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7 客觀存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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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速速消失在我眼前,」杜九言揉著腰,嘴唇也火辣辣的疼。

  桂王道:「再玩一次。」

  「再玩我就不是掐,我就真的扇耳光了啊!」杜九言道。

  桂王豁出去了,「扇,可勁兒的扇。」

  「不想理你。」杜九言推著他出去,「走,走。算我今天倒霉!」

  桂王不走,指著她的腰,「那不玩了,我要為我方才犯下的錯誤負責,我給你揉揉。」

  「不需要!」杜九言道:「只要看不到你,我的腰就會自動康復。」

  她為什麼總會和他一起做蠢事。

  智商的線,真的是一再被拉低,難道是因為和桂王一起,所以近墨者黑,也變的越來越笨了?

  一定是這樣。

  「在反思自己為什麼變笨?」桂王問道。

  杜九言不理他。

  「因為你喜歡我啊,」桂王道:「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是會做蠢事的,比如我。」

  杜九言道:「不,你是一直都蠢,而是,是被你影響的。」

  「你以前可沒有被我影響。」桂王湊過來,「言言,你要正視自己的內心,你的心裡有我,並且已經很喜歡我了。」

  杜九言吐出一口一濁氣,「王爺,我必須要提醒您一個重點。」

  「說,我聽著。」桂王道。

  「關於你我兩性愛情婚姻的問題,這其中的隔閡,並非是我喜不喜歡你,而是,我對你的喜歡,和我對目前生活以及將來工作的喜歡和規劃有所衝突,而在衝突之後,我很果斷的放棄了你。」

  「明白?」杜九言道。

  桂王眼睛一亮,「那麼,如果沒有衝突呢,你是不是就不放棄我了?」

  「不,這個衝突是客觀存在的。沒有後者,也就不存在你我的認識。這在你看來是道選擇題,可在我這裡,從一開始就沒有選擇過,因為兩者相較,份量不成對比。」

  「你在鼓勵我更加努力,讓我對你的愛情,份量再加重點。」桂王肯定地道。

  杜九言被打敗了,「你是如何得到這個結論的?」

  桂王用她的話回她:「在你看來我的結論是需要邏輯和推理的,可在我這裡並沒有,我不需要抉擇和考量,因為我的心自動選擇這麼做。」

  「槓上了是吧。」杜九言扶著腰,一腳踏在凳子上,橫眉冷對,「那麼,今天咱們就關於這件事,來討論個是非對錯。」

  桂王擺手,「我愛你,是分不出是非黑白的。」

  杜九言愣了一下。

  「言言,愛情這種事只有全部和沒有,我愛你,就是愛你,你是男人的時候我願意做斷袖,你是女人的時候,我就是想睡你。這是很簡單的,你就算再聰明,討論個三天三夜,也不會有答案的。」

  「所以,你要和我學習,只問心,不要考量得失。」

  杜九言被他說的一愣一愣的,好半天驚嘆道:「可以啊,你這個愛談的這麼純粹,說的我都無言以對了。」

  「用心對就可以了。」桂王一手抵著她的胸口,「問問這裡,有沒有問我。」

  杜九言掃了一眼他的手,又看著他,揮了揮拳頭,「我認為和你之間,我只問拳頭比較合適。」

  「拿開你的髒手!」

  桂王哼了一聲,「小氣。什麼都沒有,還不給摸。」

  「你再說一遍?」杜九言指著他,桂王立刻改口,「有,有,腱子肉很大。」

  杜九言白了他一眼。

  「你,可以麻溜地走了。」她推著他,「速速消失在我眼前,我要養精蓄銳,明日查案。」

  桂王道:「行吧,反正今天也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你得到什麼答案了?」杜九言推著他出去。

  桂王道:「你心裡有我,只是暫時還不如訟師對你來說重要而已。這不是問題,哪天我們實際演練過七十二式,我的份量就足夠了。」

  啪!

  門關上了。

  桂王摸了摸被撞疼的鼻子,小聲道:「言言,從明天開始,我要進行我的計劃。」

  「又是什麼鬼計劃。」杜九言隔著門回道。

  「每日一吻,」桂王道:「無論颳風下雨,都必須要。」

  杜九言在門口吼道:「滾,圓潤的滾!」

  桂王撇了撇嘴,去隔壁敲門,「兒子,開門。」

  「睡了,義父!」小蘿蔔道。

  桂王道:「你不開門,我就睡你隔壁去了。」

  門開了,小蘿蔔站在門口看著桂王,「義父,您又要給我講鬼故事嗎?」

  「非也,今晚我來陪你睡覺,我們溝通一下父子之情。」桂王大喇喇地進門,「我睡外面,你睡裡面。」

  小蘿蔔看著桂王不說話。

  「我彌補父愛,你應該感動。」桂王道。

  小蘿蔔搖頭,「在我最需要的時候,您沒有給我,現在我不需要了。」

  「您的彌補,就是磐石上淋雨,滲不進了。」小蘿蔔撅著屁股爬床上,躺成個大字,占著全部的床。

  桂王推著他,「你接收不接收是一回事,我彌補不彌補是一回事。」

  「這是態度問題。」桂王道:「我可以允許你的態度不好,但是我要努力擺正我的態度。」

  杜九言一把抱住小蘿蔔,「睡覺。」

  小蘿蔔嫌棄不已。

  兩人吵了好一會兒,實在抵不住都睡著了,第二日天一亮,桂王被悶醒了。

  一睜開眼,就看到一隻肥腳正懟在他的鼻子和嘴巴上,他一臉驚駭地將小腳推開坐起來,「什么小孩,睡覺都不能好好睡。」

  說著,揉著鼻子開門要走,想了想又回頭將小蘿蔔擺正,蓋好被子走了。

  小蘿蔔捂著被子咯咯地笑。

  臭死你!

  杜九言沒有睡好,一開門就看到桂王正端著早飯站在門口,她打了個哈欠,道:「大清早的,您又作什麼妖?」

  「吃早飯,」桂王進門,道:「昨晚睡的好不好,有沒有夢見我?」

  杜九言在桌前坐下來,「王爺,您端來的早飯,我懷疑下了蒙汗藥。」

  「早上沒問題,晚上就不保證了。」桂王將粥給她,「要不要我餵你?」

  杜九言白了他一眼,埋頭喝粥,無精打采地道:「我今天準備去查燒餅。」

  「昨晚沒睡好,滿眼都是睏倦。」桂王問道。

  杜九言點頭,「和你聊天后,我認真思考了一下我的心,並捫心自問,我喜歡不喜歡你。」

  桂王道:「不用問,我很肯定。」

  杜九言睨了他一眼,「為了問清楚,我設想了一下如果你死了的情況。」

  桂王點頭,「然後呢?痛徹心扉?」

  杜九言苦惱地道:「於是我將被害和自然死亡都想了一遍。又無法抑制地想了你可能被誰殺害,我又如何追查兇手。」

  桂王嘴角抖了抖。

  「得出了一個結論。」杜九言道:「我可能是個神捕,就算現在不是,將來也會是。」

  桂王不想和她說話了,埋頭吃早飯。

  杜九言很困,隨便吃了幾口放了碗,「王爺,基於您昨晚的表現,可我此刻還在疼痛的嘴唇,我這半天想要和你絕交,你忙你的去吧,我去查燒餅了。」

  她說著,負著手不急不慢走了。

  桂王哼哼了兩聲,起身去了宮裡。

  杜九言再次去找刁大,問道:「當時的燒餅你可見過?」

  「見到了,就是一塊很小的燒餅,剩下一半。」刁大道。

  杜九言道:「是咬剩下的,還是掰開剩下的?」

  刁大沒有注意,事實上卷宗中也沒有詳細記錄。他苦想了一會兒,道:「應該是咬的……對,是咬過的半塊。」

  「好,謝謝!」

  杜九言出了府衙,一路上都在思考這半塊燒餅。被害人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會將剩下的那麼一點燒餅塞在自己口袋裡呢?

  正常人,不符合常理。

  她站在路邊觀察行人,形形色色男男女女從她面前經過。

  「杜先生,您在這裡等王爺嗎?」范老四挑著糖人的擔子歇下來,隨手拿了兩個糖人,一對容貌俊俏的男子,「給您和王爺吃。」

  杜九言結果糖人道謝,道:「你生意好嗎?」

  「天氣暖和,路上小孩多點,生意比冬天好。」范老四道:「杜先生,杜小公子怎麼不出來玩?」

  杜九言道:「他很少上街溜達。」

  小蘿蔔的意思,上街溜達會花錢,所以他通常不會來溜達。

  他的宗旨就是,不出門就不用花錢。

  「我給您個紙,您的糖人吃不完用紙包著。」范老四給她兩張牛皮紙,笑著道:「那您接著等,我走了。」

  杜九言接過紙,揮了揮手,道:「祝您生意興隆。」

  范老四應著是,笑著走了。

  杜九言盯著手裡的紙,眼前一亮!

  她終於明白,那半塊燒餅不對勁的地方在哪裡了。

  不是咬或者掰,而是沒有這張紙。

  昨天她買燒餅的時候,崔巧是用紙包著的,他們將燒餅吃完特意找了個地方將紙丟掉。

  可死者卻只是將燒餅塞口袋裡。

  為什麼不用紙包著?這不符合常理。

  手上有紙,隨手包起來塞口袋裡,為什麼隨意塞著?

  唯一的解釋,這半塊燒餅,很有可能是死者在死前,留的線索,或者說,死者吃的燒餅根本不用紙包,他和崔巧熟稔到,隨手取了一塊燒餅吃了半口塞口袋裡。

  意不在燒餅,在人。

  杜九言吃著糖人,去了琵琶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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