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親王也封得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傅綿娘當年可是炆王妃的貼身婢女。按照皇宮的規矩,所有受邀入宮參加活動的女眷,除了皇家的女眷之外,其他貴族女眷是不允許攜帶侍女入宮的。

  就算是皇家女眷,也只允許攜帶一名貼身侍女,正因為如此傅綿娘當年也沒少跟在炆王妃身邊進宮走動。雖然如今年老色衰沒法跟當年的模樣相提並論,但如今的宮中還是有不少嬤嬤能將她認出來。

  秦王看梁鶴禎很照顧傅綿娘,在她自證身份的時候也就猜到了當年小皇孫就是被她救走的。

  傅綿娘的身份被幾位宮中的老嬤嬤認證了,不過宸王的人當然不可能這麼輕易就認輸。

  安國公道:「皇上,此事老臣心中存疑!秦王殿下,您仔細看看當初的案卷中記載的屍體人數,這數目是不是跟官府記載的王府別院中的人數相同?如果說小皇孫當年是被人掉包了,那在那樣短暫的時間裡難道還能去找到另一具屍體來頂替?」

  梁鶴禎拉住了傅綿娘:「娘,您先歇會,我來!」

  梁鶴禎看著安國公淡淡一笑,先不說大戶人家丫鬟小廝人員流動有多大,府中人數那是隨時變動的。再說這些大戶人家在官府中留下的記錄往往是一兩年甚至更長時間才變更一次,所以官府記錄的人員數據並不準確。

  再說當年驗屍的結果,除了『皇長孫』的屍體有問題之外,其餘的屍體上都有明顯的致命傷。沒有致命傷的,那也的確是活活燒死。

  「我這裡還有一份賣、身契,請皇上過目!」梁鶴禎從懷裡拿出一張賣、身契。

  這張賣、身契是王府別院出事前一個月簽下的,王妃在出事前一個月見到人牙子在賣女眷,其中一個女眷身材豐、腴之前是給大戶人家做過奶娘的。王妃見她可憐,自己又馬上要生下孩子了,便將她買了下來。

  大概就是這位命運不濟的奶娘的屍體將傅綿娘頂替了下來,這才讓宸王這麼多年沒有查到她的行蹤,根本就沒想到當年除了皇長孫竟然還有一個漏網之魚。

  安國公望向宸王,宸王抿著唇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太傅激動地走到傅綿娘面前:「那……那孩子呢?現在何處?可還安好?」

  傅綿娘對太傅欠了欠身:「太傅放心,皇長孫……安好!」說完她眼神慈愛又欣慰的望向梁鶴禎,太傅的目光也隨之轉移過去。

  太傅激動地紅了眼眶,似乎又有些難以置信。他細細打量了梁鶴禎好一會,後退兩步連連說了幾聲好:「像!真像!」

  刑部尚書輕咳一聲:「太傅,何以如此激動?一切都還沒有定論!身份可以造假,就算皇長孫當年真的沒有死而是被人救走了,可這麼多年過去誰知道那孩子有沒有出什麼意外或者被人再次調換了身份,企圖混淆皇室血脈。」

  安國公也立馬附和:「皇上,李尚書所言極是!這麼長的過程,誰也沒法肯定皇長孫是否被人替換了。」

  梁鶴禎只是嗤鼻一笑,面對這樣的刁難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皇室血脈的驗證本身就是一件需要格外謹慎,更何況他流落民間快二十載,懷疑他的身份有假也在情理之中。

  但目前已經沒有人去懷疑皇長孫沒有死在當年的王府別院,至少皇長孫當年逃過一劫已經是所有人都默認的事情了。

  皇長孫還活著,但眼前這個長相貴不可言的梁鶴禎究竟是不是梁聿川呢?

  太傅就不樂意聽這話了:「安國公,你年紀不大眼神怎麼還不好了?長孫殿下這模樣跟信誠太子多像啊!皇上,您瞧瞧,這孩子眉眼多像啊!乍一看殿下長得像信誠太子妃,可仔細看更像信誠太子!」

  文慈侯也站了出來:「太傅!太傅您也太心急了些了!若是長得不像,有心人怎麼敢讓他到大殿上來冒認?這可是欺君大罪,這是有人不惜用命在賭!」

  傅綿娘冷笑一聲:「侯爺這話可是指女婢?」

  文慈侯冷哼一聲有些不屑回答,傅綿娘也不看他直徑走向前幾步對天承帝道:「皇上明鑑,女婢自帶走皇長孫離開後,生怕背後主使之人追上來便躲了起來。那些年我的行蹤都有人可以作證,皇上大可派人去查。」

  傅綿娘地上一本厚厚的本子,上面清清楚楚地記載這傅綿娘這差不多二十年的所有經歷。其中哪一年到哪一年身處何地,居於何處,何人能證明都詳細記錄著。

  最難得的是從這本子上的筆跡和墨跡上看,這上面的記載應該是從當年就開始一直記錄到現在。這說明傅綿娘一直在為今天做著充足的準備,很明白她需要證明皇長孫在她手中一直沒掉包過。

  這本子天承帝早就讓人謄抄了一份,按照上的人名去一一印證。

  苗公公附在秦王耳邊時候了幾句悄悄話,秦王眼中有一閃而過的驚訝但不過瞬間就煙消雲散,換上一副瞭然的表情。很快,京羽衛又送上來一疊筆錄。

  這些筆錄便是傅綿娘筆記中提到所有見證過她生活軌跡的人。

  秦王將一張張筆錄傳遞下去:「傅綿娘雖然一直帶著皇長孫東躲西、藏,但這些人都可以為她證明,她一直帶著皇長孫在身邊沒有空白的時期可以去造假去掉包!」

  秦王掃過其中一張筆錄,眉心微皺走到了傅綿娘面前:「傅綿娘,這份筆錄中說,在你遇到你丈夫梁二海之前,還出現了一個男人在幫你。這人神出鬼沒,但似乎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有在見證皇長孫的成長。他或是至關重要的證人,可否告訴本王這個男人究竟是誰?」

  議論聲又起,拿到其他筆錄的官員中也有人驚訝地說到:「王爺,下官手中的筆錄也有提到這個男人。」

  「下官手裡這份也有提到!」

  說到這裡,京羽衛大統領藺翊承站在大殿外喊到:「啟稟皇上,易風先生求見!」

  易風先生?

  縱人皆是一愣,也沒想起京中有這麼一號人物?就在柏青走進大殿的那一刻,有人驚呼起來:「是……是隱山的易風先生!」

  太傅疑惑地望向秦王:「莫非這些筆錄中說的神秘男子就是易風先生?」

  柏青正要下跪行禮,天承帝趕緊喊到:「先生免禮!先生乃是世外高人自是一脈清流,這一次先生踏入朝堂已是違背了先生的意願了。先生可否告訴朕,朕的皇長孫可是他?」

  易風先生是多少名門貴族都想攀附的清流,奈何他行蹤成謎個性更是難以捉摸。而且他這人一向不願沾染朝堂,所以很是排斥結交朝堂中人。

  可誰也沒想到當年的炆王不僅結交了他,還成了莫逆之交。很多人還想通過炆王去結識易風先生,奈何都被炆王給拒絕了。

  為了這事,炆王還給自己招了不少怨恨嫉妒呢!

  易風先生是炆王摯友,他總不會幫著外人用他人之子頂替真正的炆王之子。有了他的證明,梁鶴禎的身份怕是要坐實了。

  柏青輕嘆一聲從懷裡取下一封信,信中炆王對當年的戰事有些不安,總覺得要出事。恰逢王妃已經快到生產之時,所以他寫了封信給他,希望柏青能在他出征的時候替他照看一下王府別院。

  「是我有負摯友之託,我趕到別院之時,王府已經燒成灰燼。但冥冥之中摯友的亡魂還在看顧著他的孩子,我找到了他們,並且幫他們打點好安頓之所,並給那孩子啟蒙教導。」

  宸王閉上雙眼,有種無力回天的挫敗感。他側目望向梁鶴禎,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若是當初能將他殺死在山脈里,如今哪來這麼多事?

  天承帝站了起來,一步步走下了台階,走到了梁鶴禎面前:「我苦命的孫兒,是祖父的過錯,讓你受苦了!」

  有了天承帝這話,就等於是認定了梁鶴禎的身份。

  天承帝抓著梁鶴禎的手走向台階:「禮部,即日起將玉牒上的皇長孫名諱聿川修改為鶴禎。禮部協同欽天監擇吉日舉行祭祖典禮,恢復梁鶴禎皇長孫之名,正式冊封梁鶴禎為郡王!禮部,一定要細細挑選幾個好寓意的封號呈上來,朕要親自定奪!」

  一時間朝堂上風向全都變了,一個個官員臉上表情各異。心裡各懷鬼胎,嘴上還得高喊著:「恭迎皇長孫殿下歸來!恭喜皇上,天佑我大啟!」

  宸王的臉色陰鬱到了極致,半眯著眼睛望向高台上的梁鶴禎。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憑什么半路跑出來擋他的路?

  罷了,能殺他一次,就能殺他第二次!

  只有秦王覺得有些好笑,這祖孫兩明明早就已經串通好了,這會倒是演起祖孫相逢的親情大戲來了。

  「此事真相大白,但這背後蓄意謀害桓王的人卻還沒有浮出水面。大理寺、鯤鎮司,朕命你們繼續調查下去,一定要找出這個幕後黑手!」

  宸王的臉色又沉了幾分。

  安國公很不識趣地打斷天承帝的感情大戲:「皇上,皇長孫封為郡王是否有些不妥?畢竟眼下還有皇子未封郡王,這皇孫……」

  天承帝冷哼一聲:「大啟虧欠了皇長孫的還不夠多嗎?別說郡王,就是親王也封得!」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