別人追著捧著的, 勢必輪不著她屈尊降貴的討好誰。

  也只有福宜這般, 身為大燕長公主, 才從呼揭攜功歸來, 正是文武百官皆對她愧疚不已之時,又無夫家掣肘,才能如此當眾下了趙蔣氏的面子,還無人敢給她臉色瞧。

  趙蔣氏從前隱於幕後,如今卻在莫文軒死後, 迫不及待的讓自己現於人前,如此怪異,就不能怪虞妗對她多加提防了。

  趙蔣氏離開不久,午時的梆子便響了,方才一場鬧得尷尬,各家的夫人也不便久留,便陸陸續續告辭出宮去了,要等下午才要帶著自家的姑娘再進宮來用晚宴。

  虞妗原以為福宜會頭一個拔腿便走,誰知她竟然躊躇著,等各家夫人一一離去,還坐在原位上一動不動。

  「福宜?你可有什麼事要與哀家說?」

  聽虞妗喊她,神遊天外的福宜驟然回神,攪弄著絲絹的邊角,眼神遊移著不肯抬頭:「娘娘……」

  虞妗攤手道:「在此處伺候的,都是哀家所信重的,福宜大可直言。」

  福宜訥訥的點頭,飛快的看了一眼一旁不動如山的青黛,斟酌片刻才道:「福宜今日,本無意在娘娘面前越矩,還望娘娘恕罪。」

  虞妗坦然一笑,她與福宜自幼時起便不對付,如今卻也隔了這麼多年,也無甚好計較的:「哀家也才說過,哀家從不在意這些。」

  福宜飛快的搖頭:「從前是福宜不懂事,仗著父皇的寵愛刁鑽跋扈,對娘娘也幾番冒犯……」

  想來是實在不習慣道歉認錯,福宜飛快的轉移話題:「福宜只是聽說,蔣韶的義子前些時候,因一樁成年舊案被娘娘判了流刑,死在往西南去的路上了?」

  虞妗不知她提起此事意欲何為,只隨意道:「此人所犯之事證據確鑿,至死也是罪有應得。」

  福宜只點頭:「娘娘或許不知道福宜與那趙蔣氏之間的干戈,這也不甚重要,但福宜聽說,趙蔣氏一生無子,是以,對蔣相這個義子疼愛有加,如今他的死,趙蔣氏勢必記在娘娘頭上了,此人佛口蛇心,手下也沾了不少人命,娘娘務必小心。」

  福宜也不知自己這話該不該說,她只是瞧出來秦宴與她這位「母后」的關係非同一般,她是秦宴帶回來的,秦寰勢必靠不住,因此,她若要在朝中站穩腳跟,只有抱穩秦宴的大腿。

  討好虞妗,也算是討好秦宴了吧。

  比起趙蔣氏會不會盯上自己,虞妗更感興趣的是,趙蔣氏如何與福宜結了怨,卻又不好意思多問,只拐彎抹角的說:「福宜遠在呼揭許久,竟對趙蔣氏這般了解?」

  福宜瞬間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斟酌著將與趙蔣氏的恩怨說了一遍,而後又說:「許是早年所嫁非人的緣故,趙蔣氏此人,是有些古怪的……」

  「古怪?」虞妗笑了,這件事瞞得太深,自嘉順帝死後竟無一人知這等驚天大事,個個世家夫人還以為這位蔣家大姐吃齋念佛是個慈善人呢。

  「這可不是古怪了,蔣家這一大家子,當真是沒幾個正常人。」蔣韶一生謹小慎微,家裡人卻拉拔著拖後腿,光這些年收拾的爛攤子,就足以將他置於萬劫不復的境地。

  福宜深知如今朝中三足鼎立的現狀,也知道將此事告知虞妗等同於將蔣韶的把柄交給了他,但她不求如父皇在世時那般風頭無兩,她只想安安穩穩無人敢惹,只希望她這回沒站錯隊吧。

  送走了福宜虞妗連午膳都沒用,倒頭便睡,醒來時窗外已是滿布霞光。

  「青黛,什麼時辰了?」虞妗周身乏累,抻著脖子喊青黛,她怎麼覺得,比起稱病不出的齊漪,她才像是重病之人?

  銀硃應聲跑進來,攙著虞妗起身一邊說:「娘娘醒了?太和殿那頭來人了,問娘娘何時去,青黛見娘娘實在乏累,想讓娘娘再歇會兒,便自作主張將此事推了,這會兒還與李公公說著話呢。」

  見虞妗一臉怔愣不說話,銀硃又說:「娘娘這會兒醒了可是要去?奴婢這便去將青黛喊回來?」

  「不去,」虞妗連連搖頭,仰面躺倒在榻上,她覺得自己身子有點古怪,不去也好。

  銀硃見狀快步給她斟了杯茶:「娘娘午膳也不曾用,這會兒可有些餓了?奴婢去吩咐擺膳吧。」

  虞妗點頭,見銀硃推開門出去,才抖著手把在自己的手腕上。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