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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一嘆:「哎,我爹娘若像你這般想就好了。」

  陳淵笑了一笑。

  梁承卻笑不出,他輕輕拉了拉陳淵的衣角:「假如說,我需要你去幫我呢?」

  陳淵按按他的手背:「朝中有才能者甚多,我不及他們半分,你壓根不需要我幫忙,我也做不了什麼。」

  「可……」

  「你與我熟悉,你不需我幫你,大抵只是想要我陪你?」

  梁承點頭默認。

  陳淵道:「我不願意,不是你不重要,但……縱你是天之驕子而我是一介草民,我仍希望以平等的心與你相識,兩人相處難道一定要為對方畫地為牢嗎?」

  梁承沉默片刻,道:「好,我不再問了。」

  陳淵笑道:「往後每年此時,我在此地等你,我們一次去一個地方,餘生數年,總有機會把河山走遍。」

  轉眼月余,秦如硯成婚的日子到了。

  新郎家也在赤雀街上,離秦家醫館就隔了兩戶,那當中兩家人主動騰了個地兒,兩邊擺在一起,這宴席若在新郎家,也似在新娘家,新郎官姓劉,面目和善,是個俊雅公子,家中做藥材生意,算是門當戶對。

  絲弦管樂,紅紅火火,紅綢紅花,熱熱鬧鬧,來往賓客都是鄰里,也不見外,有常來往者主動擔了後廚或者前廳的活兒。

  玄庸坐在席間飲酒,被身邊人焦急地拍著肩膀:「你看你看,前陣子找你討符咒的那對夫妻。」

  他順著陳淵的指引望過去,果然見那婦人和老伯也在席間,喜笑顏開與旁人說話,還時不時拉著新郎官耳語。

  他們看了半晌,終於察覺,這對夫妻竟是新郎的父母,也是秦如硯的公婆。

  「這就有些巧合了。」陳淵小聲道,「見不得皮毛類動物……」

  「看樣子,他們知曉秦如硯的身份。」玄庸道,說話間一把抓住要起身的陳淵,「你別衝動,我那符咒對你如硯姐沒傷害的。」

  「我知道,我是擔心他們別有用心。」陳淵只得坐回來,「兩個凡人,知曉自己新娶的兒媳是狐妖,正常人該是怎樣的反應?」

  梁承在旁接道:「啊,原來這新娘是狐妖啊,那……肯定立馬找道士來捉妖啊。」他戴了面罩,將臉遮擋得嚴嚴實實,之前在城外袁無燼當面稱他王爺,秦家人以及同去的一些街坊都看得見,他不怕麻煩別人,卻怕給自己帶來麻煩。

  他撫著面罩,用扇子一敲腦袋:「對啊,這兩人說不去找道士。」

  玄庸盯著他倆:「你們二位凡人,知曉她是狐妖,不也沒什麼反應,你們不是正常人?」

  梁承立馬道:「我們見多識廣習慣了呀,連你都是……」

  玄庸咳嗽了一聲,他識趣憋住了後話。

  玄庸道:「先靜觀其變吧,不要輕舉妄動。」

  何況他是來參加婚宴的,不是來打抱不平的。

  一切如常,三拜天地,新娘正要送入洞房,忽有人驚呼:「狐狸,有狐狸……」

  「哪兒呢哪兒呢?」眾人隨那聲音看過去。

  幾道紅影從席間閃過,還未叫眾人有多大反應,反倒是新娘沒走好,摔了一跤。

  新郎官上前攙扶,卻在同一個地方亦同她一樣摔倒,好在他及時撐住身子,將妻子扶起後,立即舉起手朗聲道:「沒事沒事,大家不要慌,那狐狸是我們家養的……」

  「對對對,別慌,那些狐狸是我們家養的,肯定不會害人的,大家都別怕啊。」說話的是秦掌柜,他也舉著手,向眾人高聲道。

  新郎官愣了一下,這好像……搶了他的詞。

  兩人驚愕對望。

  眾人納悶:「幾隻狐狸而已,我們沒怕啊。」

  兩人鬆了口氣。

  那人又問:「可是……到底是你們誰家養的啊?」

  秦掌柜連忙道:「這……我們兩家哪裡還需分這般清楚啊」

  「哈哈,說得也是。」眾人笑道,「不過你們往後要關好了,小孩子什麼的還是不禁嚇。」

  「是是是。」秦掌柜附和。

  鬨笑中,新娘再往洞房送。

  宴席過後賓客散盡,玄庸一行人也正欲離開,出門時被那新郎官的父母叫住,二人小聲道:「道長的符咒果真有效,我真不怕了,能否……再給我們寫點,往後備著?」

  玄庸還未說話,見秦如硯揭了蓋頭,從後廳正往前廳走來,那二人連忙轉身,悄聲說:「道長你等會兒,先別說話啊。」

  玄庸就坐在席間等,與其說等,不如說想留下來看一看熱鬧。

  ☆、相望

  秦夫人迎了上去:「這……怎麼跑出來了,現在不能出來啊。」

  秦掌柜與新郎官也走過去:「可是出了什麼事兒?」

  「沒事,但我有些話,等不及了。」秦如硯望了望在場之人,此時劉家父母與玄庸等人在前廳,其他人尚在那進門處,隔著案台與屏風,秦如硯只以為自家父母與相公在,也不避諱,直言道,「你們為何……要說那狐狸是自家養的?」

  秦掌柜與劉公子面面相覷,似還在編著理由,卻聽秦如硯道:「你們說實話吧。」

  劉公子先開了口:「我怕那狐狸是你的親人,擔心大家打到他們,也怕……你會被他們發現。」

  秦掌柜愕然:「原來你知道……」

  前廳席間,幾人相視而望,玄庸又瞥向劉家父母,見這對夫婦忍不住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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