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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恆捏一個皮球砸過去。

  趙則敏捷地躲開,笑著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晚了點抱歉,以後都改成這個點更吧,麼麼

  ☆、第5章

  許惟將筆記本翻過一頁,在第四頁開頭寫下一行小字,筆尖停頓片刻,繼續寫。

  有人敲門。

  許惟合上本子裝回包里,起身去開。看到門口的人,有些意外。

  沒想到來的是他。

  「沒弄出熱水?」

  「嗯。」許惟退開一步,給他讓條道。

  鍾恆進衛生間,擰了擰水龍頭,水流衝下來,他拿手試水溫。

  許惟靠在門口看他背影。

  幾平米的逼仄空間,他大高個子,佝著頭在那調試,左腿微微曲著,看著不怎麼和諧。

  這場景也眼熟。

  有回暑假,他們在外面住過一晚,洗澡洗一半熱水沒了,許惟裹著浴巾蹲一旁歇著,看鐘恆折騰半天,愣是把熱水弄了出來。

  那時候,他十六七歲,個子也高,但很清瘦。

  不像現在。

  許惟的視線從他後頸下移,透過薄T恤的皺褶,似乎已經看到堅硬結實的背肌,往下是後腰和臀,被那條騷包藍的褲子遮著,就剩小腿能看到。

  許惟看了眼,想著是不是該稍微脫個毛?

  但這雙腿有多少力量,她很清楚。

  他以前體育厲害,運動會徑賽永遠第一,從一百米到三千米,年年沒人跑過他。

  終點線一群女生給他送水。

  他只接她的。

  「好了。」鍾恆轉頭,對上許惟的目光,他頓了下,隔一秒眼神變了,「你在意-淫什麼?」

  他語氣很淡,眉峰挑著,眼神涼颼颼。

  許惟當然不會承認。

  「沒有。」她一本正經走去,彎腰伸手,水流澆上手背。

  還真熱了。

  許惟對他說:「謝謝了。」

  他高她許多,許惟同他講話下意識站直身體。

  距離拉近了,她白淨臉龐杵在眼前,沒了以前那丁點嬰兒肥,看著有些瘦,顯得眼睛更大些。這個角度,她右邊眉尾那顆極小的痣都看得一清二楚。

  鍾恆瞥著她,淡淡一句:「我是老闆。」

  言下之意是這是分內事,不是幫她,這聲謝他不收。

  許惟笑了聲,說:「你怎麼不收我房費呢。」

  這句話不知道算不算在嗆他,許惟的語氣一直很平靜。確切說,從白天重逢以來,她的表現一直都這樣,沒什麼明顯的情緒表露。

  就連在江邊月色被林優罵,她也是這樣,只有他蠢到以為她會哭。

  林優那麼彪悍,對許惟也捨不得說真正惡毒的話。

  包間裡那些老同學看到許惟只有驚訝。

  而那個沒骨氣的趙則更是一秒鐘就接受了許惟的突然回歸。

  大家都在過自己的日子,一個突然回來的中學同學對他們來說不痛不癢。

  沒誰耿耿於懷。

  鍾恆低頭哼笑了一聲,沒看她,把趙則的話丟過去:「畢竟是老同學。」

  許惟點頭:「也是。」

  熱水還在流著,衝過她的手指,嘩啦啦。

  鍾恆沒什麼情緒地說:「你洗吧,我下去了。」

  見面以來,他第一次好好說話。

  許惟應:「好。」

  顏昕晚上九點多才回來。她沒回屋,先過來敲許惟的房門。

  許惟打開門,一杯奶茶遞過來。

  「姐。」顏昕探個頭,對她笑,「給你帶的,很好喝。」

  「謝了。」許惟接下,「進來坐會?」

  「好啊。」

  許惟坐到床上,顏昕把相機包放到床頭柜上。她沒洗澡,不好往床上做,拉了張椅子坐在旁邊。

  一人喝一杯奶茶。

  許惟問她去哪兒拍夜景了。

  顏昕說:「去了清瀾河,那兒有划船的,我上去坐了坐,拍了些湖景。」

  許惟說:「那裡是挺好看。」

  顏昕看了看她,試探著問:「姐,我記得你不是豐州人吧。」

  「不是,我是宜城人,我在這讀過書。」

  宜城在北邊,靠近省會江城。

  顏昕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來我沒記錯,那你怎麼會到豐州讀書啊。」

  「我外婆以前住這兒。」

  顏昕似乎想起了什麼,有些驚訝,「所以那時候你支教保研的地點選了禺溪?離豐州很近啊。」

  「這你都知道?」

  「當然了,」顏昕笑著說,「你母校拿你做宣傳呢,你的履歷學校網站上都能看到,就在名人校友那一欄,我那會兒想考研,還點進去看到過。」

  許惟說:「我倒沒關注。」

  顏昕又說:「不過我看你後來好像也沒有回校讀研了,怎麼放棄了呢。」

  「也沒什麼理由,就是不想讀書了。」許惟把話題轉開,「你準備什麼時候去禺溪?」

  「都行,看你什麼時候方便吧。」停了下,她有點機靈地笑了笑,「姐,今天那是你同學吧,是不是要聚聚?不如晚兩天再走吧。」

  許惟謝絕她的好意,「今天聚過了,你如果沒別的事,我們明天走。」

  「這麼快?也行,我們坐什麼車去,我今天打聽過,汽車站有大巴過去,也有私人開的小麵包車,當然,打車去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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