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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身相許也不是不可,若是太后娘娘執意如此,我,隨您處置。」

  虞妗突然看向秦宴,雙眼驚恐睜得溜圓,這人是失憶了嗎?

  她開始懷疑,那天晚上自己有沒有對秦宴上下其手做些什麼?再不然,秦宴總不至於腦殼讓驢踢了吧?

  虞妗不敢承認自己是個撩得起,卻負不了責的人,她原以為這場變故會令秦宴對她心生隔閡,誰知不但沒有隔閡,他還有些瘋魔的跡象。

  偏她那夜被酒意沖昏了頭腦,幹了這麼件不可挽回的事。

  看著秦宴真摯不已的眼睛,虞妗尷尬的企圖圓場:「哀家剛才開玩笑呢,攝政王可莫要當真才好。」

  一聲「哀家」,將他二人之間的關係驟然拉遠,遙不可及。

  秦宴原本控制不住劇烈跳動的心,陡然慢了一怕,隨即便沉入無邊苦海,薄唇緊抿,臉色也難看了許多。

  虞妗知自己說錯話了,又道:「不久之後,王爺又要點兵出征,此次呼揭反撲甚猛,必然手握利器,此戰,必是惡戰,請王爺務必萬分小心。」

  秦宴突然抬起頭,一瞬不瞬的看她,答非所問。

  「等我回來,嫁我吧。」

  秦宴望著她,一向冷若冰霜的眼眸中多了幾分溫柔顏色,沒看錯虞妗眼中那一抹慌亂的閃躲,眼眸當中那一點亮色,宛若墜落的星子,陡然黯淡無光。

  這些時日以來,所有曖昧的相處,她的若即若離,讓他的心緒,時而飛上雲端,時而跌落塵埃。

  他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迫切的想要她給一句準話,卻又捨不得看她為難。

  就當,是自己一廂情願吧。

  銀硃敲門進來,打破了一室尷尬,在兩人面前分別擺了一碗赤棗烏雞湯,又將秦宴面前的茶碗替換成新,而後便默默退了出去。

  秦宴看著虞妗捧著湯盅,小口小口吹散熱氣的模樣,始終不願讓她為難,尋著旁的話說:「你今日步步緊逼,若是將他逼得狗急跳牆,你又待如何?」

  虞妗聽秦宴自己撿了別的話說,心底里狠鬆了一口氣,掩耳盜鈴一般,剛才那一席話,就當他從未說過,自己亦是從未聽過。

  「梅吉,不能白死。」

  「養子不教,本就是他的過錯,況且那一樁樁一件件,可不是哀家冤枉他,他若不曾做過那等事,哀家也不會同他污衊梅吉,污衊孫潛一般,生搬硬扣一個罪名在他頭上。」

  「說來說去,不過是他罪有應得。」

  秦宴笑了笑:「蔣韶在朝中根基深厚,莫文軒一事雖是個突破口,但是依照他的本事,要想壓下去還是輕而易舉的,太后娘娘可莫要將另一得力人手,也折在他身上。」

  虞妗知道,秦宴口中那人,不就是奉命查辦此案的鄭重嗎。

  垂首飲了一口湯,意猶未盡的砸吧嘴,道:「這便要看王爺您,和英國公世子的本事了,能否用輿論,壓得蔣韶再無翻身的餘地。」

  宋嘉鈺辦事向來利索,蔣韶的那點破事兒,不出半日便已傳遍上京的大街小巷,鄭重正在這風口浪尖上,此時若是出事,蔣韶必定要落得個殘害忠良的名聲。

  她究竟是如何在短短几日間,將這一切環環相扣,甚至算無遺漏?

  秦宴那一雙眼,幽暗如深潭,一瞬不瞬的望著虞妗,他為她不經意間嶄露的風采,神魂顛倒。

  「太后娘娘如此為他細細謀算,想來鄭大人竟然不會辜負娘娘的期望。」

  「不提這些糟心事兒了,」湯還熱得很,虞妗將飲了一口的湯盅往旁邊一推,打算涼一涼再入口,用錦帕擦拭著唇角,一邊說。

  「不日便是立春,按照慣例,宮裡除了祭祀,也是要大宴的,王爺再次整兵出發應當還得費些時候,若是王爺不介意,今次宮宴,便做您與將士們的壯行宴,可好?」

  秦宴此次出征,著領十五萬大軍,單單是點兵便要費上三五日,況且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押運官要備齊十五萬大軍所需的糧食,也得要幾日。

  算一算,還有近十日的功夫,等得及。

  秦宴看著虞妗眼巴巴的瞅著那一碗,冒著裊裊熱氣的赤棗烏雞湯,不由得啞然失笑,時而運籌帷幄令人膽寒,時而憨態百出如同稚子,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她。

  看了一眼自己手邊分毫未動的湯盅,伸手揭開碗蓋,赤棗的甜香合著烏雞的鮮香撲鼻而來,著實誘人。

  秦宴又小坐了片刻,便聽銀硃在外面通稟,秦寰得知秦宴進宮了,這會兒正派了李欽來請。

  虞妗巴不得他早些走,忙說:「謝恩自然是要去尋皇上的,王爺且去吧,莫要讓皇上等急了。」

  秦宴哪裡聽不出來她是在趕他走,整了整衣角站起身來,唇邊帶著淡淡的笑意:「臣,這便告退了。」

  說罷,轉身便往門外走,只在臨近門檻時,驀然停住了腳,回頭看著首座上的虞妗,道:「本王來見太后,是因你我已有兩日不曾見面,於我而言,短短兩日如隔三秋,思念不已,還請見諒。」

  「我又想,此去不知幾時歸,能多看一眼便多看一眼吧。」

  銀硃面色蒼白,看著秦宴遠去的身影,急忙合上殿門,往虞妗這邊走來時,手腳都在顫抖。

  「娘娘……王爺他?」

  虞妗還有些呆滯,尚且未回過神,她從未想過,秦宴也會如此直白而熱烈的表達自己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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