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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知微慶幸他的神思終於清醒了,剛剛在房車上,蘇御一直都閉著眼的。
阮知微進入衛生間,主動幫他把毛巾用溫水浸濕:「抱歉,剛才出來得太匆忙,把你的外套落在了餐廳,手機也是,司機去取了。」
「沒事。」蘇御說話時還是很虛。
等蘇御刷完牙之後,他從衛生間裡出來,半靠在沙發上休息,他時不時地揉揉眼睛,還是很頭疼的樣子。
「我扶你去床上睡吧?這樣會舒服點。」阮知微問。
「好。」蘇御沒有異議。
阮知微走上前,扶著蘇御到床上躺好,等蘇御躺好了之後,她彎腰把剛剛浸濕的溫毛巾覆在了他的額頭上,少年的額上敷著厚重的白色毛巾,阮知微低頭看他,溫聲道:「這樣敷著就會好很多。」
當濕毛巾的溫暖觸碰到肌膚時,蘇御的心中湧上了一股愛意。
他淺色的瞳靜靜地望著眼前的阮知微,阮知微扎著低馬尾,容貌秀麗,溫婉賢惠的像個妻子一樣。
如果她喜歡他就好了。
可惜她不。
算了。蘇御摒棄那些雜念,最後只是輕輕地「恩」了一聲,閉上了眼入睡,他的呼吸逐漸變得均勻起來。
阮知微看蘇御睡著了,輕聲輕腳地把將被子幫他蓋好,然後,她往門邊望了一眼,門邊還是沒人敲門。
奇怪,司機怎麼去了這麼久,還沒有回來。
蘇御的助理也沒來。
阮知微怕蘇御一會又難受,不好離開,她只好支著下巴守候在蘇御床邊,等著司機回來。
夜裡聲音靜謐,光線昏暗,蘇御的氣息綿長,窗簾厚重地擋著外面的光,在這種氛圍下,實在很有催眠的效果。
不知過了多久,阮知微的困意也上來了。
她強撐了一會,最後還是沒能打敗困意,趴在蘇御的床邊睡著了。
而她睡著了沒多久,床上的蘇御便睜開了眼,他神色清醒,哪裡有半點睡意。
司機當然不會回來,因為司機知道蘇御對阮知微的心思,不會再回來打擾。
蘇御倒也沒想對阮知微做什麼,他剛剛心情差不小心喝多是真的,帶阮知微回家也是無意的,但是阮知微來都來了,當她的濕毛巾放到他的額頭上時,蘇御承認,他又貪心了。
人真是不知滿足的生物啊。
想這樣的時光更久一點,所以他就順其自然地裝睡,也留住了阮知微。
現在阮知微睡著,蘇御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打量她的模樣,他坐起身,俯身看她,她側著臉酣睡,容貌姣好,恬靜美好,鼻子挺翹,秀氣而婉約。
他不小心多看了她一會,然後才意識到阮知微這樣睡多少會有點不舒服,他動作很輕地下床,把阮知微扶到了床上,幫她蓋好了被子。
隨後他又站在床邊,靜靜地看著阮知微,看了很久很久。
而此時此刻,北城機場裡,沈宴剛下飛機。
飛機晚點了一個小時,現在已經快凌晨了,而沈宴才回到北城,他也沒空計較這些,匆匆地下飛機往外走,他滿心只有一件事——
他想現在見阮知微。
其實沈宴也不知道找到阮知微他要說些什麼,可是他就是想見阮知微。
見一面也是好的,不說話也沒關係。
他就是想見她。
沈宴承認,他確實慌了,他怕阮知微被蘇御搶走,而他還沒來得及彌補他犯下的錯。
沈宴打開熱搜看了一眼,想找找阮知微的蹤跡,蘇御告白阮知微的熱搜還掛著,網上的輿論依舊在撕逼,沒什麼有用的信息。
沈宴沒再細看,他直接深夜給一個交通局的朋友打了電話,讓交通局朋友現在起來,幫他查一下道路監控。
很快,沈宴便得到了阮知微頒獎典禮之後的行動軌跡——
典禮結束後,阮知微和蘇御一起去西餐廳吃了飯,然後,她應該是和蘇御、房車司機一起進了蘇御的家,房車司機不久後就出來了,而阮知微一直沒出來。
看到監控里最後一幕的時候,沈宴拿著手機的手指骨節都不自覺地用力到發白,他甚至覺得喉嚨里有了一股血腥味。
阮知微沒有出來,所以她在蘇御家過夜了嗎?他們發生了什麼?
沈宴不能再往下想了。
沈宴的助理已經開車到了,瑪莎拉蒂停在機場外面等沈宴,而沈宴神色難看地快步走到瑪莎拉蒂的駕駛位邊上,他冷聲道:「你下來,車我開。」
「啊?……」
沈宴嫌助理開得太慢了,他沒時間解釋,直接上車,啟動車子,巨大的轟鳴聲過後,車立刻像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
瑪莎拉蒂的尾氣噴了助理滿臉,只留在小助理站在原地,一臉懵逼。
不到半小時,沈宴的車就到了蘇御家的樓下。
沈宴的車實在太壕,他說是來找朋友的,保安幾乎沒怎麼懷疑就放他進了,這男人身上的衣著牌子加起來得上百萬,還臭著一張臉,很不好惹的樣子,保安又怎麼敢得罪這種人。
所以,沈宴輕易地問到了蘇御的家庭地址,他坐著電梯,一路上升,離蘇御的家越近,沈宴越緊張。
像是身體裡住了一隻蝴蝶,那蝴蝶每撲棱一下翅膀,都會讓他的四肢百骸顫抖一瞬。
緊張,這種陌生的情緒,近來似乎越來越頻繁地出現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