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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眠默了半晌,推開手裡的鴿子湯,道:「端過來吧。」

  湯羹里不僅加了香甜的秋梨,還有口味清苦一些的百合,兩者再以清甜的山泉水煨燉,入口便是甜而不膩的清香,口味倒還不錯。

  不知不覺吃了小半碗,魏眠面無表情地吩咐道:「到庫房拿一盒紅參送到漱玉齋去,就說多謝婆母的湯羹了。」

  攏雲笑著應下,剛準備去庫房,身後的夫人又喊住了她,「等會我親自去吧。」

  魏眠認真地想了想,婆母是裴肅的娘親,她對裴肅的心或許就像娘親當初對待自己的心是一樣的。

  魏眠的娘親去得早,可她到如今還記得小時候娘親帶著她去放風箏,陪她坐小船,還帶著她去逛廟會,也是像這樣常常給她準備好吃的……

  罷了,今日婆母生了病,裴肅又未回府,她做兒媳的理應前去探望。

  晚膳過後,魏眠披了件雪色披風去了漱玉齋。

  大夫人劉氏正坐在貴妃榻上跟身邊的嬤嬤說話,一聽到魏眠過來了,竟高興得一時手足無措,連忙教人取來綿軟的錦墊放到塌上,招呼她趕緊坐下。

  劉氏受不得寒,才秋天屋裡就燃了炭火,所以漱玉齋的內室總是暖烘烘的,繞過雲母屏風,魏眠還沒怎麼動,後背就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當即將身上的披風卸了下來。

  魏眠鮮少與人寒暄,只面露淺笑,簡單地說了幾句感謝的話,又道讓劉氏多多注意身體,能交給下人做的事情不必親自上手云云。

  連李嬤嬤都瞧出了她語氣中淡淡的疏離,可魏眠難得來一回,劉氏還是很高興。

  她雖已經是侯府大夫人,可從未擺出婆母的架子,非讓兒媳一定要來晨昏定省,她身子不好也常常睡遲,所以知道體貼這份辛苦,來過幾趟之後,便讓魏眠日後無須過來了,

  魏眠倒也樂得自在,往後便很少往漱玉齋跑了,便是過來也是同裴肅一起,難得像今日這樣自己一個人過來看她。

  坐了一會,劉氏問起裴肅,魏眠也不隱瞞,如實答道:「他忙著戶部的事情,今日還未回。」

  不過魏眠也只是笑著交代了,這種情況出現得太多,她早已熟視無睹,只能趁著沒人的時候好生教訓他一番,直到逗弄得裴肅捉襟見肘的狼狽模樣,她才能慢慢消氣。

  劉氏比誰都了解兒子的脾性,他是個極守規矩又冷靜自持的人,只要有公務在身便絕不會先圖享樂,對待感情之事更是木訥又嘴笨,也就虧得樣貌好品行好,否則怎能娶到益州五姑娘這樣的好媳婦?

  聽聞兒子是帶著魏眠去秋山狩獵途中棄了媳婦自己跑回來的,劉氏更加震驚,「肅兒也太不像話了!公務再忙也不

  是這個忙法!」

  劉氏自然希望兒子能幹又聰慧,這樣才能得到侯爺的喜歡,可「凡事必躬親」這一點又恰恰是他的毛病,很多事情交給底下的人做是一樣的,兒子如此反而得不償失。劉氏對魏眠這個兒媳非常滿意,她可不願兒子因此寒了兒媳的心。

  魏眠以為劉氏免不得要幫自己的兒子說話,沒想到她竟皺了皺眉批評起裴肅來,這讓魏眠有點始料未及。

  震驚之餘,劉氏忍不住勸她道:「你便是心胸寬廣,也不能總是這樣擔待他,你越是不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往後他越是會因為公事晾著你,開了這個頭,往後便有第二回 、第三回。他是能夜以繼日地處理好手上的事情來陪你,可如若手頭的事情太過棘手,或者一時間根本解決不了呢?」

  魏眠被她說得怔愣了一下,竟專注地聽起了婆母給她講的錦囊妙計。

  聽完一席話之後,魏眠又忍不住打量了眼前的婆母,雖然身子是弱一些,可眉宇間的病氣也難掩這一副光華姣好的容貌,若是再年輕二十歲,婆母必定是這商州數一數二的美人!

  然以色侍人能有幾時?婆母的確是有些手段的,否則光憑這一副容貌又怎能令商州侯神魂顛倒這麼多年,到如今還做到了侯府女主人的位置?

  魏眠默默將劉氏的話記下,以往她是不屑於這些手段的,可一想到能讓裴肅吃點苦頭,她心裡就痛快不少。雖然不知這招欲擒故縱能否行得通,可她還是願意回去試一下。

  見時候不早了,魏眠起身拜別劉氏,開始琢磨如何撬動裴肅這塊又硬又臭的石頭。

  回到雲榕軒已是戌時,魏眠瞧見書房亮起了燈,想必是裴肅回來了。

  琅月上來攙扶她入室,正欲說起主子回來的事情,卻不想夫人揉了揉眉心,頗為冷淡道:「今日在圍場吹了風,現下頭疼睏倦,你去同世子爺說一聲,讓他今日在書房睡吧,免得回來吵醒了我,又得折騰。」

  琅月手抖了一下,心裡暗嘆,夫人還是生了主子的氣了。

  作者有話要說:補一個兜兜的小劇場吧!

  一日,三歲的兜兜在樹底下踢球,瞧見戚然過來,悄咪咪地湊過去,聲音軟軟糯糯:「戚然,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不要和別人說哦!」

  戚然頓時來了興致,有什麼秘密是連主子和夫人都不能說的?

  兜兜掩著唇,悄悄在他耳邊道:「我其實有好多好多個爹爹!」

  戚然:「!!!」登時大駭。

  剛剛走到門口的雲橫眉心一跳,臉色黑得跟炭似的,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小公子拉著戚然的手往屋子裡去,一邊道:「不信我帶你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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