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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宴的暗衛自知百口莫辯,索性束手就擒,讓譽國公府的人請秦宴來兩兩對峙。

  這會兒正和真正的刺客一起,被綁成了螃蟹關在柴房裡。

  等銀硃講完,整個偏廳陷入了詭異的靜謐之中。

  秦宴雖清楚自己能解釋這一切,可見如今虞妗閉口不言,又隱約有些忐忑,他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

  虞妗歪頭去看秦宴,看著看著噗呲一笑:「你如何會派人來守著我母親?」

  是「守著」,而不是「刺殺」,銀硃心下微動,太后娘娘當真是如此無條件信任攝政王嗎?哪怕事關王夫人?

  秦宴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啞然失笑,答非所問道:「我此次在北地遇見了王瑾瑜。」

  「王瑾瑜?」虞妗對這個名字聽著陌生,卻又隱約覺得熟悉,姓王?如今這大燕朝,姓王的估計都不太好過。

  「王家大公子,你的表兄,」秦宴點頭直言。

  虞妗是有些驚訝的,王家當年乃是世家之首,盤亘琅琊近兩百年,又如何會沒點保命的手段,她一直都知道王家是有人從那場浩劫中逃出生天的,但沒想到竟是王瑾瑜。

  要知道王瑾瑜和王氏一樣,乃是王家嫡支,先帝向來寧可殺錯從不放過,王家嫡支除了外嫁女,連剛出生的嬰孩都不曾放過。

  王氏可是親眼看著王瑾瑜和王家眾人,一道被押送刑場,劊子手手起刀落人頭落地的,連屍身都是王氏親手收斂,將身首縫合下葬的。

  正是因為如此,王氏經受了太大的打擊,在撞破虞德庸與陳氏私情時,才會承受不住精神錯亂了。

  王氏又如何會錯認自己的侄兒。

  「他怎麼在北地?」虞妗問道。

  秦宴搖搖頭,轉移話題道:「這不重要,約是三四年前,在我試圖查王家的案子時,過程極其順暢,便隱約察覺有人在此中推動,暗中觀察後才發現,竟是一些還活著的王家人。」

  「他們改名換姓,改頭換面,混跡在大燕各處,秦樓楚館官僚酒肆,你能想到的地方或許都有王家人,他們以自己微薄的能力,一點一點查探證據,試圖替王家翻案。」

  虞妗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朝堂,王家人會有如此大膽,混入大燕的朝堂嗎?

  秦宴像是知道她的所思所想,只微微點了點頭,繼續道:「等你突然進了宮,我便不敢再查。」

  虞妗明白他的意思,秦宴在害怕,她進宮一事除了先帝莫名的心思之外,幕後恐怕也還有王家人推動。

  秦宴道:「我擔心王家人與你接觸不成,試圖用王夫人威脅你,便留了幾個人在譽國公府守著,這些年除了逮著幾個小蝦米,一直相安無事,直到今辰傳來消息,說有人冒充我的人,刺殺王夫人。」

  說不害怕是假的,齊豫之越聽越是膽戰心驚,王家便是陡然傾倒,留下來的龐然大物,化整為零糅雜進百行個業,甚至朝廷,如此行動力,如何不讓人害怕。

  虞妗看向秦宴神色肅穆:「你把你的人帶走,將這幾個刺客帶回去嚴加拷問,我要知道他們是不是王家人派來的。」

  秦宴自然從善如流。

  兩人說話間,另一頭的產房裡突然傳來一聲嘹亮的啼哭,虞妗微皺的眉隨之一松。

  穩婆滿臉喜色的出來報喜:「是位小公子!」

  虞妗趴在搖籃邊,看著這紅彤彤的小猴子,稀奇不以。

  上輩子她至死也不曾有過自己的孩子,還把齊漪的孩子養大了反咬自己一口,卻從未見過孩子出生時,竟是這般小小的一團。

  脆弱,卻極富生命力。

  既然王氏與白氏都無礙,虞妗也不便在宮外久留,又小坐了片刻,等白氏幽幽轉醒,便要走。

  「娘娘,您……」白氏一手抱著孩子,一邊望著虞妗欲言又止:「您不去瞧瞧夫人嗎?」

  虞妗腳下一頓,不知在想些什麼,半響才說:「知道她無礙便好,見面就不必了,只要我活著,她活著,就回頭再見吧。」

  說罷便轉身就走。

  想著白氏自今日起就要開始坐月子,虞妗便把銀硃留在了譽國公府:「我二哥也快回來了,屆時便給你倆賜婚,這幾天你就安心待在國公府吧。」

  銀硃一路送著虞妗上馬車,依依不捨的看著車架走遠,才抹了抹淚回了府中。

  虞妗的心緒有些低落,自上車起便一言不發,許久才問一句:「你說,是誰要殺我母親?」

  秦宴還未說話,外面突然一陣嘈雜。

  「來者何人?宮內生變,四大門戒嚴,若無要事且速速回去吧。」

  外頭傳來輕叩車壁的聲音,虞妗伸手掀起簾帳,天已暮色,車窗外是神武門外的神武大街,尋常叫賣的商販不見蹤影,一列列軍士神情肅穆,腰側帶刀舉著火把,將秦宴的車架圍得嚴嚴實實。

  虞妗蹙眉問:「怎麼了?」

  青黛答道:「咱們被城門守將給攔下了,宮裡進了刺客,皇上,皇上受了傷,整個皇宮都戒嚴了。」

  「什麼?」虞妗一驚,前生可沒出過這事兒,推開秦宴就要下去。

  秦宴面無表情,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稍安勿躁。

  外頭的馮宣冷聲怒喝:「大膽,王爺的車架你也敢攔?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

  秦宴時常出入燕宮,馮宣這張臉最是好使,偏生這回守門的像是不認識他一般,與他怒目圓瞪,粗聲粗氣的吼道:「天王老子來了你也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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